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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设计是对传统和当下的重新审视
日常生活中我们的桌椅常见的是四条腿,为什么不是三条腿?我们用的碗,总是圆的,而不是方的?这背后是因为长期的使用、生产过程中,需要便利性和美观,所以积累了现在这样的形状表现方式。
如果环境发生变化,某种器物的生产使用和我们的生活方式脱节了,是不是就要再设计呢?是不是应该重新审视这些器物?审视当下生活对器物的需求?
事实上,很多传统手工技艺,就面临这样的时代背景:它适应过去的生产和生活,但如今,过去觉得理所当然的东西,和当下的生活脱节了。所以我们说要再设计,就是要重新审视这些传统,以及我们的当下生活,使他们重新发生关系。
获奖榜单
REDESIGN一等奖:
正文堂 沈平《宋式听琴香几》
REDESIGN二等奖:
金李梅 王杨《尚古如意》
郭立军《GUO+》
REDESIGN三等奖:
信手《花笺纸》
一般工作室《原创铜器》
九生夏花《香云纱服饰系列/止水》
邱春林 中国艺术研究院工业美术研究所所长
传统技艺在开放社会的机会
过去一些地处偏远地方的文化产业带,都能遇到这样的问题:在走产业化的过程当中,怎样既保持传统,而且又能够发挥自己的创造性,既能够传承文化,又能够赢得市场。当一种文化形态自身的民族已经对它不太需要的时候,但是在我们今天这个开放的时代,在文化热潮汹涌的时代,在别的社区、空间、民族、城市里面获得市场。这样一种文化形态,可能原来只是服务于山村,服务于产生这种文化形态的社区的这些人,现在变成了更广大的人群,遇到这些问题,他该怎么做?他该何去何从?
费孝通先生在解放前就提出过这个问题,通常传统手工艺基本上在相对封闭的农耕文化时代里面,交通这些空间的阻隔,使得很多传统手工艺,它的生存和发展都是服务于熟人社会。但在一个开放时代,开放社会化中,像这样的手工艺面向生人市场,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的空间距离上是客观存在的,另外很多手工艺是在为国外的人生产,每一个不同文化背景下人们的需求,制作者怎么去满足他的需求呢?只有通过订单,通过商业的渠道,通过新闻媒体各方面去收集综合信息,再加上自己的揣摩,对客人需求的揣摩,无形当中,所有这些东西综合起来以后,会变成改变自己文化传统的动力,变成一种外部的势力。这是客观存在的,不能责怪任何一个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文化主体。
非遗保护讲究活下去,就是使每一代的人与生俱来的创造力能赋予这项非遗文化形态持久的发展动力,这是很重要的。我们做非遗保护工作的人,会发现一些民间社会做得好的人,把他的成功经验拿出来,供大家分享。但关于非遗的创新保护,重要的是在实际工作当中如何掌握度的问题。我也一直强调做非遗保护的,没有专家,所谓专家就是善于学习的人,智慧在民间。
向勇 北京大学艺术学院副院长
北大文化产业研究院副院长
不能用二元对立思维对待非遗
对于非遗,无论是保护还是开发,如果我们还能把它作为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显然是没有意思了。现在整个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资源禀赋和存在状态,实际上跟物质文化遗产是不一样的。物质文化遗产是以静态的方式、实物的方式进行保护,它能够单纯从保护的角度进行保护。但是非遗具有民间性、生活性、当下性、情境性,它本来就是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生活方式的再延续。这种再延续,随着现代生活的变化,肯定会有需要创新的部分。
非遗的整体保护,还是抢救性保护,这三种保护方式,推进了非遗的再发展。我们今天的再设计是生活方式的再设计,我们用什么更包容的方式去处理民间性的、在地性的公共资源和市场化的、私人资源的连接?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些新的方式,像文化生态保护区、生态博物馆,这种概念就表明在纯粹的、静态的、靠公共财政保护的方式,和纯粹的市场的、靠企业或者是靠私人推动的方式,中间有一个巨大的转化空间。这个转化空间就是各种力量的博弈,体现了创新和未来,体现从过去、现在、未来的一致性。
宋涛 自造社创始人
匠人对自己手艺的坚持同样重要
我是做设计的。设计师可能会用到传统工艺和传统工艺的一些方法,这可能是以后发展的一个方向。有些东西为什么淘汰?可能不适合现在社会的发展,这是肯定的。
我自己做非遗有关的展览也好,创意也好,做了很多年了,刺绣的、扎染的,做了很多,但是有些东西觉得走不下去了,因为到了一定的时段可能就要被淘汰,只是曾经有过的一个技艺而已,你要适应当代的社会。
我们周围国家,日本、韩国,它对于传统手工艺传承有一套完整的体系,让这些手工艺人坚持下来,一代代传下去。除了社会的原因,另外还有匠人本身对自己手艺的坚持。
另外,手艺人跟设计师合作,关于非遗下一步发展很重要的一部分,因为他只是有手艺,还没有上升到设计师和艺术家的概念,如果这两个有一个很好的结合,也许是一个出路。
中国是造物文化,我们在这个大文化下,怎么来做中国人自己的设计,不能一味的仿古,否则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你的生活方式回不到古代了,你是当代人,你的审美也回不去了,得重新建立。这个重新建立得在大的背景下,现在大家说的是国际化,你已经不可能抛开西方只谈中国,那不可能了,不能孤立的谈设计。在这个背景下,中国的当代设计师肩负了很复杂的包袱,又要考虑到自己的文化,又是传承,又是非遗的,还要看世界的设计风格,乱套了。
反过来,又是特别简单的事情,到现在你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方式入手,把自己的环境,生活方式,回到生活本身来,就很简单了,没有那么多各种标签的包装。
非遗说到底,就是你用手,用感情去打造一个物件,跟你的生活发生关系。其实把精神找回来,而不简单的一个工艺。
乔晓光 中央美术学院非物质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非遗的衍生品是文化品种不是非遗
现在农村生活开始发生变化,手工开始离开了。但是有一点,作为“非遗”的传承,应该传承原来的那种文化形式,因为它不是一个简单的形式。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活态的,应该作为一个文化体系保护下来。
另外一方面,城市来吸收这些东西,从设计的角度,向“非遗”的学习和借鉴,或者说让非遗来影响当代人的生活,这是一个大的问题。让丰富的非遗传统,不光进博物馆,还把这些智慧和生存的手段、方式,进入到现代生活,这是全社会需要共同关注的问题。但是有一点,无论怎么做,尊重传统文化,尊重传统文化的根性,尤其是发掘它的智慧和制作方式方法的智慧,这是非遗的根和基础。
借鉴非遗设计的产品,是一个文化品种或品牌,但不是非遗。现代设计吸收了“非遗”的元素,是现代商品,但不能作为文化遗产。不能就把简单的衍生品和非遗所吸收灵感的文化创意产品当成非遗保护,这是完全两回事。
非遗不仅是一个物品,背后还有人的使用,有具体的人在使用,比如说家里放的古典家具,茶几、桌子,家里人按辈分来排座。某一个事物不能孤立开来,否则的话,就把问题简单化。为什么强调活态的完整性?造物构成一定的东西,形成一定的文化空间,这个东西构成了生活情境,当中涵盖了信仰。我们自己搞一个春节晚会,就替代了春节,行不行?不行的。所以我一直在呼吁,把春节还给人民。
怎样能在这样的社会、高校、教科文组织、全人类文化遗产的框架下,推动那些即将消失的文化物种能够进入高校,尤其是真正没有实用的东西,比如说雕版印刷术、作坊,剪纸工作坊?
我认为要用一种对偶思维,用现代和传统相互的思维考虑这个问题,不能把它简单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