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告
- 展览
- 讲座
- 笔会
- 拍卖
- 活动
徐冰等四位艺术家参加主题馆展览,中国馆玩跨界,肯尼亚馆也有中国艺术家身影
第56届威尼斯双年展即将于当地时间5月6日(预展时间)展开对“全世界的未来”大讨论,总策展人奥奎·恩威佐希望将艺术与全世界不同领域的艺术家融汇在一起,如同一个全球会展,观者可以于此询问或至少是倾听艺术家的心声。中国艺术家徐冰、邱志杰、季大纯、曹斐也将参加今年的主题馆展览。针对本届双年展主题“全世界的未来”,中国馆决定以“民间未来”来回应:刘家琨、陆扬、谭盾、文慧(生活舞蹈工作室)、吴文光(草场地工作站)的参展组合在外界看来颇为跨界,加之以一家机构作为策展方又开了一次先河,这让中国馆未亮相便引来了不少疑问和关注。
与此同时,中国艺术家在此次威尼斯双年展上的又一种受关注则发生在肯尼亚馆,六名中国艺术家几乎垄断了该馆参展艺术家的大多席位,金钱操控下的威尼斯双年展这个话题再度被热议。据悉,本届双年展将从5月9日起对公众开放,11月22日闭幕。
主题馆 4人 徐冰《凤凰》“飞进”威尼斯
在主题馆展览中,有四位中国艺术家作品亮相。邱志杰将展出《上元灯彩》,这件作品去年曾在北京展出过,艺术家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第56届威尼斯双年展策展人恩威佐是在看过红砖美术馆展出的作品后决定的。该作品以明代长卷《上元灯彩图》作为假设的“脚本”,用灯笼、金鱼缸、摇篮、秤、网兜等多种媒介将画中的历史场景当做一个剧场,注解其中的人物、角色、社会关系以及历史元素。
曹斐将展出影像作品《La Town》,在这个用模型搭建的虚构城镇中,艺术家试图描摹一座城市的过往与命运、记忆与忘却,诗意中又不乏幽暗色彩。季大纯则将展出近期创作的8幅画作。
而徐冰创作的巨大装置《凤凰》是威尼斯双年展历史上最大的单体艺术作品之一。这一对超级“凤凰”每只长三十米,由艺术家从北京回收的、总重达八吨的、上千种工业废料、生产工具及工人的生活用具组装而成。
■ 创作故事
威尼斯的《凤凰》更凶悍
徐冰自2008年开始创作《凤凰》装置作品,取材于世界上很多民族的古老传说,其最终指向却是对资本与劳动、生产与耗费的质疑。《凤凰》先后在北京今日美术馆(2010年)、美国MASS MoCA(2012年)、美国纽约圣约翰大教堂(2014年)展出。谈及当年的《凤凰》创作,徐冰称,“我希望它很浪漫,很美,同时又很凶猛,带有神性,怪异的同时又非常现实。它用一种非常低廉的材料来打扮自己,让自己变得很有尊严,又带着伤痕累累的感觉,这就是《凤凰》的感人之处。”
2014年年底,受恩威佐邀请,徐冰开始思考并重新创作一对新的凤凰。徐冰告诉记者,除了受邀原因外,自己重新创作《凤凰》也是因为此前的创作过程过多涉入了与资本的纠缠,有些想法不能实现,加上回国后的七年中国和全球的关系都在变化,“我的思维和感受与过去也是不同的。我这七年实实在在地参与到中央美术学院、中国艺术教育的进程中,是大大地接了地气。这些都与我在纽约不同,而这些东西都会让我重新反省2008年所做的两只凤凰,它的特殊性、不足以及那个时候出现的历史信息等。”
这一次,《凤凰》更自由地实现了艺术家的艺术构想,体现了艺术家的生活感受,由安全帽做出头冠,上百个折断的车轮与锯条做出尾巴,上百只使用过的铁铲做出羽毛或鳞片。这是“更凶悍、更具危机感”的凤凰。
对此,徐冰告诉记者,七年前自己关注的更多的是从底层的角度,是一种底层的情感和期望的表达,所以手法是非常民间的手法,而民间的手法就是浪漫,“之所以浪漫是因为它总是用很低廉的材料做一些东西,来表达现实苦难中无法获得的,最后那个东西真的很浪漫。当时的凤凰就是以此为基调,客观上表述了中国真正的城市化现场的信息。”
对于2015年再次变身的凤凰,既像恐龙时代的大鸟又像变形金刚,像是来自于一种拼搏的现场,又面临着一种危机。它既是中国现场的缩影,更和这个时代的世界状况有种对应关系。徐冰说:“这两只凤凰有点进攻性,身上带着利剑或者武器、能量包的感觉,这种感觉其实是对这个时代世界的状况有种对应。我特别想在这一版凤凰身上表达一种紧张感,这种紧张感已经不是优雅,不是伤感,它来自于一种特殊的经历或者一种灾难,或者一种迁移,它极力地往前奋飞,随时进入到下一个局势之中。”
■ 揭秘新版《凤凰》
新版《凤凰》嘴上衔着一只iPad⬇。徐冰指出,最初其想用双面屏幕的iPad,但“这有点太具体,而且我又不想表示什么新科技。”为此就用了一般的iPad,这让凤凰“很有紧张感,感觉一种危机信息在传递。”
身体造型有两个主要的机械臂,这在以前是没有的。在徐冰看来,机械臂让此次的凤凰变得更有力量,更有应变性,“因为它不像过去那么写实,而是更像变形金刚。其实我在很早以前做凤凰时就想注入变形金刚或者恐龙时代大鸟的概念,但此次才实现。”
核心部分有点像飞机的驾驶舱,“那个部分我觉得也做得很有意思,很有机械感,就像飞机里面的发动机那种感觉。”
黄色区域部分则聚集了很多劳动工具⬇,以此突出劳动密集之感。
徐冰将新版“凤凰”用玻璃罩着,使其演变成博物馆的展台,劳动工具则都摆放在上面,“像仪式一样在那展示。”在底部处理上此次徐冰将其处理成网兜式,其意象则来自于建筑的安全网。
新京报:2010年开始,你的《凤凰》曾在多地展出。此次威尼斯双年展上再度亮相,有没有担心由于艺术界对其比较熟悉而失去兴奋度?
回应
徐冰:我觉得不存在这个问题。这次《凤凰》实际上是重新组装的,这两个作品跟过去是非常不同的。我觉得大家会非常兴奋,而且它会成为今年威尼斯双年展的一个焦点。
《凤凰》是历史上威尼斯双年展最大的单体艺术作品之一,每只有30米长,在威尼斯军械库十四世纪的船坞之内呈现。这个空间是威尼斯双年展的龙头之地,空间很大又是半开放的,且与威尼斯城市自身有着特殊联系。而且由于它是14世纪的文物,在里面做什么作品都得由威尼斯当地文物局经过审批。每一届威尼斯双年展大家都期待这两个空间有特殊的作品出现,因为那个空间太特殊了,艺术家需要有智慧地使用这个空间。但之前很少有艺术家将这个空间利用得特别充分。在北京时《凤凰》还没有完全组装好,只是靠我们的设计和想象。由于时间关系,我们是做一部分,装一部分运走。但这两只新凤凰组装成一体后,与空间的融合包括在水中的倒影及涨潮落潮的声音,都让这件作品充满了未知性。
中国馆 5人 谭盾领衔跨界
“全世界的未来”主题之下,中国馆在“艺术如何与社会系统发生更好的互动”的理念下邀请了中国当代艺术主流视野之外的一群创作者进行“民间未来”人文创造的呈现,包括谭盾、刘家琨、陆扬、吴文光(草场地工作站)、文慧(生活舞蹈工作室),一个最跨界的中国馆方案就此诞生。其中,谭盾的参展作品为《活在未来》(行为·音影·视觉),吴文光则是其近十年通过村民视角记录村民自治的纪录片《村民影像计划》。
之所以提出“民间未来”的方案,北京当代艺术基金会理事长崔峤指出这源于该机构去年对印度民间艺术的调查之后,便在想中国的民间和艺术之间到底有怎样的关系?与此同时,崔峤也希望思考艺术的边界如何突破、跨领域创作如何进行等问题,为此该基金会提出了“民间未来”的策展主题,以此来回应此届威尼斯双年展主题“全世界的未来”。
对此,北京大学教授朱青生指出,“民间未来”是对非主流文化的多层次展示。“民间”不仅是相对政府而言的社会,也不仅是相对国家而言的人民,也不仅是相对精英而言的大众,“民间”是人间的一个永恒的充满创造性的土壤,是一个承载自由的根基。
崔峤本人也承认,此次入选的中国馆艺术家团队,只有陆扬算严格意义上的当代艺术家。其他参展人员谭盾是关注民间非遗文化传承、爱好“跨界”与多元的世界级音乐家与艺术家;吴文光则是打破艺术创作主体旧有定义,每一个普通村民成为了纪录片创作主体,“为什么威尼斯双年展一定是当代艺术展,为什么不可以是更广泛、更开放的人文平台,”崔峤向记者指出,此次出征威尼斯双年展中国馆的每一位其实都是体制外的探险家,他们的创作主体、界限都在不停地突破、改变,但北京当代艺术基金会方面也不是为了跨界而选择了这五位艺术家、音乐家。
肯尼亚馆 6人(组) 中国艺术家蹭威尼斯红毯?
除了中国馆外,肯尼亚馆上的中国艺术家同样在展前便引来众多西方以及国内媒体的关注。质疑声认为“中国艺术家跟中国明星蹭奥斯卡红毯秀一样去蹭威尼斯双年展。”
事情由头是肯尼亚第二次参加威尼斯双年展,其国家馆项目主题是“创造身份”,但参展团队当中的肯尼亚艺术家只有1位,大多为中国和意大利艺术家,其中中方艺术家包括秦风、李纲、史金凇、李占阳、蓝正辉、双飞艺术中心。这与肯尼亚第一次参展时的情况类似。
对此,肯尼亚馆中方策展人丁雪峰向新京报记者回应,威尼斯双年展每个国家馆都有自己的主题,也就是每个国家馆都是一个主题展,“艺术没有国界,策展人根据主题自主选择艺术作品参加展览,本来无可厚非。其实在威尼斯双年展中,各国家馆邀请其他国家的艺术家来参展并不是新鲜事。”
■ 追问
金钱操控?
自1993年逐梦威尼斯以来,这一世界当代艺术权力场对中国依然魅力不减。本届威尼斯双年展上,除了主题展和中国馆有中国艺术家亮相外,还将包括三个展览为中国方面申请的入围平行展。相比上一届威尼斯双年展,中国平行展扎堆的现象已有了大幅度减少。不过,中国艺术家用金钱搭建威尼斯艺术舞台的形象却在肯尼亚国家馆中被放大。加之此届肯尼亚国家馆由南京国际美术展组委会执行主席严陆根方面赞助,中国艺术家参展更是被质疑在资本操控下去威尼斯镀金,以提高身价。
对此,肯尼亚馆中方策展人丁雪峰并不否认严陆根方面的赞助,他向记者指出:“如果没有资本支持,就没有艺术展览,更不用说威尼斯双年展。哪个国家馆没有资本,哪个平行展没有资本,资本对艺术有着积极的贡献。”不过,丁雪峰认为资本的赞助并不会对艺术家的选择以及展览质量产生限制,“这次展览我早就做好方案,首先获得了威尼斯双年展组委会的认同,才找到赞助人,资本对我选择的艺术家也是满意的,当然他们也提供了一些建议,但是最终决定权在我和桑德罗(注:肯尼亚国家馆总策展人)。”
而具体到中国馆方面,崔峤则向记者指出,其与艺术家的合作非常简单,仅仅是展出作品,“至于背后的收藏、画廊与我们都没有关系。”而在赞助方面崔峤表示也没有面临品牌过多的限制,“只要找到对你认同的合作伙伴,就不会因为商业去做妥协、让步。”在其看来中国馆的问题并非是资金,而是其他类似策展专业度的问题,“其实资金不是最主要的问题,即使解决了资金,也会有其他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