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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美术网讯 赵半狄沉寂了近五年时间,“隐居”在北京798的工作室内,会客、观察成为最主要的事务,偶尔画些画。闲暇时他会坐在二层露台的栏杆上,俯瞰798的车水马龙。当外界纷纷猜测这位传奇人物韬光养晦之后的新动向时,他却意外释出一记大招。
1月4日,纽约的一场暴风雪几乎让半个城市停摆,更让身在古根海姆美术馆的赵半狄颇为忧心:野餐计划还能正常进行吗?纷至沓来的朋友们给了他一颗定心丸。这场虽然波折却惬意、浪漫的美术馆“野餐项目”中,赵半狄首次回应了外界的猜测:“野餐系列是我新阶段的艺术创作的开始,是一种新生活的开端,野餐就是通向自由之路。”
野餐,被赵半狄称为新的开始,然而这个开始却不像外界所猜测的那么有仪式感。2017年10月,赵半狄以1992年创作的油画《小张》参展古根海姆美术馆中国艺术家群展“世界剧场”展览,在从纽约回北京的飞机上,他涌现了在美术馆举办野餐行为艺术的想法。
“世界剧场”结束前的闭馆日,赵半狄邀请朋友以及在前一天遇到的四位看展观众,在古根海姆美术馆圆厅进行了一场野餐。十余人席地而坐,赵半狄有意模糊时间和空间的概念,自导自演了一场行为艺术表演。在野餐举行的同时,赵半狄早期成名作《小张》正挂美术馆的墙上,从最早到最新,两件作品自身就模糊了时间的概念。一个半小时的载歌载舞后,《古根海姆美术馆的野餐》行为艺术落幕,而赵半狄的艺术开启了新的一幕。
创造对于赵半狄来说向来不是难事。1991年以中国当代艺术史重要转折“新生代”身份参加画展时,他还对绘画充满向往。陈逸飞追到他家要买画,但是晚了一步,赵半狄不仅手中没画了,还欠着别人三张。“绘画天才”、“最具创造力的画家”等一系列光环围绕着青年成名的赵半狄。但是,1993年的欧洲之行中,他毅然且决绝地转向了其它媒介的创作,装置、行为、影像,包括服装秀,他迅速成为艺术形式最为多样且丰富的艺术家。
作为最早上社会新闻的艺术家、第一个电影上院线的艺术家、打官司最多的艺术家、首个遭受网络暴力的艺术家,一系列艺术介入社会的项目让赵半狄饱受争议,却也声名鹊起。直至2017年北京尤伦斯艺术中心个展之前,他还不断用“迷茫”二字形容自己。
韬光养晦并未削减赵半狄的创造力,2017年北京尤伦斯艺术中心个展开幕前,赵半狄再次有惊人之举。在“破墙行动”中,他卸掉工作室的落地窗,将迄今为止最大一幅画《中国party》戴着大红花用吊车移至展厅,现今这张画已经被著名瑞士收藏家乌利·希克收藏。
二十余年没有绘画作品展出,亦没有个展,这张作品一经面世,立刻激起外界对赵半狄回归绘画的多重想象。人们对于这位“绘画天才”画作的期望,似乎远比他其它作品来得热切。如果走寻常路,这就不是赵半狄。在尤伦斯个展中,赵半狄多次提到正在寻找新的方向。现在回想,这个新系列早有端倪。
2017年10月22日中午,人流涌动的尤伦斯展厅内,赵半狄与9位朋友在《中国party》作品前进行了一场野餐会。彼时,多数人以为这仅仅是为展览闭幕举办的一次派对,正如“破墙行动”一样。没想到,这却是一场预演。
改革开放三十年来,文化界发生的最显著的特征是从“群体”到“个人”的转变。60后是这个转型期的代表,他们的创作与个人感知、情绪有很大关系,也与生活息息相关。赵半狄的前半生看似叛逆、反主流,但是在戏虐的背后,有着对美好的无限向往。在他身上,有着超脱时代的最为真实且质朴的个人色彩。
《21世纪》:作为较早实施艺术介入社会这种方式的艺术家,你对社会热点的敏感度非常高,平常通过什么途径接收这些讯号?
赵半狄:有时候未必是我追着热点,而是我构建的世界越强大的时候,就挤占了别人的空间。就像我的熊猫时装秀,如果只在美术馆里出现,就不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响,那是因为挤占的社会空间不够多。当你的艺术真的挤占空间的时候,你就干扰了生活,干扰到别人对美的判断,这时候有些人就要反击了。我让大家感到不适,我对美的不同认识,让大家不能忍受了,很多热点就是这么造成的。
《21世纪》:熊猫时代终结直至“野餐”诞生的这五年空白,你在做什么?
赵半狄:这几年是我人生中最迷茫的时期,没有方向感。尤伦斯的展览不仅仅是面向公众,也是给我个人的展览,窥视一下自己的人生轨迹。我要看看自己的作品,捋一捋,看看优点、找找败笔。
《21世纪》:你想成为什么样的艺术家?
赵半狄:我要远离主流意识。艺术也存在主流意识,多媒体、互动、浸入式艺术等是当下艺术界的主流。我称之为时髦的当代艺术,我绝对不想成为当中一员。世界是多维的,我觉得艺术应该是世界的第N个维度,我希望我活在这个维度里。所以我不是现实主义的画家,我觉得我是个浪漫主义的艺术家。(作者 莫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