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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石(1863-1957)原名纯芝,字渭清,后更名璜,字萍生,号白石,别号借山馆主者,寄萍老人等,湖南湘潭人。是我国20世纪著名画家和书法篆刻家。曾任北京国立艺专教授、中央美术学院名誉教授、北京画院名誉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等职。曾被授予“中国人民艺术家”的称号、荣获世界和平理事会1955年度国际和平金奖、1963年诞辰100周年之际被公推为“世界文化名人”等等。有《白石诗草》、《白石印草》、《齐白石作品选集》、《齐白石作品集》等传世。
《九虾图》国画——齐白石 作
齐白石在1917年定居北京后,经刻苦向学,在书画界脱颖而出,名声渐显。又因他谦怀雅意,结交了许多名人,吴北江亦是此中的一位。
吴北江生于1877年,比齐白石小14岁。“吴闿生,诗人,字北江,世称北江先生,安徽桐城人。吴汝纶之子”(《齐白石辞典》)。他早年留学日本,回国后曾任度支部财政处总办;辛亥革命后,任北洋政府教育次长等职;1928年后,任奉天萃升书院教授、北京古文学院文学研究员。他的父亲吴汝纶,字挚甫,为清同治进士,任过冀州知州,师事曾国藩为幕僚;曾执掌保定莲池书院,后为京师大学堂总教习;是桐城派后期影响很大造诣极深的作家。
齐白石与吴北江订交,为1932年。因齐的诗集将编印出版,代求名家题词,答谢是给每人赠一张画。吴北江欣然为之题词,齐给吴北江(闿生)画的《莲池讲学图》。
吴北江题词为:“诗画一道,而兼之极难。自古画家以诗自鸣者,右丞(注:指王维)外未有所闻,岂其游神乎浩渺之天,有异趣邪,抑其精力之所至,固有不能兼得者邪?白石翁画名满天下,而其题画之作,纵笔所之,亦复超妙自如,洵其才有独到者。翁画知者甚多,而其诗则知者尚少,余故表而出之,以告世之读斯集者。”从中可看出吴北江对齐白石的赞誉与推崇。
在后来的岁月里,因都住在北京,两人多有往来,在《白石老人自述》中,亦有记载:1942年,“北京西郊香山附近,有万安公墓,颇思预置生圹,备作他日葬骨之所,曾请同乡老友汪颂年写了墓碑,又请陈散原、吴北江、杨云史诸位题词做纪念。”
齐白石作《莲池讲学图》为谢,因为保定莲池书院是吴北江之父讲学的地方。画上题款称:“观莲花池,上有院宇,闻为挚甫老生先曾掌教,大开北方文气之书院也。”齐白石对吴汝纶的道德、文章十分景仰,当门人张次溪出示其书法作品并请题词时,他欣然题诗二首。其一:“文章妙绝书生事,书法精工分内能。难得传人兼福命,苏家父子早齐名。”其二:“风流末代更谁何,振铎莲池弟子多。惟有春风还似旧,年年池上发藤萝。”齐白石在第一首中,把吴汝纶、吴北江,比之如宋代的苏东坡父子,第二首赞颂吴汝纶在莲池培育后学,书脉绵延。
已故学者、诗人、书法家潘伯鹰,16岁时,由父亲领着拜谒老师吴北江并授业门下。17年后的1949年2月,国民党政府和平谈判代表团自上海飞往北平,成员有邵力子、章士钊、江翊云、颜峻等人,潘伯鹰以江翊云的私人秘书名义随行。在北京期间,潘登门去看望了久别的老师。“我走去,见到老师和师母,仍然不自觉地跪拜下去。我看见老先生精神仍然很健旺,回想17年的长久违离,真是说不尽的又悲又喜。”吴北江与其父一样,“门下才俊之士不知若干人。国民党已故元老张溥泉先生幼时在日本即受业于老师。因为溥泉先生的先尊君是吴挚甫先生莲池书院弟子,所以溥泉先生和老师不但分属师生,并有两代的世谊”(潘伯鹰《北平行·谒受业师吴北江先生》)。(聂鑫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