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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器与沃盥之礼
周代重视祭祀宴飨时的礼仪规范,正式祭祀宴飨之前,贵族要行沃盥之礼,盛水青铜器因此也是重要的礼器。“沃”是自上浇下,“盥”为净手。最常见的沃盥水器是盘和匜。行礼时,执匜(y)者自上浇水,奉盘者在下承接弃水。西周中期,沃盥礼水器用盘盉组合,后期至春秋战国多为盘匜组合。
用于沃盥礼青铜水器按功能主要分三类:注水器(匜、盉),承水器(盆、盘)及盛水器(釜、盆、鉴、缶、罐等)。其他水器还有盂、缶霝(lng)、瓿(b)、斗等。鉴有盛水、贮水照容和盛冰等多种用途。盥缶则盛沃盥之水,河南淅川下寺楚墓及安徽寿县蔡昭侯墓所出同形器分别自铭为“浴缶”和“盥缶”。
精巧的生活杂器
随着东周时期的礼崩乐坏日益严重,礼乐制度被各诸侯践踏,青铜器的礼乐功能逐渐丧失,而作为生活用具的青铜器日渐增多,显露了贵族阶层奢侈的生活与独特的审美情趣。精致的生活用器,涉及生活起居的各个方面,包括熏炉、灯、炭盆、席镇、车马器,等等。
华美的纹饰
青铜器引人入胜之处,不仅在于其独特的造型,更因那鬼斧神工的纹饰。楚式青铜器是商周青铜器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纹饰既保持了与中原青铜器一定程度上的一致性,又具有独特的地域特色。第一,素面器增多,很多鼎、盉、壶等器物均以素面呈现。第二,以失蜡法铸造的铜器装饰繁复精美,玲珑剔透。第三,一些花纹独具特色,如似浪花飞溅的变形蟠螭纹、以线条勾勒的极度简化的凤鸟纹等。这些精美的纹饰展示了当时社会的审美情趣和文化意涵,也显示了古代精湛的青铜冶铸工艺。
春秋战国的青铜嵌错工艺非常发达。其工艺方法,就是在铸好的铜器表面镶嵌其他物质材料做成的丝或片,再用错石将铜器表面磨错平整,构成纹饰或文字。用于镶嵌的物质包括绿松石、红铜、金、银等。娴熟的嵌错工艺使得青铜器艺术效果更加多变,丰富多彩。
镶嵌绿松石工艺早在二里头时期已出现,春秋战国时期更加成熟。曾侯乙墓出土的许多青铜器镶嵌了绿松石,但因时间过久,很多绿松石已经剥落,不过我们仍可以想象当初的外观相当华美。
嵌错红铜技术即是将红铜丝嵌入青铜器表面,最早出现于商代后期。到春秋战国时期,这种工艺已相当发达。这一时期许多铜器都反映了这种工艺特点。山东、山西、安徽、河南、湖北等很多东周遗址出土了错红铜青铜器。
与湖北省博物馆文物一同展出的还有几件广东省博物馆的青铜珍品。
楚人来自中原,在江汉平原开创了楚国800年的雄图霸业,也创造了灿烂的楚文化。他们遵从周代礼乐制度的核心—明尊卑,别上下,继承了中原的先进文明,又大胆创新,吸收各国各民族文化与工艺的特质,依靠成熟的冶铸技术,铸造出独具特色的青铜礼器。由于楚国强大的国力和影响力,楚文化对其势力范围内的各国都影响巨大,一些诸侯国文化成为了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一些地区如岭南地区则深受楚文化影响,不仅在岭南出土了不少楚式青铜器,楚文化对粤式青铜器的形成与发展也有着重大影响。
铜鉴是水器或浴器,中国古代以铜鉴盛水照容,故衍生出“以史为鉴”的说法,以鉴盛水也用于盥洗沐浴之用。但是铜鉴也常与壶配套使用,用于温酒和冰酒。这里与壶组成了一套冰酒或温酒的复合酒器,用来盛装酒水。使用时,壶盛酒,放置在鉴内,两者之间的空隙,在夏季用冰来填充,用来冰酒,冰冻可保持酒的清醇,当时的人们早就掌握了用地窖藏冰的技术。到了冬季,则在这个空隙之间盛装温水,用来温酒。
镇是压席的用具。席在古代是日常的坐具,由于落座起身时容易折卷席角,就用坐席镇压在席的四角。屈原《九歌》有“瑶席兮玉镇”的诗句。此镇出土于曾侯乙墓,共四件。浮雕龙纹,龙有数条纠缠繁复,铸造精致,显示了楚式青铜器的精致细腻。
该罍出土于广东肇庆松山战国墓。器物平唇宽沿,直口高颈,丰肩鼓腹,颈缓收,圈足。上置平顶环纽盖,肩附双对称鸟首衔环耳。其盖沿、颈、肩、腹及圈足外壁均錾刻勾连蔓草云气飞鸟纹图案,图案多采用细线错银、朱漆填色的表现技法。整器造型线条饱满,纹饰錾刻自然流畅。细线错银与飞鸟云气纹是楚器最为流行的装饰工艺。
高59厘米,甬长20厘米,铣距30.5厘米。主体为合瓦形,器体下边于口为弧形。隧与鼓部饰蟠螭纹,篆、甬、舞部均饰窃曲纹,精美华丽。钲部与左右鼓部皆刻铭,正背共六处48字。铭文书法流畅,挥洒自如。
鼎体呈卵形,子母口,口沿下方对置立耳,圜底,三蹄足。有盖,握手饰四个镂空方形孔,鼎盖边缘有一对往外延伸的长方环,长方环套着鼎的耳部,使鼎盖不会脱落。腹饰蟠虺纹及一圈凸弦纹。此鼎出土于荆门地区,具有楚地特色。(叶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