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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离开传统,不想离溥先生画派太远
[天津美术网]:在您与溥佐先生学习的过程中,有没有让您难忘的小故事,和大家分享一下。
[张根起]:在这里,我借此机会讲述一件真事。溥先生有一次在农村的时候,在桌子上画了一只鸟。他画画的桌子不算大,与普通的办公桌一般大,桌子靠在窗边上,先生画完鸟就睡觉去了。这时候,突然飞来一只鹰,就是那种小的雀鹰,也叫鹞子。直接撞在了玻璃上,幸好玻璃没有被撞坏。鹰从好几百米的空中发现了小鸟,直接猛扑过来,这说明先生的画已经出神入化了。这是我真实看到的,所以先生在我的心理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张根起]:溥先生不善于讲,更善于给你做示范。他教画的技法时,一边说,一边画。溥先生的教学方式其实就是传统的师傅带徒弟那种模式。比如说画石头,说你看着,我给你画幅石头,然后如何用墨,一边画,一边说,画完以后问你听明白没有,然后让你拿走画一幅相同的去临摹。如果你画的好先生就很高兴,还会和你开个小玩笑“这两张哪张是我画的”。要是不满意他就会让你重新画。他就是让你自己去启发,让你自己去想怎么画,这么一种教学方式。我特别适应这种教学方式,基本上不问先生。
[张根起]:溥先生在农村的时候,每天10点左右开始画画,然后画到11点左右就停了,然后开始做饭吃饭,吃完饭睡一觉。我那时候参加务农劳动,到12点左右基本就收工了。我回来的时候溥先生正好在睡觉,他桌子上画了一块石头,我就会拿走。我们住的是邻居,他家的后房山就是我家的前院。我拿走后赶紧照着画了一幅,我上工之前再把先生的原画放回去摆好。到晚上吃完饭以后我再拿着我临摹的那幅再去给先生看,让先生给我点评,那时候先生大众的称呼是“大爷”,包括家里的孩子和外人都这么喊他,生人就叫他溥大爷,熟人就叫他大爷。有时候先生高兴的情况下,还会教我几手。有一次在生宣纸上画画,水和颜色的控制,没掌握好就会往外洇。然后溥先生就说过来,我教你一招。然后把手掌伸出来,“啪”的一下一按,然后揉了一下,然后颜色就定在那了,这样我就学会了,这都是寓教于乐的方式。
张根起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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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根起作品
张根起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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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根起]:我初学画画的时候就是一张白纸,什么都不懂。溥佐先生问我学什么,喜欢什么,我回答的是您教我什么,我就学什么。当时溥先生决定教我花鸟。他和我说现在的花鸟画是资产阶级,闲情逸致,所以不让画,也没人学了,这以后就没人会了。你需要把这个学会了,早晚有一天,你就会脱颖而出,和别人不一样。溥先生其实就不愿意让这种东西失传,一定要有人继承,所以一定要先教我画花鸟。但是我个人的性格决定,我觉得画花鸟太复杂,太麻烦,它一丁点的颜色,就得换一个碟子,用完一个刷一个,太麻烦了。所以我更喜欢画山水画,就是浓墨和淡墨,再加上一碗水就可以画好半天,坐那不用动。所以后来我就转向了画山水画,在山水画上下功夫。当然画工笔的时候,从开始练勾线,然后一直到染牡丹,染鸟。最后学习染马,平时还要练习写字,相比之下山水画自由发挥的东西更多一点,所以更喜欢画山水,而且越画越放的开。我觉得绘画就是应该面更宽一点。我画来画去,我觉得绘画还是离不开传统,传统的东西不能丢掉,这是我自己的感觉。我画马的时候,我是按照溥先生的马画的,然后顺着我的师爷,就是溥先生的父亲载瀛画。然后再往上,郎世宁的马,我都临摹过。郎世宁的《百马图》我都临过三遍。还有北宋画家李公麟的《五马图》我也临过。我觉得绘画作品是要有传承的,不是自己想变就能变的。所以我不想离开传统,也不想离溥先生这个画派太远。虽然不想离开,但是也需要有改变,就像我画的作品《天马赋》一样。你说不离开,我已经有改变了,但是这种转变是一种很自然的转变,而不是生切硬拉的那种。
张根起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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