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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山论剑,引来近日各方的一些思考,核心是乡建该由谁主导!
乡建的问题,显然不是几个艺术家、策展人、室内设计师等人力所能及的。乡建是一个社会大系统问题,是一个文化生态工程。它关系体制政策与自然文化的融合,关乎民族素养与乡村文人的成长,是一个从山水土地到地域文化的有机和谐,与权力制度的共生共融过程。
策展人欧宁为“碧山计划”画的手稿
当下一些艺术家和设计师凭着对田园乡村的审美理想,试图按自身的意志趣味,来构建中国目前新农村的模式,这好像是太高估了自己!让我好奇的是,他们究竟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在乡建如此巨大的系统工程中,艺术家、设计师在前期几乎不起到什么作用,至少无力成为掌控全局的角色,即便起到一定的影响作用的设计人士,也是规划设计与建筑设计的专业。
至于室内设计师与艺术策展人,实在是跨距太遥远,对乡建问题缺乏专业学术的理性认知,除非是个人个案的小资或商业行为,至多成为小众群体中的自娱自乐而已,不具有乡建模式化的发展价值,对农村社会起不了什么推荐示范作用。
“不懂‘什么叫不懂’,才是真正的不懂”。果真是高估自己?那只能证明这些艺术家、策展人、设计师太过幼稚。如果不仅仅是高估,那更多的便是投机(当然投机不仅仅只有这些艺术家、策展人、设计师),因为广褒的乡村的确是投机者的大好场所,单纯的乡农和乡干部,着实比精明的城市居民和工程业主更易忽悠。
那么,如何甄别是真诚投入还是投机忽悠呢!首先,看一下是先说人,还是先办事,这种人与事的先后次序,足以判断其真诚与投机。
就拿乡建而言,其实我们身边不少人早有实践,却在朋友圈中鲜为人知;相反,有些人事情刚开始,甚至将开始,却早已名声在外,风声水起……
碧山计划的策展人,下乡前在广州时代美术馆的启动仪式,就足以说明此问题。如此,不得不使人感到前者谋事,后者谋略;前者真诚,后者投机。
其次,当下投入乡建的人士中,不乏有室内设计师出身的,如果作为室内设计师,他们在本专业如能拿出一批令人折服的设计作品,至少可证明其人足具才华,并有志于投身到更为宽广的乡建天地中去践行自己的理想。但事实恰恰不是如此,就如专业圈中有人士戏言:“设计做不了,逃到农村去了”。这虽说是调侃,却一语道破天机。
一些乡建,如碧山计划,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一个农村文化旅游的地产项目,只是开发商成了“精英知识分子”。然而,策划的伊始,却是标榜为建构新农村模式、实现落地乌托邦、创造独立视觉系统、生活系统、建筑系统、传播系统……如此高大上的光环,却是又一种造神的开始。而在光环背后的商机,却是这些精英策划人不愿回答的问题,难道是免费服务吗!
真正的乡建,问题不在于乡建。乡建首先从建人开始,从建乡村文人开始,就如同传统中国农村的乡绅。而乡绅的存在依赖于乡土的文化背景,文化背景又依赖于政体背景。这是一个综合的生态系统。农村建设,最终一定是由大批农村中的有识志士践行完成,而不是由城市文人主导,更不会是靠设计师、策展人打造出来。
中国传统的乡村很美,不仅是山水之美,更是村落建筑之美,人文自然和谐之美,难道这一切是靠设计师创造出来的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当一个地域、一个时代的文化达到相当的成熟,一切营建活动的基础,都将出自于该文化的约定规制,一切审美形式都是自然而然的产物,是文化能量水到渠成的结果。那时的乡建,勿需设计师般的绞尽脑汁,就如传统中国文化的力量,曾经就是最大的设计力量一般,现实营建活动中只见鲁班的存在。这就是为什么讲:没有设计师的时代是精神充实的时代,是美好的时代!
在一切社会活动中,有文化就成方圆,社会活动就有秩序和规矩,有文化则能构成社会的共识与相对统一的价值观。最终,若乡建在有序的文化背景中展开,则不会产生如碧山农民的生存逻辑、乡治者的绩效逻辑与精英艺术家的审美逻辑,在同一时空中竟然出现风马牛不相及的现状。
在碧山计划的论剑笔战中,我站在质疑方这一边,周韵博士的表述有条有理,以一个学者的视野对碧山计划提出疑问,并不存在如欧宁先生所讲的:“像臭大粪一样泼洒到我们头上”。
当下许多“知识分子”实在太脆弱,听不得任何异见,缺少知识分子对学术思想的尊重与胸襟。在此,我不能赞同的是周韵博士称呼他们为“精英知识分子”,其实他们仅仅是普通的艺术家、策展人、设计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