- 公告
- 展览
- 讲座
- 笔会
- 拍卖
- 活动
天津美术网讯 世人都知道古玩市场假货横行,并感慨“人心不古”,然而这种状况并不是近些年才出现的,其实历朝历代都有人制作、出售假古玩,这些假货不但骗过了大藏家、大学士,甚至连皇帝也中招了。在又一个“3·15”来临之际,请大家一起回顾下历代名人被假古玩蒙骗的经历,从中吸取教训。
汉文帝为求长生收下“神杯”
文景之治的开创者汉文帝刘恒晚年祈求长生,于是一位名叫新垣平的方士投其所好,以假文物来讨好他。史载,新垣平让人在一只普通玉杯上刻了“人主延寿”四个字,诡称是一位神仙送给汉文帝的“长生杯”。此骗术虽然拙劣,但汉文帝求仙心切,于是欣然收下了这只“神杯”,放置在宫中,他还赐予新垣平大夫的官位。
得手后,新垣平继续以假古董蒙骗汉文帝,据《史记·封禅书》记载,新垣平告诉汉文帝:“周鼎亡在泗水中,今河溢通泗,臣望东北汾阴直有金宝气,意周鼎其出乎?兆见不迎则不至。”于是汉文帝兴建庙宇,想通过祭祀让周鼎重现人间。
新垣平在汉文帝面前装神弄鬼,屡屡得逞,得意之时,却不知丞相张苍和廷尉张释之已暗地里派出密探去监视他的行动。经过一番调查,密探终于查出了那个在玉杯上刻字的工匠,并从其口中得知所谓“周鼎”也是伪造的。张苍和张释之立即上书,赶在“周鼎”出土前向汉文帝告发新垣平。大梦初醒的汉文帝当即下令革去新垣平的职位,把他交送廷尉张释之审问。新垣平一见张释之的威严,吓得魂飞天外,一经审问他没法抵赖,只好把前后欺诈的经过和盘托出。张释之判他欺君之罪,结果新垣平被夷灭三族。
让项元汴痴狂的假古琴
项元汴是明代著名收藏家、鉴赏家,他号称“古狂”,爱好收藏金石遗文、法书名画。有一次,项元汴得到一张铁琴,琴上印有“天籁”二字。项元汴得琴后爱不释手,将其置于自己的藏书楼中,随后又将此楼命名为“天籁阁”。
一张铁琴为何受到项元汴这般青睐,原来它竟是“晋朝制琴名家孙登所斫”。此琴为仲尼式,长约1.2米,重十斤六两,系黑铁锻造而成,通身不加髹漆,琴面琴底均有细冰裂纹,琴背铸有两个八分大字:天籁,其下有嵌金丝小篆“孙登”款,并“公和”篆印。
在项元汴死后几百年间,这张琴辗转流传,民间学者围绕此琴进行了大量研究,最终却认定它是一件“赝品”。鉴赏家们从式样、材质等方面对这张铁琴提出了质疑:古琴取仲尼式,要到晚唐才时兴,两宋才流行开来;至于铁制的乐器,一些复杂的工艺问题更是要到宋元之后才得以解决,就此看来这张古琴的制作年代不会早于宋。一些古文字学家也认为,铁琴上的“天籁”“公和”两款题名皆为长方形的均整规则小篆,起住皆为圆笔,这与晋人的书写风格完全不同。至于这张古琴的真实制作年代,学界经过审慎考虑,多倾向于“元代”。
如今这张让大藏家项元汴都看走眼的古琴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纪晓岚喜得16块“稀世假墨”
清代的古玩造假手段较明代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清代政治家、文学家纪晓岚在他的《阅微草堂笔记》中就记载了一则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案例:一日,纪晓岚在京城集市“淘宝”,他看中了16块所谓“明代制墨师傅罗小华之墨”,这些墨装在一个旧盒子里面,看上去“漆匣黯敝,真旧物也”。
罗小华名龙文,是明代制墨业歙派代表人物,他以桐烟制墨,墨品极佳,时人称其“坚如石,纹如犀,黑如漆,一螺值万钱”,并有“当朝第一”之美誉。罗氏制墨传世稀少,极其珍贵。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有一件“一池春绿”墨,由于罗氏没有墨谱传世,依他人著录,才知此墨为罗氏作品。
纪晓岚一下子得到稀世珍宝“罗小华墨”16块,喜出望外,捧回家端详了半天,一时兴起,还准备使用一番。可这一用却露了馅,原来这16块墨竟全是泥抟的,造假者只是“染以黑色”,上面还挂了一层白霜,所以看上去古色古香。
事后纪晓岚自嘲道:“或以取贱值,或以取便易,因贪受饵,其咎亦不尽在人。”与纪晓岚同时代的状元钱文敏在评价此事时则说:“稍见便宜,必藏机械,神奸巨蠹,百怪千奇,岂有便宜到我辈。”
乾隆帝视假《富春山居图》为真品
乾隆皇帝一生收藏蔚为大观,但他也有打眼的时候。1745年,一幅元代画家黄公望的名作《富春山居图》被征入宫,乾隆皇帝见到后爱不释手,把它珍藏在身边,不时取出来欣赏,他还在6米长卷的留白处赋诗题词,加盖玺印。可没想到,第二年他又得到了另一幅几乎一模一样的《富春山居图》。
其实,乾隆皇帝得到的第一幅《富春山居图》是赝品,后世称之为“子明卷”,而第二幅“无用师卷”才是黄公望的真迹。“子明卷”是明末文人临摹的《富春山居图》,后人为牟利,将原作者题款去掉,伪造了黄公望题款,并且还伪造了明代画家邹之麟等人的题跋。事实上“子明卷”仿制的漏洞并不难发现,元代书画上作者题款都是在绘画内容之后,而“子明卷”却将作者题款放在了画面上方的空白处,这明显不符合元代书画的特点。
耐人寻味的是,得到真品的乾隆皇帝依然将伪造的《富春山居图》“子明卷”视为珍宝,把它时时带在身边,屡屡题赞,并编入《石渠宝笈》;而对于真迹“无用师卷”,乾隆帝一方面宣布“无用师卷”是赝品,另一方面又以不菲的价格将这幅画作买下收藏。后世认为,乾隆帝之所以颠倒黑白是怕世人知道自己鉴定错误,故而将错就错。
1816年,翰林院编修胡敬等奉嘉庆帝之命编纂《石渠宝笈》三编,《富春山居图》“无用师卷”始得以正名获编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