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告
- 展览
- 讲座
- 笔会
- 拍卖
- 活动
天津美术网讯 2016年9月2日开幕的第十一届光州双年展,吸引了来自37个国家的120位艺术家参展。本届光州双年展,以“第八气候带(艺术何为?)”为主题,旨在对当代艺术中存在的若干问题进行解读,如艺术和未来、个体的联结、介入和调解等。
12世纪波斯哲学家苏拉瓦迪(Suhrawardi)提出了“第八气候带”,同佛教中“禅定”颇有相似,意为某种超越物理层面,却真实存在的,人类通过冥想可以到达的境界和状态。而来自瑞典的策展人玛利亚·林德(Maria Lind)对“第八气候带”这一境界作出了她的解释:与现实相连,但远远没有被其牵绊。双年展标题的后半部分——“艺术何为?”林德的回答是:艺术可以观察、思考和预测,就像地动仪或者缉毒犬,以隐喻回应着现实。
在这样充满野心的命题框架之下,所有参与今年光州双年展的艺术家,都以雄心勃勃的姿态争夺着世界的注意力,其中倒也不乏亮点。
朴雪 《某处的山水》
韩国艺术家朴雪(Sul Park)通过实验和探索,以全新形式的山水画反映了现代人的情感。她把水墨浸染后的宣纸剪裁成山水的形状,再将它们拼贴成气势雄伟的画面。剪成碎片的宣纸重叠在一起,而纸上不同深浅的晕染则通过叠加形成更加梦幻的效果。在《某处的山水》画面中不同元素的共置造成了一种紧张:代表太阳和宇宙的黑色圆球比起山体更大,而艺术家则想表达一种在熟悉的风景之中不可预知的陌生和困惑。她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在当代艺术迅速变化的形势下艺术家困惑的精神状态。通过不断思考和实验,艺术家一直在传统和当代之间找寻平衡。我们不断地被当代层出不穷的新事物所淹没,我们努力地在日常生活中熟悉它们,同时体验着困惑、绝望和失落。艺术家创作的过程,也是一个寻找自我身份的旅程。
法曼法玛伊亚 《十边形》
伊朗艺术家法曼法玛伊亚(Monir Shahroudy Farmanfarmaian)是第一批从伊朗移居至美国的艺术家之一,在数十年间,他的玻璃拼贴画享誉世界。小小的玻璃碎块,以各种形状和角度组合在一起,形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浮雕,打开了一个充满反射和折射的无限空间。从风格上来说,法曼法玛伊亚在本届光州双年展上展出的《十边形》(Decagon)是典型的传统波斯装饰艺术,而伊朗的玻璃马赛克装饰历史可以追溯到16世纪。法曼法玛伊亚的艺术,正是建立在精湛的传统技艺之上。然而对于法曼法玛伊亚来说,重新诠释那些常常出现在建筑之上的几何图案,是建立在当代的语境之下。
阿格涅丝卡·波尔斯卡 《汽油杯》
在本届光州双年展的主展馆中,没有观众会错过从天花板上垂下的一幅拼贴作品,这是由德国艺术家阿格涅丝卡·波尔斯卡(Agnieszka Polska)创作的《汽油杯》(Petrol Glass)。这件以摄影为基础的拼贴作品,在黑色背景下展现了一个完美的香槟酒杯,而其中“汽油”的色彩则十分绚丽:混合了蓝色、紫色、淡黄色和粉红的液体让我们看到了从太空中拍摄到的地球。作品的意义不言自明,它暗示了石油资源对世界的影响和控制。通过摄影和后期的数字渲染,波尔斯卡把现实变为了无声的历史。
拉娜·贝根《L形折叠415号》
出生于班加罗尔的女艺术家拉娜·贝根(Rana Begum) ,在她的“折叠”系列作品中,把充满日本风格的手工折纸放大,再赋予其生动和柔和的色彩对比。在作品《L形折叠415号》中,观众们看到的是一片迷人的绿松石色,被三片白色的褶皱包围,背面则散发出犀利的荧光橙,在白墙上形成了迷人的氛围。在这届光州双年展上,贝根的作品将会不间断地在不同的空间内展出,如此分散的分布给观众提供了多样的视角以及律动的节奏,并创造出与其他作品对话的机会。
阿玛利亚·皮卡《案头的喜悦》
迄今为止,艺术很容易能找到它通向办公室的方法,而从办公室却很难找到通向美术馆的路。居于伦敦的阿根廷艺术家阿玛利亚·皮卡(Amalia Pica) ,用一张桌子诠释了文书工作的喜悦。这是一张普通的书桌,不那么精致也不是什么古董,上面放置了一个黑色的笔筒、两个A4复印纸的托盘,和盖有不同语言印章的一堆纸——一切看起来都令人沮丧。然而在四周的墙上,则粘贴了1000张绘画,它们都是皮卡用办公室中常用的印章“盖”出来的,视觉效果令人惊叹。大量简单印章的叠加略显生硬,却迷人而美丽:“收讫”(PAID)字样变成了花朵,“代表”(ENVIADO)字样组成了一个快乐的人形,而“现金”(DINHEIRO)字样则看上去像一条小蛇。所有的图形都在告诉我们,快乐无处不在,枯燥的案头工作中也能找到喜悦。
阿尼·约尔特·古图和小衫代助 《早川直树失落的梦想》
受到光州双年展邀约,阿尼·约尔特·古图(Ane Hjort Guttu)和小衫代助拍摄了这部视频短片。影片围绕着东京一家广告公司艺术总监早川直树的故事展开,包含了部分采访和部分纪实镜头。我们看到了一个为了工作而拼命的早川——每日工作12到16个小时,然后慢慢地进入一个介于梦境和清醒之间的失眠状态。在对早川日常生活的记录之中,物体开始变得异样:冰冻的会议室中,人们的手掌朝天;打开的抽屉中,一堆动物毛皮向外涌出;早川睁大眼睛,回忆着自己拿着茶杯……
这部短片纪实和怪诞的外表之下,是一种接近纯粹的美,因为它提出了对当代人工作状态的一种创新性的批判:在人的身体被工具化和创新性被商品化的当代,人们只能屈服。
自从光州双年展于1995年创办以来,它对于昭示韩国成为文化大国之决心的意义,远远大于当代艺术本身。在这样的宗旨之下,我们看到的光州双年展,是一个极其国际化但鲜有杰出作品的大型派对。就像每年推出的数部风靡中国的韩剧一般,光州双年展集合了各种风格、媒介和语言的光鲜之作,但始终跳不出平庸的“图像生产”的模式。也许,我们没理由去指责光州双年展甚至是威尼斯双年展的策展人,这也只是反映国际艺术界窘境的一面镜子。然而,我们始终更希望看到的,仍然还是艺术对时代的回应和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