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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春个展“一粒尘埃”展览海报
天津美术网讯 “欧阳春像是一个聪慧且鲁莽的孩童,凭着对世界的好奇和探究的热情与果断,在一个没有明确指向的世界里探险。”策展人郭晓彦这样评价欧阳春。作为如今“70后”一辈画家中最有代表性的人物之一,欧阳春的身上兼具了70后人生阅历沉淀后的成熟思想和80后活泼开放的艺术语言。他的作品简单易懂,花花绿绿、有人物、有情节,仿佛是加强版的童话故事绘本,但却敏锐地表现了当下社会人们的内心世界和时代变迁的影响。2015年12月5日,欧阳春个展“一粒尘埃”将于香格纳画廊北京空间开幕,这是欧阳春继年初的“我的故事”展览之后,在本年度举办的第二次个展。
【1300余件绘画组成一个璀璨世界】
欧阳春个展“一粒尘埃”布展现场
不同于以往的展览,此次欧阳春“一粒尘埃”个展将展出艺术家单独一件几乎贯穿其整个创作生涯的空间绘画装置作品。这组作品将由1300余件开始于1997年的,绘制于不同材质上的作品,以及一张最新的布上油画组成,如同无数纷繁的星辰组成一个璀璨的世界。欧阳春充满了创作热情,他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保持着高频率的创作速度,一天中除了睡觉,其他时间都在画画。而本次展览就是对这一个高产画家阶段性创作的总结性展出。
如果说年初的个展“我的故事”是一篇章节式的小说,那此次的“一粒尘埃”可能更类似于一篇散文或者一首诗歌。作为欧阳春一贯的创作风格,这次他也无意对哲学命题范畴的问题,在概念上过多的停留,而是选择了更直接的、抛洒投入的、挥汗如雨的切入方式。
“一粒尘埃”展出作品
“一粒尘埃”展出作品
“一粒尘埃”展出作品
【天真而感性的创作揭示生活的线索】
艺术家欧阳春
欧阳春生于1974年,曾被提名为第三届AAC艺术中国年度青年艺术家,如今欧阳春正逐渐成长为“70后”画家的一支中坚力量。
“童心未泯”是外界赋予欧阳春的关键词。他的画乍看之下像是儿童画般的信手涂鸦,在以天真与感性的绘画吸引公众的同时,他本人却是个有相对复杂的生活经历、对艺术之路有过理性思考的人。他用浓烈的颜色、厚重的油彩、狂放的笔触涂绘出他眼中的城市、县城、铁道、画室、寓所、村庄、草地、农田到山峦,打群架的青年、劳作的农民、消遣的城镇人、初恋的情人……还有反复出现的欧阳春自己。他的创作是从直觉与真情中来的,不玩观念,不玩极简主义,偶尔弄一些装置、雕塑只是调剂,平时还在拼命地画油画——甚至油画作品本身也不够时髦,观众不必太费周折,也能从他的作品中找出其不少生活线索。
欧阳春:西安是我的故土,北京是我“谋生”的地方
西安和北京是欧阳春人生旅途中的两个重要站点。出生于北京,少年和青年时期成长于西安,1995年欧阳春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随后在西安开始长达数年的“闭关”创作。2002年,欧阳春来到北京,他的作品逐渐得到公众和市场的认可。而在他的心里,西安就是他的故乡,而北京则是他“谋生”的地方。
90年代中期到21世纪初,在西安的多年闭关中极强的精神力和悟性帮助欧阳春完成了蜕变。欧阳春自述那时候的自己“一天24小时的画,很长时间画画,每天都画,不管画成什么样,天天都画,去除了吃饭、睡觉有一段时间,每分钟都在画”。
《执着》 180×180cm 布面油彩 2009年
作品《执着》是欧阳春在西安那些年里的夏日写照。画面中一个男子光着膀子,骑着一辆摩托车。由于载的东西太多,腿都没处放,几乎是盘着、抵在那一摞画框上。他身后背着草帽,穿越在西安城郊的小路上。“我在西安很多年,因为要写生,经常花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去乡间采风。”
欧阳春认为在西安的生活使他的思想上得到成熟,他慢慢地找到自己的绘画语言。“我在西安用艺术这种方式去生存,去实现自己梦想,期间有许多我自己的情感和精神可以去描绘”。不过单纯地沉溺于艺术的世界的欧阳春却遭到了现实最无情的打击,在西安创作的八年多时间里,欧阳春没有卖出一幅画,还常常陷入买不起颜料和画具的困境。
《超级画家驾驶狂热绘画机器降在陕西省长安县西杨万村的那片麦田里》(三联画)
240×540cm 油彩及实物拼贴 2008年
这幅有着超长名字的油画讲了一个有趣的故事。画面里,主人公驾驶着他的平板车,在空中驰骋,车上满载着画布、画笔、颜料、松节油等绘画工具。1993年到1999年,欧阳春就待在西安一个叫西杨万村的地方,写生、创作、生活。那时候,欧阳春常常买不起颜料,于是就幻想驾驶这么一辆汽车,“带着各种绘画的‘战备物资’来干革命来了”。
欧阳春《拾荒记》(四联画) 70×520cm 布面油彩 2009年
《拾荒记》记录的也是欧阳春在西安的那段时间。当时,他经常一个人在郊外顺着铁路一直走,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不停地捡着沿途见到的各种废弃物,像个拾荒者一样,用蛇皮袋子把它们一袋袋背回家,做成了一批小雕塑。
2002年,欧阳春将生活和工作的中心从西安转换到了北京。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欧阳春觉得自己在西安已经穷途末路,为了“谋生”,他来到北京,“生存下去,才能一直画下去”。刚搬来北京的时候,欧阳春租住在荒凉的宋庄,满目都是低矮的房屋和颓萎的枯树,冬天的风更是像刀子一般。更糟糕的是,当他提笔时,才发现在北京画画的心境与在西安截然不同,“我在西安建立起来的那点信心,以及后期为在北京当画家所做的现实努力,在北京这个环境下变得不堪一击”。
转机出现在2004年。这一年,终于有画廊与欧阳春签约,他也举办了自己的首次个展“我们在燃烧的忍耐中武装,随着拂晓抵达光辉的城镇”,虽然那次展览一张画都没卖出去,但却激发了欧阳春空前高涨的创作热情,而且有了一年几万的稳定收入,欧阳春更加将自己投入于绘画世界里。
《画室》 81×100cm 布面油彩 2007年
《无穷柱》 装置 2008年
《无穷柱》是欧阳春少见的雕塑装置,在这个作品中欧阳春选取了近100件物品,包括LV的崭新箱子、电饭锅、人头骨等,然后把这些东西像是穿糖葫芦似的用一根20米长的柱子给穿起来,而这根柱子直接穿破了展览场地的天花板。这件极具噱头和话题性的作品,不仅在视觉上有较大的冲击力,也引起了一些争议并使欧阳春获得更多的关注。
如今,欧阳春已经定居于北京,他的作品成为了市场的“抢手货”,生活的贫苦也不再折磨他。不过,他还是时常回忆和描绘在西安的生活,而他意识到自己当初的那些思考在经历了时间的考验过后,诚实地告诉欧阳春他在西安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对的,那种状态是很珍贵的。
欧阳春:城市总是人心惶惶,我就适合居住在农村
无论是在西安,还是在北京,欧阳春都喜欢住在乡村或者郊区。他说自己是一个有点“土”的人,农村生活是他最爱描绘的题材。童年在农村的快乐生活在他成年后的艺术创作中留下了鲜明的印记,而成年后他也主动地去农村中寻找灵感,将最初烙印在视觉神经底层的故事娓娓道出,他在那里描绘土地、田野、花朵、人物、屋舍。他说:“我原来就放弃了城市生活,去农村画画,今天我也一样,我就适合住在农村”,而最直白的原因,就是他喜欢简单的环境,“城市总是人心惶惶的”。
《麦田守望者》(双联画) 360×600cm 布面油彩 2012年
《麦田守望者》(局部)
《麦田守望者》画的是欧阳春在西安美院老校区生活的那段时间。在那儿完成了他对艺术的理解,但那片土地随着城市化的进程被毁掉了,画面的左边是西杨万村,右边是东杨万村。塬上是老美院和埋葬唐三藏遗骨的兴教寺。《麦田守望者》也是献给那些失去了的和消失的了的东西,献给那些消失和被摧毁的环境。
《孤独症》 260×370cm 布面油彩 2012年
《孤独症》创作于2012年,霓虹璀璨的城市夜空占据了每一寸画布,而画面左侧是艺术家本人落寞的背影。纷繁的城市与画中人是割裂开来的,二者似乎完全不相融合。直到今天,欧阳春说自己依旧不待见城市,仍喜欢乡下,或者城乡接合部。
《老鼠洞》(不规则六联画) 260×370cm 布面油彩 2012年
在欧阳春的作品《老鼠洞》里,他描绘了从一个破旧屋子里看到窗外繁华世界的景象,窗口旁边的墙壁上有一片空白。“那不只是恐惧,而是种刺激,生活给你的东西常常要胜于恐惧。比如被车撞时,又比如考虑到未来五年都没法赚钱时,你可能都会眼前一片空白。”
《旷野火堆》 220×385cm 布面油彩 2012年
《土地》 168×208cm 布面油彩 2014年
《回忆录》 300×380cm 布面油彩 2014年
《回忆录》是欧阳春对自己的人生的一次回望。画里没有明显的形象、元素,远远望去,它仿佛一本打开的、3米高的书,整体灰白一片。“回忆是个太沉重的话题,对每个人来说,都有亿万个画面。与其刻意清晰回忆,不如苍白一点,没有颜色一点,朴素一点。就像一本书,被雨打湿、受潮、晒干,再被打湿,再被晒干……反反复复。所以我的笔触快速,就像人生一样,是很悲凉匆忙的一瞬间。”
【欧阳春:艺术家应该做个简单的人】
从90年代在西安的多年闭关,到2004年后崭露头角,作为当代艺术界自我教育的一个非典型案例,欧阳春的审美和表现形式吻合了西方当代艺术中的反学院派特征。他的艺术没有过多的装饰和言语,总是直接了当而又质朴率真。
策展人冯博一评论欧阳春的绘画时说:“我揣测这是他故意通过带有稚拙涂鸦的方式,将包罗万象的信息图像处理成简化、穿插、叠加的复数般排列,呈现的语境具有美丽的混杂,矩阵的张力。因此在欧阳春的图式结构中,碎片之间有着一种纪实与虚构重构的视觉效果,提供了一种直观而又别具一格的视角,促成了观者与作者之间超越现实的相互追问与对话。”
虽然有过一段工作量很大的时期,产出过大量的作品,但是难得的是欧阳春的画中始终保持着一股拙朴的天真和自由不羁的野性。“可能有人说我画的乱七八糟的,但是没有人说我越画越油或者是不停复制自己。” 而做到这点的关键因素,欧阳春认为“人若简单就会有力量,很多事也会随之变得简单,艺术家应该争取做纯粹、简单的人。”(记者 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