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悲鸿的情敌——旅法画家常玉

    在香港苏富比2014春拍“现当代亚洲艺术晚间拍卖”中，常玉的1950年代巅峰巨作《聚瑞盈馨》以7100万港元落槌，成为常玉作品至今市场拍卖纪录的第二高价作品，为艺术家接下来的市场带来很大信心。不过今儿想说下这件拍品的作者旅法画家常玉，很有故事的一个人，且往下看。

    常玉是谁？

    常玉相当符合艺术大师的特质，生前穷困潦倒而死后荣光，可谓是中国的莫迪利阿尼式。他去世那阵子，作品在巴黎成捆拍卖，不过数百法郎，80年代以后，单张售价都涨到数万法郎了。现在，更是不要说，他的《五裸女》2011年以1.07亿人民币刷新华人油画最高纪录。

徐悲鸿画下的蒋碧薇

    但在国内，直到现在，别说普通百姓，即便在业内，也没多少人熟知他。其实，人家实在是比肩徐悲鸿好吗？说到这，插个小八卦，曾有传言，早年留法时，常玉曾倾慕徐悲鸿的妻子蒋碧薇，徐悲鸿对此很不爽，所以这两人是一直暗暗较劲的，死后这两人在拍卖场上也是继续交锋的。 佛说，五百年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照此看，这两年前世是深情凝视好久了。

    常玉是四川人，早年家境很好，这也养成了其清高的态度，一直我行我素，哪怕中年家道衰弱，他也不改初衷。他个性到什么地步呢？年轻时和徐悲鸿、林风眠那批人一起去巴黎，但是他却不进美术学院进修，常在咖啡馆里一边看《红楼梦》或拉着小提琴一边画画。他一生大半时光是在巴黎度过的，生前画作销售情况不是太好，所以家道中落后，经济日渐窘迫，1966年也是他66岁时，被发现死于煤气泄漏，草草埋葬于巴黎的一个贫民窟里。

    艺术创作：我行我素，不媚世俗

    但凡流芳千古的流弊人士，生前都要这么孤独吗？不过，还别说，很多时候，艺术创作和幸福生活是相悖的，常玉俗世生活是很令人难过的，不过他的艺术创作，很直抵心灵。他偏爱裸女、人物、花卉静物及动物等题材，终其一生描绘对象不出上述主题，但不论是哪个主题，你总能看出点孤独感，颇有“不可向人语，独自暗神伤“的自怜情态。

      早期爱画裸女

常玉《五裸女》

      常玉很爱画裸女，特别是在早期，但是，除了和蒋碧薇的绯闻，他一生中真没多少女性故事串场好吗？他和前妻同居3年，结婚3年，30来岁时就结束关系了。至此，在朋友眼中，经常是孤家寡人一个，最后独自终老。

      话说他画下的裸女，还跟一般人不一样，几乎你看不到纤细裸女，大都是丰满肥硕的，总体以白色和粉色为主调。这些女人呢，体态含羞带怨，好像若有所思却欲言又止，眉宇间还夹杂着冷眼相观、不屑一顾的神情。与其说他画的是女人，毋宁说就是他自己嘛。

      常玉画了很多的裸女，大概有51幅。不过，历年拍场上较多是花卉题材，少有裸女上拍。这幅天价成交的《五裸女》是常玉毕生最大幅裸女主题油画，曾在1988年台北市立美术馆“中国 – 巴黎：早期旅法中国画家回顾展”中首度曝光，也是陈炎峰编著的《华裔美术选集：常玉》画册的封面与封底作品。常玉画下的裸女多数是卧着的，这幅站姿华丽，极为稀有，难怪价格这么高了。

      爱画动物，尤爱马

常玉《草原漫步》

常玉 1940-50年代作 仰躺的豹

      和徐悲鸿一样，常玉也很爱画马的。但相比徐悲鸿的马，他的马没有那么苍穹有力，反而是很阴柔的，像是女人。话说他父亲也很爱画马，他爱把马置于渺无人烟的苍茫大地中，颇有陈子昂的“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意味。而愈是到晚期阶段常玉所描绘的动物愈来愈小。这里可以感觉到，他晚年独在异乡的孤独和凄楚啊。

      盆花系列之《聚瑞盈馨》

常玉《聚瑞盈馨》1950年代作

      终于要说这次上拍香港苏富比的“盆花系列”之《聚瑞盈馨》了。常玉的盆花系列呢，也是他内心世界的一面镜子，画中的花朵大都孤单无力，残花败韵、强撑姿色，像失去母亲的孩子般孤单寥寂，无依无靠，直叫人有“残月伴秋寒，冷冷清清”的凄凉感。

      而这幅在今年香港苏富比春拍的《聚瑞盈馨》属于常玉“盆花系列”的大尺幅作品，在与传统挂轴及屏风接近的高纵空间上，呈现一株枝繁叶茂、宝相璀璨的万寿盆菊：其朝天直上、傲骨铮铮的姿态，俨如艺术家特立独行之人生写照；其典雅浓艳、碧翠交辉之用色，呼应中国漆器艺术；高度简化的朱红、明黄双色背景，乃受战后于巴黎及美国兴起的抽象潮流所影响，隐隐呼应的抽象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