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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丁作品——Vincent
天津美术网讯 在世界范畴内,跨界艺术家并不算少见,诗人、作家、音乐人中也不乏绘画爱好者乃至画家。然而像作家阿丁这样的“三级跳式”的跨界艺术家,却自有其不可复制的独特性。8月20日下午三时,阿丁首次个人画展将在天津泰达当代艺术博物馆开幕,观者将欣赏到这位曾经是医生的作家七十幅油画作品。
阿丁的朋友们曾有句戏谑的话:“不想当画家的作家不是好麻醉师”——阿丁原职业是医院手术室的麻醉医师,之后弃医从文,进入媒体,先后在《重庆青年报》、天津《每日新报》、《新京报》任记者、编辑、主编。十几年前开始写作,至今著有长篇小说《无尾狗》、《我要在你坟前跳舞唱歌》,短篇小说集《寻欢者不知所终》、《胎心异物及其他》,以及历史随笔集《软体动物》,最新出版的是文学随笔集《职业撒谎者的供述》。被文学界称为“中间代”最重要的作家之一。
2015年2月,从未有过美术“科班”经历的阿丁拿起画笔,“开始了他的涂抹”,至今已绘画百余幅。因为他的作家身份与经历,阿丁的画颇有些“文人画”的味道,他笔下的人物有他喜爱的作家,亦不乏他钟爱的文学故事,阿丁将文学经典用颜料在画布上演绎与呈现,想像力奇诡,堪称“画布上的小说”。8月20日下午,在天津泰达当代艺术博物馆,诸位将可近距离“阅读”阿丁的“画布上的小说”。阿丁个展由马惠东先生、刘建国先生出品、策划,著名作家、导演徐星担任学术主持,专栏作家、微博大V王小山将以名誉策展人的身份出席阿丁个展。据悉该画展免费参观,从8月20日始至9月20日,为期一月。
作家、导演徐星:小孩子画画从来不去讲究什么明暗、透视、构图,小孩子天生就无视一切规则。我跟阿丁说,就这么画下去吧,由着性子画下去。美是由自由催生的,而非其他。
阿丁作品——辩护人
画布上的小说—作家阿丁首次个展8月20日亮相泰达当代艺术博物馆
主办单位:泰达当代艺术博物馆
承办单位:卓润(天津)国际文化艺术发展有限公司
协办单位:鑫鑫(天津)国际文化艺术发展有限公司
青海省高原生态发展基金会
天盛文化艺术研究院
展览日期:2016.8.20-2016.9.17
出品人:马惠东
展览策划:王小山 刘建国
学术主持:徐星
阿丁作品——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
所谓蚌病生珠—为阿丁画册写的序
王小山
这是我第二次给阿丁写点儿东西,上次还是五年前,阿丁写了本叫《软体动物》的书,书里都是些软了吧唧的中国古代知识分子。这本书的序我写的,第一句就是对他的评价——
“阿丁身材高大,看上去很威猛,但侠骨柔肠,基本上是个不会跟朋友说“不”的人。”
五年过后,这句话可以修正一下了,阿丁威猛倒还算威猛,柔肠却有些“铁石”的意思了。经常跟我、跟他的朋友们说不——比如这些年很难见到活人,每约饭局他也频频说“不”,总之见阿丁一次颇有些难度。我好歹算是他兄长,也粗略地知道他这些年过得不易,生活上、工作上多有磨折。用阿丁自己的话说——
“只有不顺的事进展顺利……”
作为兄长我为他难过,却也表示理解,知道最好不要去轻易打扰,通常这种时候都想静静——顺便说一句,我不认识被阿丁想着的那个叫“静静”的姑娘,然而因为爱他,我也真的希望有这样一位叫“静静”的姑娘助他挺过去。
就这样沉寂了三两年。再看到阿丁冒头是在微博上,大约是在2015年的春天,他开始画画了,画完就发到微博上。实话说我是有那么点吃惊的,但到底是熟知他胜过旁人,所以得知他突然开始画画了、还画得有模有样也并不意外。就跟听说阿丁某天又得罪了某人、或者干脆跟谁谁谁大打出手一样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我清楚他那烂脾气。
阿丁作品
几年未见,阿丁的脾气跟他本人一样销声匿迹,竟然沉静地画起了画。这让我想起十几年前还在新京报的时候,阿丁走进我办公室,把厚厚一叠书稿放在桌子上,“三哥,我写的长篇,您有空给看看”——那次我也并不觉得奇怪,当编辑的去写小说算不上有多跨界,还有就是身边的作家不老少,凭空多出来一个来也属寻常。谁又会为雨后的树丛下多出一朵蘑菇大吃一惊呢你说是吧。
补充如下:那部书稿就是后来出版于2012年的《无尾狗》,而我比其他读者读到该书要早上五年多。可以小小骄傲一下的是:这本书的终于面世跟我有关。这可真的是个不小的成就,足以拿来诓阿丁请我喝酒N顿的成就。
老实讲我对美术啊绘画啊所知甚少,可我自小听相声,报菜名的贯口也能说上一段。报书名、报画家名想来也难不到哪去。这次阿丁邀我当他的策展人,发言时少不得要事先准备一段儿。我觉着阿丁知道的大画家未必有我多。他自己也承认,开始画画之后才知道蒙德里安是谁。我却早就知道了,蒙德里安是世界上所有瓷砖和马赛克的祖宗。我瞎说的啊,艺术家们别当真。
说他不通美术史非是贬低,只是强调一下作为画家的阿丁是个“素人”,也就是没有经过任何绘画训练、拿起笔就画的人。这样的人对美术史几乎一无所知也就可以理解了。何况知道那些有什么用,画画就画画,没必要当个百事通。就好比我虽然也不通美术,却也能就阿丁的画说出个一二。譬如他的画很有些稚拙之气,该是发端于不计成败利钝的混不吝或二愣子精神,心里多半猫着一个调皮孩子,被阿丁放纵着,逮着画布就乱涂乱抹、就汪洋恣肆一通。星爷也说,“美是自由催生的”,不是其他的什么生的。
深以为然。
阿丁作品——A Dancer With Lonely
话说阿丁还给我画过一幅像,有关我若干年前抵制某无良乳业的“英姿”,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就不赘了,如今那乳业还“坚挺”着呢,不说了,再说无力感就要袭来。回到正题,初见之下,阿丁给我画的这幅倒是真让我吃了一吓,画人挺难的,阿丁把我画得还真像那么回事,跟金刚怒目似的。假如能把我画得再帅些、再伟岸些,就更接近我本人了。此外他居然还会画溅起来的毒牛奶,不得不赞一下。
反正是挺为我这兄弟高兴的,所谓“病蚌生珠”,说的就是阿丁这种人,上帝在蚌壳里给这种生物放一粒沙子,疼一阵子挣扎一阵子就给你整出一粒珍珠。阿丁的画是不是比珍珠值钱我说不好,可我身为兄长毫无疑问会为他就此找到了活下去的支撑物而高兴。虽说我没见过他画画,但我也能想象得到阿丁拿着画笔在画布前的样子,周身脏兮兮的,两眼却有光。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这“光”非指阿丁画画的时候光着膀子,而是造物赋予这个人身上的“超能力”。上一回照射到阿丁身上的是写作的光芒,这回改艺术之光了,缪斯姐姐你还真爱他。
我因此而羡慕阿丁,并祈祷这光今后能在我置身德扑战场时不厌其烦地光顾我。
玩笑啦。总之我为阿丁高兴,由衷的。画下去吧,肆无忌惮的。顺便也嘱咐一句:写小说的事也别撂下。
2016/8/9
阿丁作品——Her
阿丁画册自序—就这样开始了我的涂抹
一个劳动者的形象,一条耕地上的犁沟,一片沙滩,广阔的海洋与天空,都是美的。终生从事于表现隐藏在它们之中的诗意,确实是值得的。
——文森特·梵高
现在可以高蹈地说,我画画是因为出于人类爱美的天性。然而仅仅爱美是不够的,于是参与创造美。这些话在美学意义上而言很是政治正确,也借机把自己拔高了些,拔高到我自己瞧着都脸红。事实上我还多少有些羞耻之心,深知包括我在内的大多数人,或许终其一生也无法触摸到美的门径,探知创造美的秘奥,伟大的缪斯的确负责带你上层次,却绝不会负责一路保送你进入世间至美的殿堂。
你奢求你便愁苦。幸好除了尚能脸红,我的另一个优点是野心不大。与我的写作趋同,我知我这一生根本没有可能会写出一部《尤利西斯》,一部《罪与罚》,或者《诉讼》那样的伟大作品,永远不可能与乔伊斯老陀卡夫卡比肩,然而这一令人气为之沮的事实并不能构成绝望并就此搁笔的理由,那也忒怂了点。对每个写作者来说,成天瞄着先贤暗自使劲除了能挤出屎来我不认为还能憋出些什么,你我凡夫俗子,要做的只需是无限接近大师们就可以了,瞅准一件事一门心思干下去,至少不会离目标越来越远,此生也就不算虚度。画画也是,我没有有朝一日画出《星空》、《睡莲》或《亚威农少女》的想法,画出我想画的能画的,画出能够使我站在镜子前,抬起右手拍拍自己的左肩,说句:阿丁,你还真凑合啊——
就该知足了。不问休咎。
阿丁作品——Revolutionary Road
而我画的这些东西,大多也与文学有关。毕竟我是个写小说的,是个读书人。我会捡着我脑袋里熟稔的、共鸣强烈的东西去画,绘画之于我,是跟写小说有别、实质上却并无不同的另一种虚构方式。不过是将投射在我脑幕中的悲欢借助画笔和颜料挪到画布上而已。事实证明,我的涂抹同样具有与写小说差相仿佛的虚构之快乐。可愉悦身心。
事实上我开始画画的动机远没那么高蹈,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一道语文题:鲁迅先生为什么弃医从文?
标准答案是:鲁迅先生为了推翻三座大山,发现医学只能救人不能救世之类的屁话。我说这是屁话是因为这确实是屁话,给出答案的人哪怕真的是鲁迅先生肠胃里的蛔虫也不会真的洞悉鲁迅。也许鲁迅先生只是书念得不好呢,不过这得问藤野先生。我猜多半是他更喜欢写作。我这是推己及人,我也搞过医,后来不搞了,实在是因为对写作的兴趣更大些。
举这个例子是为了未来我万一成了名成了家,有白纸黑字存世,可免得我因贪慕虚荣去胡说八道。我画画的起因实际上是这样的:某日我在微博上看到一位作家晒画,心想这画我也能画啊。再看人家还开画展了,还卖钱了,心想TA能我也能啊,于是嫉妒心顿起,就跑去我家附近的沙子口买回一堆颜料画笔之类的东西,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这说明嫉妒本身是好的,是上进的动力,只要你别去灭了人家的口。
这一举动肇始于2015年,至今已画了一年过半。画画将我从糟糕的状态和坏情绪的泥淖中拉了一把,这是一次至关重要的自救,我庆幸我在人到中年之际重新变成了顽童,庆幸我找到了新的玩具和游戏。画画之于我就是玩儿,与我幼时常玩的游戏种种并无不同。每画完一幅满意的,从中得到的乐趣,可比拟历代高僧的顿悟,少不了要蹦蹦高。你想啊,一块空白画板,几经勾勒涂抹,就仿佛有了生命,也就真的跃跃然有了生命——
世间没有比这更神奇的事了。成就感堪比作家虚构了一个世界一个族群,那是一种最接近上帝造物的快乐。
想我幼年时,也是个会玩的。家兄嫌我是个小屁孩,不大肯带我,只是偶尔在父母威逼之下才肯带我出去溜达,拐出胡同口,便把我丢下,嘱咐我不可乱跑,便自顾自走了。彼时家兄已到了“发情”的年纪,女孩也确实比一个流着大鼻涕的弟弟吸引力大得多。初时难以理解,当然不大乐意,想哭,但心知哭也没用,渐渐就养成了自己跟自己玩儿的好习惯,还会因地制宜因陋就简,比如吐唾沫粘住蚂蚁,然后蹲下身子观察蚂蚁如何摆脱厄运的挣扎;或者干脆捉个不知名的虫子,揪去翅膀或扯掉一条腿,看那虫如何狼狈地走。男孩的残忍天性可见一斑。成人后没出落成个残暴之徒,皆亏了我找到了另一种更好玩的游戏,即乱涂乱画。此后我从学校沿途回家路上的白墙无一幸免,书包里暗藏了炭块,举凡发现一角白墙,摸出就画,把罚我站的班主任或告密的班干部涂抹到墙上示众,人物的模样颇为抽象,敢保他们亲见了也认不出。这样看来我起点较高,直接跨越了在墙上画个小王八,再把某人名字注上的低级阶段,上来就是“野兽派”的人像。然而好景不长,某次正画得痴迷,浑然忘了身后左右,被抓了个正着,那人逼问我父亲单位电话,最终导致家父不得不赔了钱,又买来涂料给人家粉刷,我的作品就此被涂料吞噬,想想都暗自神伤。前不久看莫迪里阿尼的传记电影,影片中他家左近的墙上还遗有画家童年时的涂鸦,人物线条和神情,竟与他后来的作品神似,也生着“莫迪里阿尼式的脖子”。可见童年的印迹是多么得重要和难以消除,又何必消除。
阿丁作品——Self-Portrait-1
父亲看了我画的画,说,嗯,像你小时候瞎画的小人儿。我想他老人家多半已忘了我害他给别人刷墙的事。
画画逾三四个月的光景,听了兄弟张发财(知名设计师)的建议,他说我要想画下去就该补补基础,比如素描什么的。我从善如流,认为不妨一试。当日下午就去了某画室。居然待了足足一个小时。
其实前半个小时我就开始琢磨怎么逃跑了。
画室的老师给我摆了一个陶制的罐子和一瓶长城干红,然后递给我两根2B铅笔让我画。她说初学者用2B铅笔比较理想。我却觉得这是不祥之兆……
果然,十分钟后我就知道美术生有多不容易了。那种厌烦我找不到精准的语词来形容,反正要再呆下去我很可能会把那个指导我的小姑娘老师咬上一口。实际上人家很好很和善且极具耐心,有种可让猪开窍的坚忍。
她还跟我说了好多美术术语,对我来说那就像波利尼西亚语一样难懂。
如果他们给我的不是瓶子罐子而是摆一个活的裸女兴许我能坐得住。
不过也难说。
另一个房间里的男孩正在母亲的法西斯目光注视下忧伤地画着画。另一位老师正与那位母亲交流着教育孩子的心得。她舒缓而坚定地告诉她,父母不在也无妨,她们有办法让孩子坐得住并坚持画下去。
“有办法”这三个字让人不寒而栗。
阿丁作品——To Animal Farm
于是我不再犹疑,把我刚刚想好的若干条借口一一废止,我跟那位很和善的小老师说,我烦了,画不下去了,我走了。就这样,我将我的美术科班生涯永久停留在一小时。也许不到。
走出画室的瞬间,心情跟逃出肖申克的安迪·杜弗伦差不多,能抽烟的地方都是芝华塔尼欧。狠嘬了一口,我对自己说:算了我我我还是瞎画吧。
话说经兄长王小山引见,结识了一位画家,并有幸与之成为兄弟。这个叫李宝玖的家伙有个签名档:时刻保持业余状态——
这句话值得咂摸良久,“业余”一词在我的理解并非字面涵义,而是对既有规则与律条保持距离,甚至背叛与冒犯。似乎跟我一样,也是“瞎画派”的。看来吾道不孤。另有一件事:有一熟识的女孩,正在学画,其师为了避免她把杯子画变形,命她在杯子四周打上若干条纵横的线,跟坐标似的,又像是脚手架——我就大着胆子跟她说,令师这不是教你画画,是培养你当工程师。女孩为此也很苦恼,奈何学费不菲,就此把老师开掉也很不划算。作为朋友,我不心疼她的支出,只担心她脑袋里那些活跃的东西被训成个老成持重的小老头,连坐在太阳底下捉虱子也循着一套固定的程式。
电影《死亡诗社》中,那位船长老师第一堂课就“教唆”学生们撕掉教科书里的序言,并告诉孩子们,以统计学上的坐标来衡量普希金和拜伦的诗歌水准是荒谬的,是反诗性的,也即反人性的。那玩意儿应该用在精密仪器的制造上,而不是拿来尺度艺术。
Captain,oh,Captain,Carpe Diem(电影中的台词,拉丁语:把握当下)——遇上这样的老师是大幸。尤其在某些名为教育,实际上是以应试与洗脑为目的的国,简直像是中了头彩。
我说服自己放弃科班一下的原因还基于我的主业,写作。我是个写小说的,同样没有写作的科班经历,也勉强写了几本书出来。说是没有老师,实则是人人皆可师之,譬如书架上就有我诸位恩师盘踞,胡安·鲁尔福、威廉·福克纳、艾萨克·辛格等等诸公,都是我的写作师父。同理,那些浩如烟海的大师画作,亦是我的移动课堂,梵高、莫奈、马蒂斯、爱德华·蒙克,皆可“神授”于我,不着一字,不吐一言,却丝毫也不妨碍传道授业解惑。还有一点很关键,省钱。至今没有哪位师父找我讨要“束修”银子。
阿丁作品——Untitled
我想我没有理由不继续画下去,不辜负我那些仁慈而慷慨的师父们,并延续这难以言说的无上乐趣。照惯例应该以一句有力度的话来结尾,然而我道行尚浅,委实说不出。只好搬出亨利·马蒂斯的名言,大师说:
你既然选择了绘画,就干脆把舌头割掉,从此你只需要用你自己的画笔向这个世界表达——
愚钝如我,也知道马蒂斯大师的意思不是真让你我割舌明志,我想他老人家的意思再简单不过,译成白话就是:别那么多废话,画你的就是了。中西古今并无差异,王小波也说过类似的话,先把文章写好了再说,其他管他妈的。
话糙理不糙,我觉得他俩说的是一回事儿。
就当是序。
注:题记是梵高的话,我很喜欢。它让我想起美国作家雷蒙德·卡佛关于作家的那句——“尽管你有可能被人看成傻子,作家要有面对简单的事物,比如落日或一只旧鞋子,惊讶得张口结舌的资质。”
文学与艺术从来都是亲兄弟,在两个“躯体”之内,都藏有一个同等敏感的灵魂。
感谢马惠东、刘建国、徐星三位先生,以及不得不略去姓名的诸位师友。
——阿丁
阿丁作品——What We Talk About When We Talk About Love
阿丁作品——Who Knows
阿丁作品——被侮辱与被损害的
阿丁作品——楚门卡波特
阿丁作品——俄罗斯套娃
阿丁作品——亨利米勒
阿丁作品——监控
阿丁作品——巨翅老人
阿丁作品——马卡利奥
阿丁作品——佩德罗巴拉莫
阿丁作品——色戒
阿丁作品——诗人之死
阿丁作品——我的破鞋&人世的真相
阿丁作品——我在我发呆的地方撒了泡尿
阿丁作品——余华
阿丁作品——最后我们都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