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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 K11 举办的展览是盖瑞·贝斯曼创作与生平回顾展的其中一站,艺术家以孩童时与家人在洛杉矶一起居住的房子作为原型,赋予了展览以“家”的概念,将之分为客厅、卧室、书房、餐厅、后院等几个区域。
资料上给盖瑞·贝斯曼(Gary Baseman)贴的标签是“超现实主义波普艺术家”,他则称自己是“一个来自洛杉矶的男孩”,用了 boy 这个词,而不是man。贝斯曼今年已经54岁,但他孩童的那一面一直都保留着。
在上海 K11 的展览从开幕起就鲜明地展现出贝斯曼的“童趣”色彩。他身穿特地为此次展览制作的白色长袍:衣服上绘着他的标志性图案和卡通人物,红色的领口和袖口处缀着玩偶样的金属袖扣,腰带正面是一只大眼睛。贝斯曼手里还拿着一只玩偶,它名叫托比(Toby),原型是一只猫。这是艺术家创造的第一个卡通形象,也是最受欢迎的。两个他设计出的人偶在欢乐的音乐中跳着舞出场——与一般略显严肃的艺术展开幕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情调。随后,贝斯曼领着人们“参观”他的家,从“客厅”一直到“后院”,他像个主人般一直说着,“不要害羞”,“坐下吧”,“请随意”,“欢迎来我家”。“我希望人们把这里当成一个舒适的家,自如地来作客。
在这个“家”中,象征着贝斯曼自已的托比无处不在。一只变形的托比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张开自己的六条手臂,一只大型的托比则坐在餐桌的主位上,招待来参观的人们坐下吃饭。一个角落里,摆着上百只托比玩偶,排列整齐,就像一支军队。它的触角还延伸到室外,K11 门口也矗立着一只巨大的托比。其它角色如“咻咻”(ChouChou)不时出现在家族的肖像作品中,充满戾气的“荒野女孩”则在墙纸上跑来跑去。整个展览现场就像贝斯曼一直倡导的“普遍艺术”(Pervasive Art)的示例,是一个开心乐园般的场所,在这里,你找不到“纯艺术创作及商业设计的界限”。
在“后院”里,放置着一只巨大的“顿悟的咻”(Enlightened Chou)。咻咻族是贝斯曼脑海中构想出的形象,生活在咻咻森林中,吸收荒野女孩心中的负面能量及仇恨,直到死去。咻咻族的创作灵感来自贝斯曼饲养的一只黑猫——或许这小小的宠物为他的心灵带来了平静。
整个展览现场就像贝斯曼一直倡导的“普遍艺术”(Pervasive Art)的示例,是一个开心乐园般的场所,在这里,你找不到“纯艺术创作及商业设计的界限”
“顿悟的咻”则是咻咻族类似于“神”的形象,能消除世界上的仇恨,它所在的地方布置得像个祭坛。四方形的台下面摆着莲花,还有一堆苹果。苹果是假的,上面写着文字。这些苹果是贝斯曼在台北展览时的收获。他请观众在苹果上写字,又把这些苹果带到了上海。苹果上写满了不同人的内心独白。有人写他担心女朋友会永远离开他,因为他将要被派到外国工作三年。有人写“希望考试不要挂科”。也有人在问,“是不是选择了艺术就注定赚不了钱了?”还有人就写了两个字:寂寞。
任何生活中经历的事情,都可以成为贝斯曼创作的灵感。他创造了许多不同个性的形象,比如“智者”(Magia)系列,包括了“慈悲“、“命运”、“自由”、“欲求”、“爱”、“信任”和“真理”,这几个小小塑像“保存了我们的记忆。那些值得记住的时刻”。他还创造了“咻咻森林”,让角色们生活其中,他们有各自不同的形象、个性和“属性”。他的角色并不全是纯真可爱的,有专偷天使光环的小恶魔,还有拿着染血砍刀的“巴金翰战士”,就连他挂在“家”中的绘画也不乏一些暗黑之作,比如在一张画中,一个女孩的头颅掉得满地都是。“人不全是光明的,有时会有很多负面情绪,也会感到非常愤怒。那些看上去有些黑暗的画就是这样。”
这个想象的世界是不断完善的。“一开始这些人物并没有故事。我只是先试着画一些形象,随着时间推移,它们的个性和故事才慢慢丰富起来。”贝斯曼说。当他在泰国清迈旅行时,画了“顿悟的咻”这个形象,但 6 年之后,这个角色的故事才真正完成。另一个名叫“快乐傻瓜”的雪人,则是贝斯曼在日本京都旅行时创造出来的。
贝斯曼总是随身携带一本“秘密日记”,里面全是他以绘画来表现的所思所想。他给我看了其中一些来上海后画的速写,陌生的汉字刺激了他的想象:兔儿爷、宝贝、欢迎等。他还画了“小笼包”,“煲宫”里则是他吃火锅时的感觉:一个长发女孩躺在热气腾腾的火锅里,几只手臂像八爪鱼一般伸出,一副惬意的样子,她周围漂浮着其他食材。
在那本秘密日记中关于“中国”的绘画里,有一个经常出现的小女孩,她黑色直发,扎着两条辫子,额头束着红色发带,眼角上挑,表情有些冷冰冰的。我问盖瑞,这个小女孩是否有名字?盖瑞回答,“也许吧。”
这个“出生”于上海的小女孩,会有什么样的人生经历和个性呢?或许几年后,我们就会在其他国家的展览上看到她了。(王俊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