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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美术网讯 2017年11月10日,“十万八千里——刘冰个展”开幕式暨hiart space一周年活动在上海西岸龙美术馆西岸馆西配楼举办。
本次展览作为刘冰时隔三年之后的一次较为全面的创作呈现,共展出了其自2014年以来创作的45件作品。而艺术家本人对于此次展览的期待早已无需言表——晚上7点开幕的展览,下午两点多就到了。当问及此次展览的感受,刘冰坦言:“时隔三年才做一个个展的节奏,对于艺术家来说确实是有些久了。但是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在准备的足够充分的时候,把最真实的面貌呈现出来。而这一次能够在上海最热闹的11月呈现自己的个展,很开心也很感激。”
附上刘冰对于这次展览的自述。就让我们从她的角度和情感,一起来感受她这“十万八千里”的心路。
“2017年8月某一夜,婆罗洲中部热带雨林腹地,无法定位具体何处,因为没有网络。有的只是一具肉身,我自己的。夜里00:40,我猛的睁开眼睛,那时我已经感觉到床在摇晃,摇晃的不仅是床,而是整座木屋。我首先以为快要山洪暴发了,可是这是雨林,并没有山。即刻,我想到有可能会地震。起身,把背包拉到床边,穿上长衣长裤。再次躺到床上却再也睡不着。外面的雷声一波大过一波,我甚至感到屋顶随时可能被掀翻。闪电的冷光瞬间把我窗边的木床照亮,颜色冷凛的不带有一丝善意。我担心也许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开始后悔真不该来这里,我才32岁,还有很多事情没来得及做。拿出来iPad,取消屏幕锁,备忘录里写下寥寥几句留给妈妈的话,告诉她我爱她。
凌晨02:40,雨停了。我第二天睁开眼睛,又是新的一天,阳光明媚,屋外虫鸣。删除昨晚写的东西,庆幸自己还活着。
9月,北京,东五环外某个楼里,我住在21层,最高那一层,有很好的视野。天气特别好的时候,可以看到顺义那边山的剪影,雾霾的时候,眼前一片白,像在云端。我刚搬来这里的时候远处是一片空地,四年过去,20多层的一片楼房里已经住满了人。这已经是五环外了,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早上从七点钟开始,地铁车厢已经挤不进去了。每当此时,并不会觉得人们是假装生活在北京。北京是个特别喧嚣的城市,这些涌动着的人群,他们的脸就是时下中国最清晰的镜像。
前几天,日本人发明了一个会摇尾巴的猫玩具,手感和真猫一样,但是它不吃不喝,不拉不撒。人所要做的,仅仅是抚摸它。还看到新型的的大闸蟹养殖场,一个一个小格子,一蟹一户,里面有一点点水,饲养员投喂蟹粮。吃完就睡,也不需要光照,也不用出来走一走。Boston Dynamics 研发的机器人已经可以自如的跳跃。科技不仅改变着人们的生活,更干预到人们的情感之中。而我觉得这一切恐怖极了。
我们生活在一个一切都看似高效快捷的时代。生活从来没有这么方便过。只要有网络,有电,人们的物欲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10月,我需要上网找个文献资料。突然发现VPN用不了了。那一刻我重新意识到,自己虽然是活在这个地球上的一个人,但是却并不真正属于这个世界。全世界只有四个国家的互联网不自由,而这并不仅是网络的不自由。人真奇怪,除了吃饭,还想要自由。已经21世纪了,一些人们仍旧生活在美丽的樊笼里,即使这里幅员辽阔,地大物博。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这些感情的表达和抒发并不必须通过艺术,无论是创作还是欣赏。对我来说,能把自己每天留在画室里的原因便是它有一种获得自由的可能性。一个画面,无论它尺寸的大小,可以在上面自由的创作。看似简单,但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相比较来说,我更喜欢大尺寸的创作,它们是一种挑战,需要我投入足量的时间和精力,在上面构建起另一个世界,而在这样的画面上,无论是我本人,还是画面里所出现的各种元素,他们也都是自由的。诚然,我不否认,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本人的生活并不够自由。我连YOUTUBE都上不了,这样的生活谈何自由呢。
《左传?定公四年》:“困兽犹斗,况人乎?” 2000多年前的古人如是说。
经由世代的更迭,我们能够拥有今天的一切实属不易,我相信每一个今天都是前人艰巨的付出所得来的。然而,人们对美好的追求从来没有间断过。人们之所以为艺术着迷,因为它更像是一道光,沿着这道光通向的是自由。(刘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