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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因为凡·高的性格和行为导致一些朋友因为矛盾而离开他,但即使是在他人生的低谷,仍有一些不离不弃的朋友陪伴着他。
众人皆知,画出惊世绝作《向日葵》的凡·高性格孤僻古怪,不善于接近人。很多人认为他没有什么朋友,一生都过着孤独的生活。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其实并不完全正确。凡·高虽然是一个内向且不善于交际的人,但是他仍然需要朋友。1879年8月,他在写给弟弟提奥的信中曾提到,“正如每一个人一样,我也需要友情,需要关爱和信任。我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冰冷的钢铁和石头。”
凡·高在他短暂而不平凡的一生中其实有许多朋友,其中还包括了一些曾与他共过事的艺术家。虽然因为凡·高的性格和行为导致一些朋友因为矛盾而离开他,但即使是在他人生的低谷,仍有一些不离不弃的朋友陪伴着他。
贵族与“流浪汉”
凡·高27岁起决定投身艺术事业,他想得到一些艺术家前辈的指导和建议。在提奥的引荐下,凡·高拜访了荷兰年轻的画家安东·凡·拉帕德(Anthon van Rappard)。安东出身贵族,当时正在布鲁塞尔的艺术学院学习。与出身显贵的安东相比,不修边幅的凡·高就像“流浪汉”一样。凡·拉帕德在之后回想起他们的初次见面时说,“我们在布鲁塞尔的第一次见面就像昨天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一开始我们并不是非常合得来,但是后来当我们合作了几次后发现相处得很融洽。”他们之间的交往主要通过书信。在书信中,他们会互相鼓励对方追求自己的艺术理想,也会为了艺术理念的不同而争辩。除了书信上的往来,他们还互相拜访,一起外出写生。
但是这段友情只维持了五年时间,而他们友情决裂的导火索正是《吃土豆的人》。1885年,凡·高完成了《吃土豆的人》。凡·高对这幅画非常满意,他认为这幅画中表达了农民用粗糙的双手为自己赚得了食物。所以他怀着自豪的心态给自己的朋友凡·拉帕德寄了一份平版印刷版的《吃土豆的人》。孰料,凡·拉帕德并不喜欢这幅画作。在回信中,他不留情面地批评凡·高在画面中显露出来的浅薄态度:“这样的作品不是认真画出来的吧。幸运的是,其实你可以做得更好;但是,到底是为什么,要把每样东西都处理得如此表面化?……背景处女人娇媚的小手显得那么不真实!……为什么左边的女人的鼻子是这样的管子形状?”这封信彻底惹怒了凡·高。从此,这两位挚友分道扬镳。
画室同窗情
1886年3月,凡·高前往巴黎。在巴黎期间,凡·高在克里希大道上的费尔南德·柯罗蒙画室进行了3个月的绘画学习。柯罗蒙在当时已经是名声显赫的艺术家了,但是对凡·高而言,他从同窗那学到了更多的东西。
在柯罗蒙画室学习期间,凡·高认识了一些艺术家朋友。约翰·彼得·罗素(John Peter Russell)就是其中一位。罗素来自澳大利亚,在法国已经工作与生活了多年。虽然他在世界范围内知名度不高,但是莫奈、马蒂斯等著名艺术家都非常欣赏他的作品。凡·高在柯罗蒙画室期间就对罗素的画作印象深刻。凡·高很重视他和罗素的友谊,不仅仅是出于艺术上的欣赏,还有个更现实的原因是罗素比较富有。后来当凡·高在阿尔期间,为了让罗素对他的作品有购买兴趣,他给罗素寄了12幅作品,他还和罗素聊起过他另一个朋友高更的作品。
罗素曾让凡·高作他的绘画模特。这幅肖像,凡·高本人也非常喜欢,据罗素的一个朋友所说,这也是最像凡·高本人的一幅肖像。
埃米尔·贝尔纳(Emile Bernard)也是凡·高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之一。贝尔纳比凡·高年轻15岁,但是年龄的差距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
他们早在柯罗蒙画室中就认识了,但真正熟络起来却是于1886年起在唐吉老爹的店里碰面。贝尔纳后来回忆自己和凡·高初识之刻,称凡·高异常高的额头非常惹人注意,当时的自己甚至有点被吓到了。他们很快就成了朋友。二人经常在贝尔纳父母位于阿涅尔的小木屋里共同创作。凡·高在1888年离开巴黎后,他们两人之间仍旧维持着密切的书信往来。
艺术家的“南方画室”
1888年5月,凡·高租下阿尔的罗纳河畔的拉马丁广场一座四间房间的黄房子。他想把这个房子改造成画室。凡·高一直有建立“南方画室”的想法,他希望在这样一间画室中,志同道合的艺术家——像高更、贝尔纳和他自己可以有个安居之处一起创作。与此同时,他也提出了艺术家之间可以交换作品。他要求高更和贝尔纳画一幅对方的肖像,最后,二人都选择了画一幅自画像。高更寄来的作品中,他将贝尔纳的速写像置于自己的身后,凡·高似乎对此并不满意,在致提奥的信中,他称高更的作品“显得一点儿都不鲜活”,“也许至少我们可以将其理解为,他试图在画面里放进一点忧郁的感觉,因为他的脸部有一层蓝色的阴影。”贝尔纳也完成了自己的作业,他同样在背景处画下了高更的肖像,并且寄给凡·高。凡·高对此非常欣赏,“几个简单的色调,一系列深色的线条,如此优雅,就像马奈的作品。”
在凡·高租下黄房子后,他邀请朋友们来阿尔。在提奥的出钱资助下,最后只有高更一人前往阿尔。提奥希望高更到阿尔能够改变凡·高的生活。凡·高本人也非常期待高更的到来,他知道高更喜欢他笔下的向日葵。所以在等待高更的期间,凡·高画了很多向日葵,拿它们来点缀黄房子。
凡·高和高更一开始的相处非常和谐。他们一起外出写生,互相向学习对方的绘画风格和技术。
可惜好景不长,一个月后他们两人的友谊就变质了。阿尔的恶劣天气让这两位艺术家几乎每天都出不了门。他们在工作室里必须天天单独相处,于是逐渐就出现矛盾。他们对几乎所有的事都有不同的观点,包括对艺术家的看法和彼此的绘画理念。这些分歧引发了争吵,争吵中高更甚至讽刺了凡·高建立“南方画室”的想法。
不断的争吵和恶斗导致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凡·高感觉到高更想离开阿尔。凡·高想挽留他,但高更却执意要离开。两个人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恶化,直到悲剧发生——在和高更激烈的争执中,凡·高将自己的左耳割了下来。
虽然对凡·高割左耳的真正原因众说纷纭,但是每一种说法都和凡·高与高更之间的矛盾有关。在割耳事件发生的两天后,高更就离开了,而凡·高被送去了精神病院。从此,这两位艺术家再也没有见过面。
真正的友谊
凡·高患病之后,各方伸出了真挚的援手,有艺术家朋友、疗养院医生,还有他的房东、小镇的邮差……
在画家保罗·西涅克探望了凡·高之后,后者写信给对方致以感谢之情:“对我来说,最好的慰藉,是深厚的友谊……再次感谢您的光临,带给我那么多欢愉。”
1890年,凡·高离开了精神病院到距巴黎很近的奥维尔小镇。在那里,凡·高接受了保罗·加歇医生的监护。这期间,加歇医生和凡·高产生了真挚的友情,在凡·高人生的低谷期,加歇医生也一直陪伴着凡·高并且鼓励他继续创作。
但是在精神极度抑郁之下,加之癫痫症也导致他痛苦不堪,凡·高在当年7月底选择了自杀。在凡·高的葬礼上,有20多位艺术家朋友和熟人前来参加。
“我们最亲爱的朋友凡·高于4天前去世。他在星期一傍晚离开了我们,当时依然抽着烟斗,解释着自杀完全是自己的决定。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他,你可以想象,我哭了很久。”贝尔纳在8月2日寄出的信件中写道。
之前与凡·高分道扬镳的朋友安东·凡·拉帕德也参加了葬礼,他与凡·高的母亲坦露他后悔当初与凡·高的决裂,他相信他和凡·高是最真挚的友谊。
高更没有参加凡·高的葬礼,但是九年后在塔希提岛,当他重病缠身时,他让朋友给他寄来了向日葵的种子。高更亲自栽种了它们,待花开后,作了一系列向日葵的画作,以此怀念故友。(编译:张晓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