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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里克在佛山某陶瓷集团基地拍摄制作过程。
天津美术网讯 春节过后,罗里克来到了广州。此时的小洲村还处于春节的余温中,大部分时间安静。他不是第一次来到广州。去年12月落幕的第五届“广州·现场”国际行为艺术节,他带着作品《杜尚在美国》来到小洲村。有感于中国当代艺术的蓬勃和经济的腾飞,罗里克希望借助《杜尚在中国》这样一部纪录片,呈现不一样的中国。而这部纪录片的首站,是在广州开始。
在我开始对当代艺术感兴趣的时候,我身边的人都在提杜尚,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谁是杜尚,但既然身边的艺术爱好者和艺术家们都在说杜尚,那我想我有需要去了解谁是杜尚。”
——作为过来人,区志航这样描述杜尚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影响。
当我们谈起杜尚,这意味着什么?
马塞尔·杜尚出生于法国,后定居美国,以美国公民的身份在美国离世。
如今,对于杜尚已成定论的说法是,杜尚改变了艺术的观念,使艺术从单纯的审美功能进入到观念革命的层面,他从根本上颠覆了艺术的固有概念和既定标准。可以说,西方现代艺术,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西方艺术,主要是沿着杜尚的思想轨迹行进的。因此,了解杜尚是了解西方现代艺术的关键。
1917年,身在纽约的杜尚匿名将一个男厕所用的小便池取名为《泉》,签上R. Mutt和1917的字样,作为作品送交 “纽约独立艺术家协会”举办的展览会,但这一惊世骇俗之作遭到展览评审委员的拒绝,作为评审委员之一的杜尚因此悄然退出了展览组委会。
这件作品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也成为了名垂千古的经典之作。是杜尚第一次将“现成品”引入了艺术的范畴。杜尚可以说是装置艺术的始祖。通过《泉》,杜尚告诉世人,艺术可以是有形的物体,更可以是无形的观念。杜尚为后人树立了藐视权威、超越限制、追求彻底自由的榜样,他的现成品是一种意在象外的象征物,它们所表达的含义就是“艺术无处不在”,“人人都是艺术家”。
罗里克的纪录片《杜尚在美国》是一部由法国国家文化基金赞助的纪录片。罗里克坦言,之所以拍《杜尚在美国》,除了杜尚在美国度过了非常重要的阶段,直接影响美国当代艺术,有大量有迹可循的历史背景之外,还因为美国是上个世纪的核心。
为什么是中国?
和美国不一样的是,杜尚本人和中国没有直接关联。在杜尚活跃于美国,创作一系列惊世骇俗的作品时,中国对杜尚还一无所知。即便是在杜尚辞世的上世纪60年代末期,国人对杜尚及他倡导的“艺术观”也无暇关注。
改革开放以后,西方当代艺术思潮开始涌进中国。这个时候,杜尚已经逝去二三十年。对杜尚的争论已尘埃落定:杜尚是当代艺术的里程碑式人物。中国的当代艺术,背后都有杜尚的影子。
“在我开始对当代艺术感兴趣的时候,我身边的人都在提杜尚,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谁是杜尚,但既然身边的艺术爱好者和艺术家们都在说杜尚,那我想我有需要去了解谁是杜尚。”作为过来人,区志航这样描述杜尚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影响。
购买杜尚的书籍、上互联网搜索杜尚的所有作品和资料,区志航通过这样的途径逐渐了解杜尚和当代艺术。这是一种间接了解杜尚的办法,实际上,这也是大部分人了解杜尚的主要方法。因为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甚至是2000年前后,广州的外籍策展人和外国艺术家并不多见。
转机也许是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之后,大量外籍艺术家涌进广州,其中不乏一些国际水准的艺术家。著名策展人乔纳斯就是其一。乔纳斯进驻广州,小洲村成为国际行为艺术交流的大舞台。对于小洲村的观众构成,乔纳斯认为艺术并不仅限于专业评委和艺术圈,普罗大众也是艺术的构成之一。这其实和杜尚“人人都是艺术家”的观念不谋而合。
在文化氛围更浓厚的北京上海,像乔纳斯那样的国际策展人以及国际级别的艺术家更多。历史把中国推到了世界关注的舞台中央。这和二战之后大量欧美艺术家涌进美国的当年,似乎有惊人的一致性。
“这不奇怪,从这个世纪开始,不管美国人承不承认,中国已经是世界的焦点。”罗里克说,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拍《杜尚在中国》的初衷。
广佛艺术家以作品向杜尚致敬
杜尚名垂千古的装置艺术《泉》中的小便器厂家已经不可考。不过对于罗里克而言,他要拍《杜尚在中国》的灵感之一,还是源自小便器。和广州一衣带水的佛山,有亚洲第一大规模的陶瓷洁具生产基地。有意思的是,佛山创意园就有一件作品,所用的现成品也是小便器,这件作品由数以万计的小便器组成一面墙。罗里克认为这件作品是广佛的当代艺术家用属于自己独特的方式在向杜尚致敬。
对罗里克而言,广州的一切是新鲜的。粤剧,是罗里克首先想代入的元素之一。每天早上,乔纳斯从来没见过面的邻居都会哼着他们听不懂的粤曲,旋律优美而又神秘。
在罗里克的最初规划中,是希望借一位粤剧演员唱出和杜尚有关的台词。为此他千方百计寻找一位粤剧演员,不过这个过程并不是那么顺利。由于档期和报酬等原因,粤曲当红花旦和广州粤剧团先后拒绝了罗里克的拍摄计划。让粤剧花旦甩着水袖唱着台词开场的设想不得不被动放弃。
寻找小便池生产厂家的过程也不容易。最初,罗里克在互联网上搜索到了一系列的名单,其中有著名洁具品牌,但对方听闻要到生产线实地拍摄,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罗里克,这让罗里克很沮丧。就在罗里克要放弃的时候,区志航通过工业设计秘书长联系到亚洲最大的陶瓷洁具生产基地,当堆积如山的小便器出现在罗里克眼前的时候,罗里克眼睛都发亮了。
由此,序幕拉开。罗里克用镜头记录着工业时代之下的广州以及中国当代艺术。“这只是个开始,我还会回来的。”罗里克说。(作者 廖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