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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美术网讯 或许是亚米·海因(Jaime Hayon)以往的形象太过童趣——扮过长鼻子的哭泣“米老鼠”、手托小鸟的粉色“人偶”、骑着绿公鸡的“太空人”,以至于他西装革履地现身“设计上海”展览时,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惊喜。
这位设计师语速飞快,常常以玩笑话开头,却总能以逻辑作网,回到对适用性的探索之上。“‘RO’椅1.5号的非常规尺寸就很独特,多出来的这半个座 位,可以让人回归更舒适的坐姿,也可以放包,甚至坐一个小孩。”他拍了拍身侧的半个空位,依样画葫芦的夸张表情引来不少笑声。“实际上,我们也希望创作的 作品让消费者更容易理解,设计并没有那么复杂。”他解释道。作为此次展览最受关注的设计师,海因与丹麦百年品牌Fritz Hansen带来了三件合作家具——“RO”椅(RO Chair)、“FAVN”沙发(FAVN Sofa)和“Analog”桌(Analog Table)。
早早成名、满脑子奇思怪想、淡淡的幽默,41岁的西班牙人海因有太多“鬼才”设计师菲利普·斯塔克(Philippe Starck)的影子。虽然不如前辈那般传奇,但2004年,海因从效力六年的贝纳通创意部门Fabrica离职,自立门户,推出的首个浴室系列AQ Hayon便让他声名鹊起。不到两年,他被《墙纸》杂志(Wallpaper)评为“十大年度最具潜力设计师”,《时代》杂志也将其列入“跟这个时代关联 最强的100位创造者”。
从巧克力、鞋店、瓷偶、家具到艺术品装置设计,海因那些童心未泯的作品,没有故弄玄虚的高雅,也没有低俗的讨巧,反而回到了“快乐设计”的初衷。正如他自己所说,“一旦你拥有成功,第一件事,马上忘了它。从头开始,生活才会继续快乐。”
专注一种材质、一个主题
海因的设计多有天马行空的想象,跨域很广。但有趣的是,这位“大玩家”总是主张寻找“小切点”,来弱化芜杂的外界信息对设计所造成的“污染”。
“大多数的沙发都提供了太多的选择性,导致人们时常纠结——究竟是两把好还是三四把组合更好。”海因在介绍“Ro”椅时举例说,“但如果只需要一把 沙发,我们就会充分考虑怎样才会更完美。尺寸较大的会适合美国人的乡间小屋,而对土地资源紧缺的日本,同一个尺寸会让屋子显得很逼仄。”
但有时,海因对某些尺寸、材料的执着会让人一下子摸不着头脑。Fritz Hansen的设计总监克里斯蒂安·格罗森就对海因夫妇在设计“Analog”桌时的“疯狂”记忆犹新。“我们不停地前奔后跑,把餐厅里的餐具挪到工坊, 摆上桌,做成道具,好测量每一个座位需要预留多少空间。”既非方,也非圆,“Analog”桌以不规则的造型,同时兼顾了方桌的功能性和圆桌的社交性。
谈及如何寻找灵感,海因表示,会尽量专注一个主题,因为它们能启发整个系列。“那些让人一激灵的想法稍不注意就容易变形,甚至消失,所以关键还是怎 么去‘玩‘好它。”海因至今仍坚持写日记和画画,他还曾在多个国家工作生活过,阅历使他的灵感采撷更为“调度自由”。“我会完全进入选择探究的主题,然后 让幻想接管灵感。”
“绿鸡”(Green Chicken)便是海因心血来潮的产物。这只造型诙谐的鸡,原本只是梦境中一闪而过的一个角色,却没想以夸张的形体和摇椅功能,成为设计师童趣系列的代 表作。这种风格在“我的马戏团系列”(Mon Cirque),以及Lladro瓷偶中,被完整继承了下来,海因曾称这件作品是“叩开整个‘梦幻系列’”的开山之作。
今年的米兰设计周上,为纪念勒·柯布西耶逝世50周年,海因为意大利品牌Cassina设计了一套“诗性反应”(Reaction Poetique)家具,由整块白蜡木材料制成,并施以黑色的亚光磨砂表层处理。“用一种材质,一次性抛光,严苛的标准,方能完整地展示木质的灵气。”海 因说,自然界的材质都是会讲故事的,一头系着大自然,另一头系着人性中的理念。
“马戏团男孩”的叛逆
早在设计成名作AQ Hayon时,这位“顽童”就十分不解:为什么浴室必然是白色的,冷冰冰的,像间诊所?随着年岁渐长,海因的叛逆逐渐转化为对“独善其身”的强烈诉求。
如今,他与多个品牌保持着合作关系,有的甚至已经超过十年。光这周的米兰设计周,他就为MINI制作了一件城市公共交通的艺术装置,为BD Barcelona Design和Cassina设计的多款作品也随之公布。但他一贯坚称,设计师并不能为市场和趋势所左右。他甚至在多个场合公开表示,自己并不看任何有关 设计趋势或潮流的杂志,希望保证设计的独立性。
“如果听信市场的,那我设计出来的东西准是垃圾。市场很多时候并没有一个好品味,甚至过度解读。”去年,设计网站Dezeen曾评选十大轰动设计界 的言论,海因的观点也“成功”入榜。但也正如斯塔克所言,“我觉得自己是个设计师,也是个商人。”市场给予设计师一定的关注度与资本,也同样考验其在二者 间的平衡。
选择不向市场靠拢的作风,意外让他赢得了更多商业资本的青睐。这个试图背离市场的“宠儿”却聪明地找到了一种平衡的方法——通过艺术的规避与释放。“内心里,我认定自己是一个艺术家。我的工作就是讲故事,是我自己的故事,而不是品牌的故事。”
他的想法总在变,签名也会想方设法“换个汤”、“加点料”。“他们叫我‘马戏团男孩’?”他打趣地问《第一财经日报》记者,“外头给我扣了太多‘帽 子’,不过我喜欢这个叫法。”从小酷爱涂鸦和滑板文化的海因,心里最向往无拘束的表达。“我喜欢马戏团,它是有着强烈个性和遥远边界的遗失世界。‘我的马 戏团’是我想象的一个大隐喻,一个有艺术自由的地方,在那里,设计师的工作能够超越设计和艺术之间被营建的边界。”(沈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