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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美术网讯 7月28日,位于深圳华侨城的制造文化空间,经历大半年的重修之后“整装出发”,推出全新群展“现在NOW”。参展艺术家包括张诠、陈元隆、何岸、李宁、林芮襄、王思顺、马延东、孙犁。展出作品均以纸本作为媒介,以绘画、影像、装置等各种形式诠释主题。
“现在NOW”群展现场
张诠作品
说到“现在”我们会想起什么?是某个当下的瞬间还是一段经历的时光?它仅是一个时间的刻度还是被我们赋予了意义的特殊日子?此次展览的策展人、亦是参展艺术家之一的孙犁,一直关注着不同的人对“现在”这个世界的认知。对很多人来说,时空的交错常常是最易迷惑的地方,有的人将过去对应到了现在,有的人于“现在”设想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这都是某种主观而个人的想当然。
“现在NOW”群展现场
何岸作品
“这个展览有八位艺术家的参与,他们有自己的处境、有不同的角度,唯一共同的也许是他们都敏感于现实、敏感于当下,并在这个基础上做出了有效的探索,看能否进一步改变现状。”所以,我们可以在这次展览中看到全然不一的表达,每一件作品渗透着每一位艺术家对“现在”的认知和态度,也许他们对时空的理解大相径庭,也许对“现在”的感悟充满了个人化的情绪,但这恰恰是展览的价值所在,不同的理念如同烹调了一道“和而不同”的大餐,观者各取所需,各有所悟。
参展艺术家合影
李宁的“现在”:一直走在“林中路”上
李宁的水墨创作从2013年就开始了,主要分为《笔记》、《破碎》和《林中路》三个系列,此次展出的是一幅巨大的《笔记》系列,和尺寸较小的几幅《林中路》系列。“《笔记》产生于我学习西方美术史和中国美术史的那段时间,我试图讨论二者之间的关系然后寻找自己的定位;《破碎》系列是美术史上学习内容的一个再生成的状态,选择了相关联的主题、形象、图片或历史瞬间来进行创作;《林中路》是林中有路、曲径通幽之意,那是关于精神之路的探索和引导。”
李宁作品:《破碎》系列之一
面对面的和李宁攀谈,有时候恍惚他好像不是一位艺术家,而更像一位做研究的学者,他重视内涵和深度,侃侃而谈又成竹在胸。他绘就的三个系列并非是齐头并进的三条道路,而是一个有些艰难的推进历程。毕业于中央美院的李宁,原本是画油画的,但在硕士毕业创作时,他突然“卡住了”。“我总对之前那种一以贯之的创作方式极不满意,但又无法突破自我,那一两年的时间很是挣扎。我为此硕士延期了三年,总共读了六年,被美院戏称为有史以来念得最长的硕士,那段时间真是无限的黑暗。”
其实李宁周围的老师都认为他的油画作品已然达到甚至高于毕业的要求,但李宁就是有些“不放过自己”,“我的内心深处有对自己的要求,如果花了大力气还只是这么一个结果毕业,那我宁愿不读硕士。”抱着这样的决心,李宁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用水墨画草图,居然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李宁(中)在展览现场
从小未曾接触过水墨的李宁,其实一直对它很反感,“虽然我们传统文化很强大,但从我个人的成长经历来说,那是我不愿意去触碰的东西,也总认为传统的东西很腐朽。但恰恰是因为我最初拒绝接触水墨,反而留下了一块空白地,硕士毕业时的偶然尝试让我‘置之死地而后生’,在一个完全没有碰触过的地方,找到了生路。随后,我一头扎了进来。”
李宁选择的水墨并不是传统的那条水墨路子,因为那条路对“功底”的要求极高,横亘的无数大山很难跨越。但当时的他面对的是自我,水墨仅仅是一种语言方式,“所以我的无知是力量,我的鲁莽是手段,这让我可以放肆地用水墨做我想做的事。”
李宁作品:《林中路》系列之一
经历了那样的一番曲折,现在的李宁已经摆脱了硕士时那种迷茫的状态,过去那些不想丢、舍不得丢的“桎梏”被干脆地放下了。李宁理解的“现在”是一个点,因为每时每刻都会有新的开始,“虽然始终有一个整体的系统在运行,但每个点我都努力去寻找新的思考状态,我现在已经开始画水墨有一段时间了,如果还是那种无知、鲁莽,明显就是不负责任了,这个时候我需要重新回到传统,拜访水墨的座座大山。我要通过传统的行旅重新走一遍,这个时候才能体会到真正的好和他对我有用的地方。但传统如何与现在发生某种互动是值得思考的,很多传统绘画已是标本,跟当下生活没有关系了。”
孙犁、马延东的“现在”:我们认为的“解读”只是表面的错觉
孙犁和先生马延东在此次群展上亮相的是一件影像作品,内容并不复杂:一只小鼠,在津津有味地啃食着《资本论》一书。在这件作品的构思中,孙犁一度选择的是《道德经》而非《资本论》,因为她个人曾想将《道德经》理解透彻,不过很快转向了佛经。最终选择《资本论》,因为她觉得资本是最直接与外部、与当下发生关系的物象,物质的欲望总是人类最赤裸、基本的欲望。而《道德经》、佛经似乎离得太远,而且更为注重内在的醒悟。
孙犁、马延东作品
“马克思在上个世纪用这本书把所有的社会现实做了一个总结和预设,从今天来看,很多地方都极其精准。我有几位朋友在重读《资本论》,但他们说过去读不懂,现在还是读不懂,因为很多与自己的体验、现实仿佛对应不上。很多经济学家也在解读《资本论》,在理论中汲取识见,然后应用于现实中,指导实践。但结果如何,一切还在预设中。”
孙犁、马延东作品
孙犁夫妇别具匠心地安排小鼠来啃食《资本论》,因为某种角度来说,它也在“解读”资本论,最后会啃食成什么样子,谁都无法预测。这与人类的“解读”状态不谋而合,我们自以为什么都可以解读透彻,总是试图掌控一切,但其实一切我们以为的“解读”只是表象,我们认为的“通透”只是错觉,一切行为都是一个永远在发生的过程。
林芮襄的“现在”:每个人的时间感都是不一样的
林芮襄曾经在广东美术馆举办过一场名为“我的困惑”的个展,她用NASA的宇宙观测图片,结合诗歌,构成了作品。因为她认为,无论是物理还是文艺,都是在研究十分不确定的主题。
林芮襄作品
“绘画雕塑”是林芮襄一直专注的主题,她将绘画做成材料,在空间中再将其制作成立体的雕塑。她觉得无论是在物理研究还是诗歌中,都有时空扭曲的错觉,根据这个观念,她创作了一系列作品。虽然每次具体的主题不太一样,但纸面的材料是她一直坚持的,只是在这个层面上有所深化。
展览现场不少小朋友对林芮襄对作品颇有兴趣
“无论文学还是物理,我一直对中外的理念很有兴趣。比如19世纪的西方象征派诗人写了一首《梦醒午后》,它与我国古代庄子写的《庄周梦蝶》有异曲同工之妙。现在物理已经证实了时空就是不确定的,每个人的时间感并不一样,因为光的传播速度是不一样的。”
王思顺的“现在”:一个时不时忆起的梦境
王思顺的纸本作品特别少,但当策展人孙犁向他征集新作时,他突然回忆起了曾经一个难以忘却的梦境。那个梦境是极为恐怖的,他梦到自己被剁碎成一块一块,然后清早起来又把自己拼好继续干活。不少人听完他的讲述,都觉得毛骨悚然,但王思顺从精神分析的角度来说,也许这个梦境对应了现实中的某些碎片化或者自我的不安感。
王思顺作品
于是雕塑出身的王思顺,有意无意地用纸叠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红色高跟,“红色高跟”这个符号常常出现在一些恐怖的电影或故事中,它敲击地面的声音,它关联的女性的冤屈,以及它本身的红色所隐含的血腥,无一不在暗示着观众某种未知的恐惧。在这个高跟上,王思顺将自己的梦境写了上去,于是文本和形象安静地融合了。带着文字信息的红色高跟,有些孤单地矗立在展厅中,但却很快吸引了观者的目光。毕竟,它的“现在”,意味着接下来还有故事。这件看似低成本的装置作品,表达却是宏大而充分的。
陈元隆的“现在”:甜美与可怖的矛盾
陈元隆作品
陈元隆是一位年轻的、有些腼腆的艺术家,他的言语不多,一字千金,但看得出,他追求的、想要的东西,在每一个“现在”都是清楚明晰的。“这次展出的作品有一个时间跨度,前期的整个色调都偏暗一些,后面的颜色比较鲜艳。最近我看了一部电影叫做《原野》,就把里边充满视觉效果的东西拿进来了,用的还是我原来的那些材料。”
陈元隆(左)和艺术家梁铨合影
乍看上去,鲜艳绚丽的颜色、甜美的形象占据着画面,但仔细一读,又有某些带着某种可怖色彩的元素若隐若现地出现在画面,这种矛盾的冲突感增加了作品的张力和厚度,似乎引导着观者产生了跌宕起伏的情绪变化。陈元隆坦言,他偏爱神秘主义的东西。(记者 梁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