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开幕式现场
2013年9月15日上午,“体态——雷子人作品展”在北京宣武区琉璃厂的绘通当代画廊开幕。本次展览由周孝和总策划,孙磊担任学术主持。此次展览将展出雷子人体态系列作品五十余件。
艺术家雷子人在开幕式上致答谢词
从1989年在中央美术学院上学开始,至今待在北京20多年了。期间做编辑、当老师,算是“工作”,是生计道,学习、画画做艺术为本业,是理想道,如今二者界线越来越模糊,已经不是非此即彼的事,可统称为“生活”。
“为生活,为艺术”——丰子恺等人当年提倡的是希冀艺术在功能方面能助生活一臂之力,现实的若能使之成为一种生存方式,当事者则定是幸运的。其实很难,不止因二者向内或朝外,一方平庸低处,另一方高高在上,更在于二者时时通融,相望自在。 当下中国为艺术者,大都有“学院”背景,因缘也多半不是为生活而艺术的,此生活并非彼生活,尤其是被称之为“纯艺术”者,缀满了为艺术而艺术的理想,此艺术固然亦非彼艺术。 艺术广义化了,“技术”遭遇了“当代”、“观念”等等挤兑,那原本是藏着又不离不弃于艺术的东西。
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丝不挂地保持着生活的姿态,怎么会不艺术呢? 身居学院内外,不知道断断续续有过多少为此生活姿态而为的人体写生,这种既难又简单的东西,看起来与生活无关紧要,与艺术却若即若离。(展览序言:雷子人)
展览现场展出的作品
据悉,本次展览将展至9月30日结束
展览现场
展览现场展出的作品
体态:符号的书写
哲学家深信,人不但生活在物理的世界中,同时也生活在符号的世界中。 尼采在《权力意志》中说:“要以肉体为准绳”——“信仰肉体比信仰精神更具有根本的意义”。我们对身体的注视时常处于一种文化照亮后的漠然,思想力图超越身体,消解痛感和欢愉。身体的文化政治学阐释了身体从来就不是作为固有的生物特征存在,而是具有文化、政治的意指功能并书写着自为的历史,即躯体的不同维度有着不同的文化史面向所指。 身体行为被视为符号系统,一个被识别的身体符号,在很大程度上提供了认识身体被不同社会权力意志规训的隐秘过程。身体的生物性和社会性相互交织,有时是清晰的,有时却是混沌的,在我们的文明史中,有“杀身成仁”的对身体隐匿的道德性奴役,也有“坐忘”修身的逍遥自适,还有对身体的纵欲,以及身体出场意志的自我伸张,甚至将身体作为一个消费符号,参与经济建设或利益分配。
“人是他自我实现的主体,他从符号模式建构的一般能力中创造出界定自身的特殊能力。或者说,回到我们的主体上来,正是通过意识形态的建构以及社会秩序的图式意象的建构,人才使自己无论好歹地成为一个政治动物”(吉尔兹),身体范式的合法化过程是将身体置于“美学化”准则的实施过程,社会的身体被赋予了某种超越身体外观的意义,身体越出自然的范畴,从自然的造物,演变为一种文化象征。作为文化象征的身体如何承载一种文化信息?艺术史意义上的身体书写是否具有破解文明密码的功能?我们的眼与心、体与态是否一贯地从属着生物进化?体态指涉的身份识别如何建构?体态作为符号书写的旨意何在?
展览现场展出的作品
在社会学层面上讨论体态,那些可资训诫的举止所关联的社会礼仪和风尚,需要理解生活中的千姿百态,坐、行、站、立被图像格式化后其意义显然不止是行为本身。行为不停地被行为翻译和解读,当行为的主体开始缺场,体态便有了行为“延异”的可能。体态经由图式表征后意义并不直接或透明,或是随语境适时作出反应。比如在宗教语义下的一个坐姿和世俗语境中的同一姿态,甚至就宗教同一语义中的两个相同坐姿而言,能见出行为主体的身份差异。
体态,作为符号建构,本质上不是由艺术家独立完成的,艺术家的视角有时受制于集体意志,文本母题塑形潜在地制约着艺术家对姿态的选取,当审美从属于劝戒,一个姿态定型为特定的象征意涵时,这个图像符号本质上更具备对文本的解说功能,进一步说,这样一个体态的审美呈现不是源于体态自身,而是基于这一体态表述的艺术语言的构造系统,一种依附在外形上的线条、空间、意韵等等特殊的表现形式。
展览现场
体态表征通感于物,譬如“春山如笑、夏山如怒、秋山如妆、冬山如睡”,因此,体态书写不局限于人。社会风尚制约了体态作为纯视觉图像的再生品质,体态作为图像化阅读对文本又起了修正或扩充作用,即增加了文本的解读空间。
社会图景提供了对体态描述的种种可能,也构成体态画卷的潜在依据,图景呈现与符号书写之间,存在一种悖论式的因果链,即文本与图像的互释表面看是一个互相纠正过程,但对体态的成像而言,本质上则是一个对文化符号认知的强化过程,体态对文化的建构在一定程度上是对文本互为陈述、修饰、演绎、甚至改造的过程。
身体被文化照亮,也被文化包裹,身体退隐在一个被社会秩序修饰下的符号后面,而这个符号表现出以身体外形为特征的自我塑形,形成了一个文化矛盾下的自救系统。
展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