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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美术网讯 2016年11月5日,“聆鼓·尘寰与净土——常工2016”艺术展在京开幕。
艺术评论家汪民安、北京大学常务副校长吴志攀、艺术家李津、呼鸣、宋永平、马强、呼波、赵德昌、陈东山、李友友、邵飞、郑毅、马俊卿,英国汉学家Micheal.T 、策展人白洪、艺术评论家萧歌、韩潮等参加莅临。
在展览学术研讨会上,嘉宾们从现代性、幻灭感、二元论、艺术对于自然的定义、以及作为艺术家的常工的独特性等多个视角对常工作品进行探讨和解读。
策展人王般若对话艺术家常工
布达拉宫是我向往的地方,
从小时候第一次少年报上看到就开始向往。
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去过。
因为担心一旦见到会把梦想打破,
还是期望保持心里的神圣感。
所以非常坚决地不去。
我承认那些建筑很美,
从做工、布局到造型。
但是从某种角度来说,
一旦身临其境,很可能就不是我想要的了。
很多人建议我只去拉萨,但不去布达拉宫。
但也许你一进拉萨,就失望了。
————常工
王般若:您预设的这种失望可能来自于什么呢?风物?建筑本身?藏民?
常工:我曾经去过四川最边上和西藏交界的地方,隔岸就是金沙江,对岸一个峭壁成为天然的屏障,印着“西藏”两个字,你身临那个地方大概就可以体会到那种感觉,有这个屏障以后就会更见神秘了,走到这里你就有一个大概的预判、就决定不要过去了。所以说因为哪种原因不去,会对什么失望,它应该是一个混合的状态,或许你看的一块石头都是那样一种感受,挡住你不接近那种气息。
再加上一些传言,50年解放,59年叛乱,然后是李津去的那时候,84年吧,肯定都是相对而言最纯净的时候。实际上解放后我们的介入是对当地的一种管理,而包括街区的面貌、寺庙的规模、还有人员的构成,主要是变成人民公社这样的一个概念,但是她们的生活习惯、宗教信仰是没有改变的,对街区啊什么的没有太多增进,就一直这样。但是后来传言中就不行了,八十年代以后,商业进去了,要为旅游业服务,所以气氛发生了变化。那么这种传言过来以后我就更加不想前往了。
王般若:实际上布达拉宫是不断在形成一个生态,在不同时间段不断地自行补充,它的生成非常有序,但这种有序的生成不是刻意的,是一种自然形成地有序性布局,仿佛有生命和性格一样,非常有意思。
常工:对,其实就是肯定了布达拉宫是一个丰富的东西。那种自然形成的有序。其实宗教可能也有最初无序的时候,但是他需要在经验中慢慢取得有序,取得一个对自己认识的过程。现在有的宗教还不够有序,还需要进步。不论你画什么东西,画画都是一个人类认识自我、也认识别人、认识社会的过程,怎么使环境更完善,去掉互相歧视的过程,最终达到一种和善。就像布达拉宫,他找到了自身的自然的有序和友善。
王般若:那您是从哪一年开始想要表达布达拉宫这个主题的的?
常工:最开始很小,五六岁刚认字的时候,少儿读物上写一个少年的农奴,当时背景就是布达拉宫,当时感觉冲击很大。四五十年过去,这感觉慢慢漠然,但再过一段当你就快忘记的时候,它就慢慢地浮现出来。
王般若:即使是布达拉宫,因为与佛教相关,内地人想象中也有一种既定的“寂静”,认为它的品性就应该是清澈高远的。但往往忽略了高原的色彩本身,就应该像你如今的画面上那样热烈。然而热烈也可以是清澈高远的,其实你看许多宗教的色彩是非常浓烈的。“热烈”是宗教本质上的东西,那种因宗教而产生的的“寂静”,大概只是“热烈”的一种表达方式而已。宗教与人,在一定程度上彼此依赖,大家都需要这种情感的表达。
常工:对,它即需要热烈又需要寂静,如果说我想进入宗教,那就必须是热烈的,外人从世俗上大概看不出来。而作为个体其实是需要很大改变的,这个改变需要斗争,本身就是一个热烈的过程,只是改变的人不让你看到,他只能呈现给人一个有序安静的印象。
而外面的世界却与之相反的,它展现给你自然形成的喧嚣,它为你把外面的世界描绘得特别无序混乱和热闹,而实际上却有很多不让你看到的寂静。或许你看到了也感觉不到那是一种寂静。它在追求寂静的过程中形成了一种热烈的外表。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事儿,有的人确实忘掉了生活有这样一部人、或者是生活本身就是这样的。
王般若:有没有设想过,年龄大了还是会去看看?还是今生就设定不会去那里了?
常工:有设想。不然这会是我的遗憾,最大的遗憾。画了一生,却没有写生。所以我一定会完成这个设想,但我是把它倒过来完成了。我会去写生一次,那么这次可能就结束了,就不再画布达拉宫了,那么此生封笔,以写生作为这个行为的结束。
王般若:您自己有宗教信仰吗?或者有宗教倾向?比如说有些人是亲道的有人是近佛的,有人是亲基督或者一些西方宗教的,您的画法还是西画的由来,但表达的对象上却常有十分中国的对象,而布达拉宫更是一个非常辽远的藏秘主题。
常工:没有信仰。我是均衡关注的,就是觉得各种宗教都很好,但是再深入探究的话时间上和理解力都会有限制,毕竟我这个年龄和专业嘛,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画画。毕竟它还是比较高深的一个东西。所以我就适可而止了。
王般若:所以实际上是出于一种尊重,所以保留一定的距离。
常工:对,主要是生活的区域不同,你生活的区域决定你的一种信念,这样人类的文明才会发展和进步。而我用这样一种远观态度或许更有意思。说到布达拉宫我其实更惊叹于它的建筑规模,如果没有一定宗教的信仰和智慧来处理它的发展和变化,这是难以想象的。因为布达拉宫是一个不断扩展的结果,是多少代人人扩展延续下来的一个行为,在这个过程中肯定需要达到一个均衡,色彩的均衡,体量的均衡,匹配的均衡。需要哪个佛、哪个殿、还有活佛、人力、你能不能做到、还有当时的统治能力……
据说这个宫殿最厚的墙是12米,那种宏伟尽可以满足人们的想象了。并且这种美十分立体,你从四面八方都可以感觉到它的规模和美,色彩的美和姿态的美。故宫伟大,但它是一个平面的建筑,所以从“宏大“这个立体角度看/从综合的衡量看,我觉得布达拉宫更得我心。
王般若:有没有设想过,年龄大了还是会去看看?或者今生就设定不会去那里了?
常工:有设想。不然这会是我的遗憾,最大的遗憾。画了一生,却没有写生。所以我一定会完成这个设想,但我是把它倒过来完成了。我会去写生一次,然后就不再画布达拉宫了,那么此生封笔,以写生作为这个行为的结束。
对,我始终是要回归的,
不管过去再怎么漂亮、打眼、色彩丰富,
但是最终都要回到
这样的一个层次,
回到自己
本身的境界里去。
——常工
王般若:我们这次展览的主题是你两个不同系列的作品——喧嚣与寂静,就这两个主题的内在而言,您觉得有什么关联吗?
常工:这个比较有意思,有真正的喧嚣吗和真正的寂静吗?其实细问自己的话肯定没有,人都是均衡的,你有喧嚣的一面、也有寂静的一面,就看你给别人看见的是什么,拿什么作为一个主导别人的力量。而宗教也需要喧嚣的表现。 也许世俗的喧嚣更加凶残一些,宗教的会平和。
王般若:似乎喧嚣和寂静在一定程度上是一回事,同一个事物的不同表现方式,他可能只是表达的角度或方式不同。 很多看似喧嚣背后那种寂静的思想实际上是深邃的,这有点儿像李津作品背后的东西。因此那这两个系列的作品放在一起,本质上应该还是和谐的。
常工:这就看人的心态了,你看到和谐就看到了,看不到的话或许我们会提醒一下,最终还是由他们自身去理解喧嚣和寂静、从不同角度去理解、去感受。比如李津,你看他的画是用世俗去表现,但实际上他非常寂静,但是你看不到,就以为是酒肉。而其实他是融入到每个瞬间的,刚热闹完以后可能那边还闹着,这边就已经开始反思了,就已经有一种对当时的提醒了。
王般若:我看您的画不管是表达喧嚣的俗世还是热烈的布达拉宫,都使用着一种非常热烈的笔触,但在这种热烈当中我感觉到的却是你自己的冷静,即便面对心中非常喜爱的事物,这种冷静都非常确切,不知这种感觉是不是对的。
常工:是对的,这个是有的,如果说用李津的画来理解,就是他用不冷静的画来表达冷静,我是用冷静来表达不冷静,每个人的家庭、过往、生活习惯等是不一样的,我只能那样处理。
王般若:发现您在画画时使用了一些荧光色,很新鲜很跳达,感觉很出戏却又非他不可,聊一聊这种不大悲经常采用颜色呢?
常工:其实也很简单,油画会有一些污染啊气味啊什么的,而丙烯在这方面可能就更环保一些,重要的是他更能挖掘出你制作的乐趣。视野性和流畅性也比较强,可能产生无限的兴趣来做一些尝试。有一次我画布达拉宫我觉得这个构图是这麽简单,一个近景,但我的追求在哪儿呢,于是我通过每个场景的变化来追求它的意境,得到一个又一个更大的感官的差距。假如你只提供一个图示、一种感官的话,虽然会有不同的反应,但是心境是不一样的。
比如说我最近在使用这个荧光色,一般的专业画家是不用的,他避免这些太跳跃的颜色,他用普通的颜料来表达含蓄的美,可是荧光色呢,他太跳跃,似乎不适合专业的绘画,他可能本身适合广告、或者比较带有商业色彩的、儿童的这种,用在专业绘画上就需要压抑下来、使他更加含混更加失去本来的色彩,他需要一个调和,需要使他本来的颜色沉静下来。这样一个过程我认为非常有意义,让一个不适合它的东西融入进去,是非常有意思的一件事,尤其是布达拉宫有一种寂静和神思的气氛,完全用传统的色彩可能使我会受到一定的局限。、
王般若:您这些思路符合佛家那种不破不立的思想,不断的破,从材料上开始破,但又不断地契合,不断地契合自己的思想,最终回归。用喧嚣回到寂静,用荧光找到自己。
常工:对,我始终是要回归的,不管过去再怎么漂亮,打眼,色彩丰富,但是最终都要回到这样的一个层次,回到自己本身的境界里去。
“聆鼓 ·尘寰与净土——常工2016”
学术顾问:汪民安
策展人:王般若
出品人:巨晓燕
展览执行:陈怡霖
展览场馆:北京远通维景国际酒店B1层(北京市西城区平安里西大街30号梅兰芳大剧院)
开幕时间:2016年11月5日下午4:00
展览时间:2016年11月5日-2016年12月5日
艺术家简介:
常工
现居北京 现任北京交通大学建筑与艺术系副教授
1957年生于河北昌黎
1982年毕业于天津美术学院
1984年至2001年任天津美术学院版画系副教授
多次在国内外举办个人作品展并参加当代艺术联展。
作品被多家国内外美术馆、
博物馆以及当代艺术机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