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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美术网讯 由上品艺琅&德国波恩艺术、文化基金会主办,夏可君博士、迪特·荣特博士联合策展的“中国式书写的维度”中国当代艺术主题展览于2015年5月17日至6月16日在德国波恩当代艺术馆举行,参展艺术家包括蔡磊、陈光武、崔宪基、郝世明、何成瑶、姜吉安、廖建华、任戎、王川、王菁、杨黎明、杨千、张震宇。
面对混杂现代性与灾变现代性的境况,面对现代性无常变化与永恒持久之间的断裂,面对当代艺术陷入“怎么做都不可以”与“怎么做都可以”的塞尚与杜尚式的两难处境,以及重新思考当代艺术在平面绘画与场域空间之间分离的那个节点,中国文化一以贯之的书写性的生命意志,通过创造性转化之后,可以重建一种新的连接吗?本次德国波恩当代美术馆极具东方精神的“中国式书写的维度”展览将试图给出一些回应。
当代文化的交往,已经不再是冷战之间的竞争“对立”模式,也非后现代对“差异”的发现与肯定了,而是在更为深广的“间距”(distance)与“之间”(Between,Zwischen)进行交往,是彼此超越之间的界限,在一个虚化的地带交流,既不同于现存的普遍主义也不同于地方性的特殊主义。
蔡磊,《涵》之五,100x68cm,综合材料,2014年
西方艺术,或整个全球的当代艺术,陷入了一系列对立或断裂,这也是波德莱尔所言的现代性无常变化与永恒持久之间的断裂,这些对立导致艺术陷入危机之中:比如,在塞尚的纯粹艺术与杜尚的概念艺术之间,在老大师绘画探索的不断失败与人人都是艺术家的游戏之间,这也是在绘画作为特殊艺术与现成品作为一般艺术之间,出现了断裂;在具象写实绘画与抽象形式绘画之间难以调和,即塞尚所言的如何让绘画同时有着古典的坚实性与印象派的模糊性的困难;在西方技术制作与中国自然变化之间,比如日本物派的贡献,这个“气化的之间”的打开,却并没有接纳日常生活与诗意想象,还是过于简化,丧失了自然的丰富性与平面的深度;在不断革命与潜移默化之间无法转化,如何让革命默化,又让默化革命,超越艺术与革命的暴力关系有待于解决;在全球化的同质化与区域独立的地方性知识之间,在地球大地与外星球的想象之间,在过去历史的回溯与未来的梦想冒险之间,一直需要艺术去探索一种新的可能性。
当代艺术领域就尤为需要打开一个新的“之间”的自由游戏地带与维度,中国文化的“书写意志”有必要重新打开一个新的“之间”维度,从古代文字刻写的书写性,到中古书法的书写性,再到元代以来山水画的皴线的书写性,在现代性面对西方的抽象艺术之后,中国当代艺术有必要再次展开新的更为普世性的书写道路!即能够把日常书写行为与概念艺术重新连接,不再仅仅是一次性的制作,而是可以重新连接平面与场域,观念与绘画,抽象与日常,抽象与自然,艺术与宗教,以此重新书写现代性。
陈光武,张旭《古诗四贴》(1),97x180cm,纸本水墨,2013年
在当代艺术哲学领域,本雅明在超现实主义之后走向了自然的光晕,阿多诺接续而思考了自然美作为救赎密码的可能性,而后期海德格尔为了超越西方形而上学与暴力争夺,走向了天地神人汇聚的“之间”场域,这个“之间”场域是由“泰然让之”的诗意态度所建立,是人在大地上诗意栖居的可能性,以便让自然在技术之中有着“回旋余地”(Spiel-Raum),在德语中这个带有游戏的场域,就是余隙与“余地”的形式显示。海德格尔不再相信西方理性的技术控制的给予性,也不再相信传统唯一神论的恩典给予,而是试图在自然那里发现一种新的自然的自然性,让自然的非意志的给予方式启发一种新的诗意化礼物,这为我们的对话打开了可能性。随后法国汉学家与哲学家朱利安思考了平淡与默化,进一步让革命与默化的差异与相互转化的可能性明确起来,更为明确在东西方哲学艺术之间明确提出了 “间辩法”。
而在中国文化,则有着大量对于“之间”之“间性”的思考,尤其是在庄子那里:比如,《庖丁解牛》“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游刃必有余地”的原理,“无厚”——就是极简的减少,“有间”——是打开之间的间隙余地,“恢恢乎”——是放大这个之间使之更为广阔,“游刃有余地”——就是在之间自由游戏,让余地的空间给予出来,让更多人参与。庄子的“白驹过隙”——对时间之瞬间消逝的感受力,“心斋”——唯道集虚与虚者心斋,也是打开一个虚室生白的虚化空间,在其间,可以虚化各种已有的特点,通过气化的自然元素性还原之后,在经过虚化回到混沌的无名地带,打开一个虚化的空间,一个无维度的空间,让事物在此无维度之中重新生发。这影响了后来的水墨艺术,自然性与空无性的结合,无论是书法书写性中的“担夫争道”通过彼此让与打开间隙的让白,启发书法布白的间白,还是山水画上以留白的空白反向重构气韵的生动,都是利用了“间性”的东方式书写原理。
崔宪基,《Word Games-Red Light》,160×130cm,2003年
郝世明,《千字文03》,131x258cm,娟本水墨,2014年
中国文化推崇“一阴一阳之谓道”的阴阳相互阳转化的变化方式,还有对方生方死与方死方生的瞬间进行节奏压缩的悟性,就是观照到了事物演变的间隙,以空无间隙的连接来塑造新的节奏,重构整个世界。如同中国文化的线条,在“笔断意不断”,“意断气不断”的书写中,生成出“无维度”的飞白,其中有着“虚薄”间隙的启示。中国当代艺术要找到一条化解当前各种艺术危机的方式,这就是充分利用“间性”的反向重构的书写原理,扩展中国文化“余白”与“让白”的元伦理,巧妙结合艺术革命的想象力与潜移默化的非功效,重新激活空无性与自然性二者内在的活化性潜能,结合自然的可塑性与间隙的活化性,让间隙生成为新的“虚托邦”。
本次展览由上品艺琅主办,参加展览的几位艺术家,跨越不同的年龄段,是当今中国最为具有代表性的艺术家。他们彼此之间的作品就构成了多重的对话:一方面是中国艺术与西方各种艺术观念的对话,充分体现了这几十年来中国艺术对西方艺术对话的精髓,有着原创性理论的贡献,不再仅仅是复制,挪用与模仿西方艺术;另一方面,也是这些艺术家彼此之间的对话,这些艺术家在中国文字与墨线的自然化书写与西方的形式抽象之间,在抽象形式语言与概念艺术之间,在日常书写与禅宗修炼之间,在平面绘画与装置场域之间,在身体行为与影像技术之间,在材质拓展与技术利用之间,以“中国式书写”为轴心,以“自然的可塑性”为原理,有着彼此的呼应,却又面貌各异,而且男女有别,建构起一个内在对话的书写场域。我们相信,他们的工作打开了“间性”艺术的可能性,以其鲜明的东方性与当代性,带给世界艺术一种新的面貌。
何成瑶,《唵嘛呢叭咪吽一百万遍》(1),134x102cm,马克笔、汉皮纸,2014-2015年
姜吉安,《绢本纪》M4,56x43cm、54x17cm,现成品绘画,2014年
廖建华,《无限之线》, 68x318cmX4,纸本丙烯水墨,2007年
任戎,《创世纪》,75x75cm ,纸上拓片,2015年
王川,《虚空之二》,200x250cm,布面油画,2008年
王菁,《渡》,100x120cm,布面丙烯,2015年
杨黎明,《2014no4r》,200x150cm,布面油画,2014年
杨千,《行走计划 No.2》,110x150cm,霓虹灯、丙烯和综合材料于帆布,2015年
张震宇,《dust150125》,160x160cm,综合材料,201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