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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为摄影师或电影导演的杜可风,有很多传闻。比如拍片的时候一天喝一瓶半威士忌,或者干脆还没开拍就醉得不省人事因而无法出现在片场,比如在发布会或颁奖礼上满口脏话答非所问,可突然间讲到什么又热泪盈眶。
在与张恩利的创作联展“画影之间”的开幕上,杜可风和记者的对话又为围绕他的传闻增添了话题性。
“你下一部掌镜的电影是什么?” “忘了,快上映了吧。”
“是在香港拍的吗?” “是的,是香港导演。”
“你最近很忙?” “忙。我还是忙点好,否则会去鬼混,还是忙点对社会贡献大。”
画家张恩利和他,一个抽烟、一个嗜酒,一个含蓄、一个浪形,一个创造静态的图像,一个以晃动的影像闻名。看起来是毫无共同点的两个人,以前在创作中也从未有过交集,可是借由杜可风其中一个影像中引用的诗《为什么我不是一个画家》(Why I am not a painter,作者 Frank O'Hara),他们有意无意地把这次展览演绎成了一次颇为好看的“调情”。
展览的主体部分设在震旦国际大楼二层的公共空间水晶厅里,最开始看到这个非常规空间时,杜可风觉得这个展览根本不可能完成。然而张恩利延用他此前在香港 K11 做“空间绘画”展的方式,在水晶厅内用外部未经装饰、内部经过涂绘的纸箱围合成一个面积约 200 平米的《空房间》,把呈现作品的空间与富丽堂皇的建筑空间进行了区隔。与之相对应的,是他为水晶厅的大玻璃窗设计的树形窗贴,这一方面为尚未进入展馆的观看者框定了展览的位置,另一方面为内部空间制造了随自然光线的变化而变换的光影效果。《空房间》入口处同时也是展览的入口处,杜可风的作品《守卫者》——屏幕上两位艺术家的肖像像门神一样注视并欢迎你。
两个人真正的“对话”发生在《房间里的张恩利》这件作品中。它是《空房间》内部一个更小、更封闭的空间,内壁被张恩利涂满,像个洞窟,洞窟中的小屏幕放映着杜可风拍摄的张恩利创作时的影像。杜可风说,影像呈现的,正是他初识张恩利的感觉,他在一定距离之外观看他创作中的状态,此时除了感叹“为什么我不是一个画家”,还感叹“为什么他的房间那么空旷整洁”。作为呼应,杜可风还拍摄了自己在《空房间》中布展的视频。这个视频与其他大量从他的电影的剪辑片段一起,被放置在房间里散落的旧桌椅上。
总体来说,这个展览就像是杜可风为张恩利构建的“框架”填上内容的碎片,无论从作品的形式上看,还是在这次合作中扮演的角色上看,张恩利都是静止的,而杜可风是随时变化的。作为一个非常擅长表现情感的摄影师,他也十分擅长在展览中用被对方的作品激发的创作和具有多重语义的文字制造“小暧昧”。除了影像的切片之外,作为艺术家的杜可风还有不少拼贴作品展出,这些作品被安排在博物馆三楼,与常设的玉器展一起呈现。因为拍电影的缘故,杜可风常年住在酒店里,在高强度的工作结束后,他常常买几本时尚杂志回去玩拼贴,他说这是他的发泄和放松方式。“万物皆有裂缝,光才透得进来”(There is a crack, a crack in everything/ That's how the light gets in),他在影像中引用的莱昂纳多·科恩的歌词,用来描述他的作品也很贴切。就像谈及自己的风格,他会说,“肯定错误,错误就成了风格”。(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