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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美术网讯 3月10日,历时4个月的第12届上海双年展迎来展期最后一天,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将开馆时间延长至晚上8点,同时邀请艺术家伊利亚·诺埃与雷内尔·莱瓦·诺沃分别进行《错步》与《关于无的无所有》两场表演。本届双年展以“禹步”为题,首次大规模展出拉丁美洲当代艺术家的力作,展期内共迎来约39万观众。
进退之间,认识“禹步”
“禹步”,是中国古代祷神礼仪中的一种神秘步伐。主策展人、墨西哥历史学家、评论家夸特莫克·梅迪纳挪用了诗人卡明斯1931年在诗歌实验中所创造的词汇“proregress”,来表达本届上海双年展的主题——“面向历史矛盾性的艺术”。“proregress”由“progress”(进步)和“regress”(退化)两个词组成,充满了矛盾和焦虑。正如禹步,这个在“进退之间”的徘徊步态,喻示了纷繁复杂时代中艺术作品的价值和给予人的启示。可以想见,展厅中围绕矛盾、争议、反思展开探讨的作品占绝大部分。
一楼大厅中央,阿根廷艺术家恩里克·耶泽克用近4000个废纸板组成的“前进一步,后退两步;前进两步,后退一步”文字矩阵,是“禹步”的直接写照。有趣的是,当参观者身处其中,却并不容易看清文字的全貌,只有在高处眺望,文字矩阵的全貌才显现出来。
艺术家克里斯蒂娜·卢卡斯的《顺时针》,隐喻着对时间的反思。整个艺术装置塑造了一个圆弧形空间,空间中放置了360个时钟,每个时钟比前一个快4分钟,如此形成了24小时,象征着一天。亚历山大·阿波斯托尔的《剧中人》,则以60张过去20年委内瑞拉政坛人物为原型的肖像摄影组成,这些摄影作品模糊了真实名字,只有政治、经济、文化领域中的特定角色名称,比如学生、空想家、军警等,从而建构起对权力乃至性别结构的叩问。伊沙伊·胡希德曼《“普鲁士蓝”系列》,重置了纳粹集中营和灭绝营遗址的照片(包括档案照片和新拍摄照片),并将其转译成“普鲁士蓝”单色绘画,令人不寒而栗。普鲁士蓝正是最早的人工合成颜料之一,与纳粹毒气室中使用的窒息毒剂氢氰酸不无关联。
这些与地缘政治、历史遗产、文化焦虑有关的装置,承载着各国艺术家对复杂社会的认知。过去4个月,上海双年展迎来络绎不绝的观众,令无数人为之感动、深思。梅迪纳解释:“禹步这个概念暗示着,尽管艺术作品传达了种种焦虑,但它们同样充盈着生生不息的创意、渴望与观念,展现了当代艺术与文化对抗当下时代复杂性的方式,勾勒出我们将感性转化为全新生活的愿景与努力。”
在“国际化”和“本土化”中摆荡
本届上海双年展首次迎来拉丁美洲策展人,总共有26个国家的67位/组艺术家参展,其中中国艺术家20位/组,这也是“上双”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展出拉丁美洲当代艺术家的作品。“上海双年展创始于1996年,当时以实验性水墨为主题,探索传统绘画的可能性,以及与国际接轨的渴望。2000年之后,它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双年展。”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馆长龚彦认为,全球化包含着地方性,两者并不能割裂来看,“当代艺术更多是欧美的话语权,这次加入拉丁美洲艺术家、亚洲艺术家,希望听到他们的声音,双年展并不是嘉年华式的,它要以其学术性去表达艺术的真正价值。”
大胆邀请拉丁美洲艺术家参展,使得本届双年展被不少人盛誉为“欧美体系之外的另一种面貌”。不过,也有观点认为,展览过于强调“国际化”,忽视了本土的经验与感受,当中国的现实经验在展览中缺失时,遥远他乡的艺术反思,只不过是“脱离自身文化语境的呐喊”,难以让人产生共鸣。此外,这届双年展的另一大特点是有大量影像作品,针对影像装置是否过多的争议也沸沸扬扬。
“看不懂”的困扰似乎一直伴随着当代艺术的发展。有参观者向记者表示,看作品与看展签是截然不同的感受,“有些装置完全看不懂,靠艺术家的说明才明白这是对边缘群体的关注。但反过来,我一方面希望能懂创作者在表达什么,另一方面参观者也可以有自己的解读与阐释。”也有市民希望,上海双年展中,能有更多贴合上海城市主题的艺术作品。
两年一届的上海双年展,已是艺术界当之无愧的盛会。作为沪上最受欢迎的美术馆之一,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每年都会迎来数量庞大的普通观展市民,如何平衡“学术性”与观众的“接受度”,如何在“国际化”和“本土性”的拉扯过程中找准定位,依旧是摆在下一届上双面前的重要议题。“禹步”,何尝不是上海双年展本身的某种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