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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美术网讯 就行书和行草而言,王羲之之后以米芾的影响为最大。宋之米友仁、张即之、吴琚,元之康里子山,明之祝允明、文徵明、董其昌、米万钟,清之王铎、张照、梁同书、吴昌硕,以及当代书家,莫不受其沾溉。
米芾(1051-1107),初名黻,四十一岁改名芾,字元章,号襄阳漫士、海岳外史。他虽有礼部员外郎之类的官衔,但事实上他的正业倒是艺术家。他的洁癖、佯狂、拜石、奇装异服之类,固然为后人津津乐道,致有“米颠”之称。实则更值得关注的是他对艺术的执著。书法之外,他还富收藏,精鉴别,在画史上创立了“米家山水”,诗文也写得相当好。
对于米芾的书法,有人批评是“集古字”。米芾不以为非。他勤于临摹,没有一天间断,“一日不书,便觉思涩”。七八岁时学颜真卿,以后学柳公权、欧阳询、褚遂良、段季展,进而学隶、篆、钟鼎文,学“二王”、李邕、杨凝式等等。他学褚遂良最久,对褚字十分心折,曾赞叹褚书“如熟驭阵马,举动随人,而别有一种骄色”。当然,他受“二王”的影响亦极深,临习“二王”书法可以达到乱真的地步。时常有藏家拿“二王”法帖来请他鉴定。他悉心临摹,往往留下真迹,而以摹本归之。藏家竟然不察。我们现在看到的“二王”法帖,其中有一些很可能就是他的临摹本。在“二王”中,米芾更醉心于王献之,因为“外拓”的“小王”书法比“内擫”的“大王”书法更合于他的胃口。他曾说,王献之“天真超越,岂父可比也”。大家公认他的书法得王献之笔意。
米芾在艺术上有强烈的独立主体意识。他浸淫“二王”,却又打出“一洗二王恶札,照耀皇宋万古”的大旗。所以后人说他“每出新意于法度之中,而绝出笔墨畦径之外”(孙觌)、“天姿輘轹未须夸,集古终能自成家”(王文治),是有见地的。
米芾书法的新意,首先表现在笔法上。他自称“臣书刷字”。他不追求含蓄、敦厚,而恣意发展合于自己个性的外拓、飘逸,所以显得神气飞扬、跌宕多姿。他又说:“善书者只有一笔,我独有四面。”此言和“刷字”之说,都是对“笔笔中锋”祖训的突破。写字,理当发挥笔毫的每一个部分、每一个侧面,甚至每一根毫毛的作用。即便“内擫”如王羲之者,侧锋、贼毫也不在少数。米芾笔法的丰富性是前无古人的,真正做到了随手生发,挥洒自如。
米芾书法的新意,还表现在结体上。他从褚遂良、“二王”等人的书法中提炼出很多新的构成方式,看似平正骄美,令观者心慕手痒,实则左倾右倒,八面生姿,每每不肯安分守己,从“故作异”到“自然异”。在米芾之前的书家中很难找到类似的风貌。
本书辑米芾两帖。《吴江舟中诗》为自作五言诗,纸本墨书,大字行草四十四行,计百廿五字。现为美国小约翰·M·顾洛阜收藏。书法清劲洒脱,章法亦奇,是最激动人心的作品之一。《学书帖》为自述学书经历的手迹,刻入《群玉堂帖》第八卷。两帖均为米氏书法的代表作品,而坊间难得一见。今合为一册影印出版,以飨读者。
《吴江舟中诗》帖欣赏
释文:
昨风起西北、万艘皆乘便。今风转而东、我舟十五縴。力乏更雇夫、百金尚嫌贱。舡工怒鬭语、夫坐视而怨。添槹亦复车、黄胶生口咽。河泥若祐夫、粘底更不转。添金工不怒、意满怨亦散。一曳如风车、噉如临战。傍观鸎窦湖、渺渺无涯岸。一滴不可汲、况彼西江远。万事须乘时、汝来一何晩。朱彦自秀寄纸、吴江舟中作、米元章。
《学书帖》节选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