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翚29岁时创作的成名作《听泉抚琴图》鉴赏

    王翚1660年（清朝第一个庚子年，顺治十七年）29岁时创作的成名作《听泉抚琴图》鉴赏。

　　这幅清王翬款的《听泉抚琴图》（见图1-2、），是十年前笔者随同两个朋友逛旧家俱市场，从一荒肆冷摊偶然淘得。费银200大元。当时直觉告诉我这是一幅值得收藏的的东西，于是当成一件画得不错的仿品购下。回家挂在客厅墙上欣赏了数日。觉得扑面而来的气势，勃发雄浑景象非凡。画面清丽工秀，景致生趣盎然，清幽灵动。章法富于变化，水墨与浅绛渲染得法。非当代稚子学人所能仿得。审画纸亦无作旧痕迹，画之陈旧态纯系自然老旧，氧化风尘所致。且画幅应是二次托裱未彻底完工之作，背面破裂粘贴之处比比皆是，似没经修复揭裱的原作。这一切都引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开始了对这幅画的探索之路。

　　首先，我利用网络对存世的清王翬款的《听泉抚琴图》，进行的全面检索。结果仅在在青海省西宁市，原民国“西北王”大军阀马步芳公馆卧室和华夏收藏网各搜得一幅清王翬款的《听泉抚琴图》。马步芳公馆卧室的清王翬款的《听泉抚琴图》（见图0-0、），因罩着防尘网无法窥见真容，只能望网兴叹，暂且作罢。雅昌艺术网和华夏收藏网发表的同一幅清王翬款的《听泉抚琴图》（见图1-1、），据笔者观察，它和马步芳公馆卧室的清王翬款的《听泉抚琴图》应是“双胞胎”。它们共同的特征是题款钤印都在画的左上方。其它细节有无差异？因防尘网缘故不得而知。

　　雅昌艺术网和华夏收藏网发表的同一幅清王翬款的《听泉抚琴图》（下称“华夏图”），和笔者购藏的清王翬款《听泉抚琴图》（下称“笔者图”）有几处差异。

　　1、画心幅面有差异：“华夏图”幅面为68×136cm；“笔者图”幅面为59.5×1236cm。笔者认为这是“笔者图”二次装裱裁切烂边所致。

　　2、题款字体书去有差异：“华夏图”隶书“听泉抚琴图”（见图5-1、）五字笔力较弱，无蚕头燕尾，不符隶书书写章法。特别图字内口下一横明显写歪，实为败笔。“笔者图”隶书（见图5-2、）循规蹈矩，上下收紧，左右舒展，运笔自然，规矩严谨。从而显示出生动活泼、风格潇洒的气息；

　　行楷书“庚子年”三字，“华夏图”（见图5-1、）“庚，年”结体横宽，“子”字头成帐勾诚为败笔。“笔者图”（见图5-2、）“庚子年”三字结体肥瘦有致，“子”字头上扬，与“庚，年”二字和谐顺畅。

　　行书“耕烟散人”四字，“华夏图”（见图5-1、）写作王翬很少在题款中使用过的“行草”体书写，实属自亮马脚。“笔者图”（见图5-2、）写法和所有王翬自题“耕烟散人”风格、气息、笔法、神韵相一致，是为真正一家人；

　　王翬签名，“华夏图”（见图5-1、）“羽”字前低后高，“军”中“车”字结体较宽，其“曰”行笔莫名其妙。整个“翬”字臃肿无力，与王翬签名形似而无风骨。“笔者图”（见图5-2、）“羽”字前高后低，清秀刚劲。“军”字结体健硕矫捷，内蕴张力。两者签名一经比对高下立判。明眼人都会看出二者决非一人所书。

　　两画均钤印二枚：上为“石谷子”朱文印，下为“王翬之印”朱地白文印。“笔者图”（见图6-2、）钤印信手拈来，随意自如。上印略歪，妙趣横生。下印“翚”字“羽”与“军”间隔较大。“华夏图”（见图6-1、）钤印诚惶诚恐，二印钤得端正拘谨，印文稍粗。其“王翬之印”“翚”字“羽”与“军”间隔较小。两枚“王翬之印”应非同一枚印。

　　3、从画面细节着亦有多处细微差异，上中下各部分均有（见图2-1、3-1、4-1、7-1、），尤以下部为甚。“华夏图”较杂乱浑沌，细节交待不清。听泉人红衣，抚琴人兰衣（见图8-1、）与“笔者图”正相反。“笔者图”构图布局、细节处理都恰到好处，清爽怡神（见图9、10、11、）。听泉人兰衣，抚琴人红衣（见图7-2、8-2、）。

　　从以上分析，已知“笔者图”可能是王翚《听泉抚琴图》真迹，与马步芳公馆卧室的清王翬款的《听泉抚琴图》，应是前后诞生的“双胞胎”。为区别先后，所以在题款位置，人物颜色和部分细节作了改动。“笔者图”理应在先，题款人位置符合惯例，应是公开示（赠）人之品。“马家图”违反惯例把款识写在画左，应是自留有意为之。自然在后。而“华夏图”应摹目“马家图”，时间应在入马府之前，清中晚期。下面再以王翚生平和笔者的《听泉抚琴图》本身特点进行一番赏析。

　　王翚（音：hu辉），清代著名画家，江苏常熟人。明崇祯五年，壬申，（农历2月21日，公历1632年4月10日），生于常熟西郊。康熙五十六年，丁酉（1717年11月13日），八十六岁死于常熟虞山。

　　王翚字石谷，号石谷子、耕烟散人、剑门樵客、乌目山人、清晖老人等。被称为“清初画圣”，与王鉴、王时敏、王原祁合称山水画家“四王”。论画主张“以元人笔墨，运宋人丘壑，而泽以唐人气韵。”王翚，自幼嗜画，王家四代画家，他早年继承家学，六岁。引芦荻画壁，作枯木老干，有奇杰气。又随学黄公望画法的同乡张珂学画。

　　顺治八年（1651年）辛卯春，太仓老画家，“四王”之一的王鉴出游虞山，从时任布政使的孙朝让手中看到了年仅20岁的王翚所画的山水扇面，惊喜之余将王翚收为弟子，并带到了太仓加以指点。两年以后，王鉴远行，为了不想耽误王翚，遂将他推荐给了王时敏。王时敏带着王翚游遍大江南北，饱览造化神韵，又让王翚尽观收藏的宋元名家画本，通过大量的临摹，使得王翚掌握了各家技法，并冶为一炉，用王翚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以元人笔墨，运宋人丘壑，而泽以唐人气韵”。顺治十七年（1660年）庚子，小春，29岁的王翚作《听泉抚琴图》，轰动一时。赠沈一云《山水长卷》，王鉴跋之。（取于网络《王翚年表》在此谢之。）

　　从年表知道，29岁王翚所作《听泉抚琴图》，是其存世最早的“轰动一时”的作品，称其为王翬成名作更为恰当。当时的大清上下，复古之风大盛，王翚功力深厚，作品具有清丽深秀风致的复古之风，使得他的绘画艺术得到了极高的推崇，就连他老师王时敏也说：“气韵位置，何生动天然，如古人竟乃尔耶？吾年垂暮何幸得见石谷，又恨石谷不为董宗伯（其昌）见也”。总的来说，王翚的生涯至此，已名动天下。

　　《听泉抚琴图》，表现出王翬非凡的绘画才能。其画不拘于一家，广采博揽，集唐宋以来诸家之大成，熔南北画派为一炉。将黄公望、王蒙的书法性用笔与巨然、范宽的构图完美地结合起来，创造出一种华滋浑厚、气势勃发的山水画风格。生趣盎然，清幽灵动。画中干笔、湿笔并用，以细笔皴擦，画面繁密。

　　王翬以高远法构图，秀峰叠现，碧树层出，苍翠凌天，烟岚弥漫，曲径依山势似巨龙蜿蜒而下。以平衡对称法，将村居楼台殿阁散落山中林内，隐现于青松碧柏之间，整幅图画雄美中见雅致，严谨而又不失生动。群山多用披麻皴，行笔秀润，设色明丽，堪为佳构。两高士（应是取俞伯牙钟子期故事）坐高岗之上观泉抚琴，对面流泉湍急，石上松林积翠，枝叶随风飘摇，松声、泉韵与琴音相应，振荡山谷。其后群峰如簇，高入云端，层次足四五重，与谷中林木皆迷离於烟嵐中。境极幽旷，而气象雄伟。前景极具动势，远景却渐入空蒙，复归於寧静。若诗篇，若乐章，有渐入佳境之感。笔墨松秀苍润，勾染精到，浓淡得宜，层次分明，恰到好处地表现了深山雨后气象万千的诗意。

　　款字下钤“石谷子”“王翚之印”二白文方印，同钤此二印于款下者极少。本幅《听泉抚琴图》，笔法精熟，应是艺事大成时所作。是其精品无疑。笔者以200元微值购得此巨匠成名佳作，福耶，运耶？均非也。只是平日涉借广泛，凡事留心而已。有人说现在市场无“漏”可拣，实谬也！什么时候都是“漏”点遍地，只是有眼力有心人才能看到。望与众藏友共勉。

　　泉痴山人裴元博2018.11.10日于京东沉疴康复中

　　附1：插图同录：

　　0-0、马氏居室内吴佩孚书于甲寅年（1914年）的楹联：“玉芽久种春秋圃，清液频浇甲子花”。这本是贺六十女寿的寿联，不知是否吴佩孚书赠马海晏夫人的？中堂是“清六家”之一的山水画家王翚（1632—1717）的“听泉抚琴图”。

　　1-1、雅昌网王翚听泉抚琴图。

　　1-2、自购王翚听泉抚琴图全图。

　　2-1、雅昌网王翚听泉抚琴图上部。

　　2-2、自购王翚听泉抚琴图上部。

　　3-1、雅昌网王翚听泉抚琴图中部。

　　3-2、自购王翚听泉抚琴图中部。

　　4-1、雅昌网王翚听泉抚琴图下部。

　　4-2、自购王翚听泉抚琴图下部。

　　5-1、雅昌网王翚听泉抚琴图题款放大。

　　5-2、自购王翚听泉抚琴图题款印。

　　6-1、雅昌网王翚听泉抚琴图印放大。

　　6-2、自购王翚听泉抚琴图印放大。

　　7-1、雅昌网王翚听泉抚琴图右侧楼阁放大。

　　7-2、自购王翚听泉抚琴图右侧楼阁放大。

　　8-1、雅昌网王翚听泉抚琴图人物放大。

　　8-2、自购王翚听泉抚琴图人物放大。

　　9、自购王翚听泉抚琴图细节之一左侧远村效大。

　　10、自购王翚听泉抚琴图细节之二中间房屋放大。

　　11、自购王翚听泉抚琴图细节之三下部左侧民居草庐。

　　附2：王翚字画的价值有多高，2016年以前王翚字画拍卖真实成交记录：

　　藏品名称：王翚1706年作仿宋元山水巨册册页（十二页）。估价2800.00到3800.00万---成交价：RMB3335.00万---成交日期：2016年6月5日。

　　藏品名称：王翚1713年作唐宋人词意图册册页。估价400.00到500.00万---成交价：RMB1120.00---成交日期：2007年12月1日。

　　藏品名称：王翚1704年作幽山闲居图八条屏立轴。估价16.00到20.00万---成交价：RMB86.25万---成交日期：2012年12月15日。

　　藏品名称：王翚1697年作竹居图手卷。估价120.00到150.00万---成交价：RMB16.50万---成交日期：2013年6月22日。

　　藏品名称：王翚恽寿平山水二妙册页（八开）。估价45.00到75.00万---成交价：RMB212.80万---成交日期：2007年5月13日。

　　藏品名称：王翚秋山读书图立轴。估价130.00到180.00万---成交价：RMB218.50万---成交日期：2014年6月4日。

　　藏品名称：王翚1688年作溪山行旅图卷。估价120.00到200.00万---成交价：RMB599.50万---成交日期：2001年7月1日。

　　藏品名称：王翚戊辰（1688）年作寒山积雪图立轴。估价80.00到100.00万---成交价：HKD672.60万---成交日期：2016年11月29日。

　　藏品名称：王翚1687年作太行山色手卷。估价2000.00到3000.00万---成交价：RMB3220.00万---成交日期：2014年12月2日。

　　藏品名称：王翚1710年作溪桥峻岭图立轴。估价3000.00到6000.00万---成交价：RMB5750.00万---成交日期：2011年12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