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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美术网讯 荷兰的这个夏天依然不缺雨水与艺术。
7月,连绵的雨季里,中国知名当代艺术家刘野个展“蒙德里安和刘野”正在阿默斯福特市Mondriaanhuis博物馆展出。这个展览呈现了来自亚洲、欧洲及北美等地区私人收藏的刘野24件重要作品。作品从早期的与蒙德里安有关的作品开始,包含之后的“竹子”“书”“积木”等系列,全面回顾了他的创作历程。
而当人们顺着这些作品的创作年代来回顾刘野的艺术历程时,又发现他的故事幸运得就像一个童话。
1989年,还未从中央美术学院毕业,刘野就踏上了奔赴德国的航班,1993年,德国本土画廊Taube为刘野举办了首个个展,十多张作品销售一空。1994年,当《北京人在纽约》上映时,北京人刘野从柏林回来了,带着一身惬意,展览以及出版计划。
如此顺畅的成名史,就像艺术家本人笔下卡通人物一样带着童话般的梦幻色彩。但他喜欢和绘画较劲多过于享受聚光灯。现在的刘野过着中国古代隐士般朴素的生活,闲下来就画画,一旦感觉不对,就把画毁掉,周而复始。有一年,刘野只画出四张画。30年来,当朋友们频繁开展多媒介探索的时候,刘野只做了一件事——画画。因此,他更愿意称自己为画家,踏上绘画这条不归路,他的忧虑是“用剩下的时间探讨绘画已经不够用了”。
这是刘野在荷兰博物馆里的第一个个展,他与荷兰有着较深的渊源,他对荷兰黄金时代的艺术家颇为喜爱,而他自画像中的米菲兔,正是荷兰画家迪克·布鲁纳创作的经典动画人物。米菲虽然穿着裙子,但是在刘野看来这是一个中性的形象,没有年龄和性别。刘野将自己投射到米菲之中,构建一种新的自画像形式,对于他来说,任何一件作品都是一种“自画像”,“竹子”、“书”都是他自己的投射。
刘野将自己隐藏在卡通形象背后,正如他将自己对绘画的热情隐藏在蒙德里安图示之后。
谈到刘野的绘画,总要将其和蒙德里安联系到一起。刘野的画作以方形构图为主,画中圆圆脸的女孩、小海军、蒙德里安图示……都成为了他极具标志性的语言。在这些童趣式形象背后,承载着成人世界的复杂情绪,他绘画中内容和形式的冲突感,作为一种复义性的构图行为,各种题材的穿插和应用使得这些画作趣味盎然且新意十足。
蒙德里安图示在刘野刚到德国的时候就已经在他的作品中出现了。1991年,从他的作品《Der Rote Apeel》中就可以看到蒙德里安的影子,而真正确立与蒙德里安的关系,还是在1992年。这种关系的迅速确立,也与刘野当时所处的环境密切相关。在德国的博物馆中,他真正感受到了西方原作的魅力,这与此前在国内看到的略有偏色、毫无肌理的画册是截然不同的。这在刘野的中国骨髓里第一次真正注入西方血液。蒙德里安认为垂直线和平行线组成的几何形体是艺术形式最基本的要素,唯有几何形体才是最合适表现“纯粹实在”,他希望用这些基本要素,最纯粹的色彩,创造出表里平衡、物质与精神平衡。而蒙德里安所追求的“纯粹实在”,正是刘野想要的。
借用在画面上与蒙德里安图示的对话,刘野在画面之后嵌入了更多他对西方古典绘画,甚至是中国古画的理解,从而建立一种绘画上的精神平衡。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在谈到刘野的时候,习惯于评价他是一位在绘画中融汇中西的画家。
记者:除了蒙德里安,你还受到哪些艺术家的影响?
刘野:我很喜爱蒙德里安,蒙德里安是个例子,可以作为一个清晰的符号出现在作品里。我对超现实主义、观念艺术等都是接受的,并且受到它们的影响。只是对我自己特别重要的,还是北方文艺复兴的绘画、古典大师的绘画,比如荷兰黄金时代的维米尔等。
记者:最近对哪位艺术家特别有兴趣,并受到启发?
刘野:过去对丢勒、凡·艾克等特别关注,中国包括萧云从、龚贤等。我去巴黎看保罗·克利的展览,他是在大师里永远被低估的人,他的价值应该不低于毕加索、蒙德里安的。
记者:在艺术界的创新中,很多人提到反传统,你是如何理解反传统的?
刘野:某种程度上,我认为自己是“古典”画家,中西方传统对我很重要,反传统这个词说起来很容易,但有点危言耸听。给予传统以新意,不能仅仅停留在对传统的模仿,而是在传统上创新。简单模仿传统也是没有前途的,要有自己对传统的理解。我理解反传统是反对经典和权威,经典不应该是创作的唯一标准,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标准和认识。
记者:如何看待画家这个工作?
刘野:一个画家工作的时候,时间和情感的投入比信息获得更重要。绘画是需要手艺的,要手眼心配合。观念艺术家想法很重要,而画家最重要的是实践。工作中获得的灵感很重要。但如果没有那么长时间的练习,画家是没有那么多灵感的。绘画是个无穷尽的空间,一旦进入便可以投入终生来研究。我剩下的时间用来探讨绘画已经不够用了,哪里还有精力去探讨其它媒介。(作者 莫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