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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2006 年到 2018 年,我陆续完成了《椅子》、《鼠非鼠》、《狗与花儿》以及《看见》系列。我企图寻找一种完全个人化的图式语言表达个体存在与文明秩序之间的关联,寻找其中文明背后的属性与规律。《椅子》系列作品中,我围绕太师椅所生长出来的新物象进行整理以及重组。一种理性与非理性、永恒与有限之间的对立和断裂。椅子是最能归纳中国文化特性的物体 , 在我的视线里 , 它不仅仅是个普通的物件 , 它像是中国历史长河里一种文化的血液,这种特定的文化滋生各种现象,这是我感兴趣的,我们每个人一出生,血液就赋予了我们特定的生命属性。还有椅子两边对称的面具 , 都加强了这种血液流传的时空概念。
《鼠非鼠》系列里那些看似花朵,实则一只只动态各异、形象万千的老鼠,这部分作品是《椅子》作品中单独提炼出来完成的新系列。原本取名叫“地洞”,后来改名为“鼠非鼠”。作品的灵感来自于 20 世纪奥地利德语小说家弗朗茨·卡夫卡(FranzKafka)的小说《地洞》。《地洞》的主人公是一只不知名的人格化的鼹鼠类动物,描写了鼹鼠担心外来袭击,修筑了坚固地洞,贮存了大量食物,地洞虽畅通无阻,无懈可击,防御退逃自如,但鼹鼠还是时时处于惊恐之中,惶惶不可终日。鼹鼠常年不断地改建地洞,辗转不停地把粮食从地洞的这个地方搬到那个地方,做好防御工作以防外界强敌前来袭击。它永远在挖掘新的地道,完成这个没有尽头的迷宫。小说真实地反映了一次大战前后,普通小人物缺失安全感,生活与生命得不到保障的恐惧心态。在今天看来,我们也依然看见当下人类表象下深藏的种种危机,充满矛盾、不安、孤独、迷惘。
《动物与花儿》系列中,花儿跟“美好”“生命”“向往”“短暂”“生殖”这些概念有关 , 而狼狗属于一种凶猛动物。在看似毫无关联的两者之间构建了一个复杂的思辨体系。动物与花儿之间的吞噬、追逐、戏弄、暧昧、情绪、暴力、以及挣扎,表面上它展示的是另一个荒诞的世界,内核却是有关于真实的痛苦与死亡的文明背后的狰狞场面,非理性的世界与人盲目的理性愿望之间的对立,也是人所处世界之间的对立。在这个难以理解的有限的世界中,人的命运如同花儿的命运,漂浮在毫无把控的荒诞时空下,然而荒诞的东西却是这种非理性和这种明确愿望之间的对立,强烈的欲望的呼唤则切入人的最深处,荒诞的本质是一种分裂。它产生它们之间的对立,它不在于动物,也不在于花儿本身,而在于两者之间共存的对立。这些正在被吞噬着、消失着的花儿,它们神圣的仪式感是对现实的要求解放的渴望,仍旧在寻找出路。
《看见》系列是我近期两年的作品,作品依然延续了上一个系列里动物与花的元素,花儿遮住动物的眼睛,我把这一系列作品取名叫“看见”。看见分为心观与眼观,而我这系列作品更多的是心观的概念,是一种认知的逻辑方法,是对人类的本质、结构、认识与客观实在的关系,认识发生、发展的过程及其规律。“看见”是往内观察,以智慧洞见人类痛苦的根源。我们的灵魂并不追求永恒的生命,而在追求有限生命中对苦难的认知。美国女作家苏珊·桑塔格评价道:“卡夫卡唤起的是怜悯和恐惧,乔伊斯唤起的是钦佩和崇拜,普鲁斯特唤起的是尊重和敬仰。”而我还在荒诞与分裂的认知中追寻着什么!(作者 丁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