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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双版纳·芭蕉林 Xishuangbanna–Banana 32x41cm 纸本水彩 Watercolor on Paper 2014.02
天津美术网讯 2018年9月22日在北京798艺术区索卡艺术画廊,举行了一场关于毛旭辉的作品展,此次展览共展出毛旭辉用水彩、油画、丙烯等材料创作的25幅作品,是艺术家近些年创作心得的艺术体现。
这次展览名称为:“我只是热爱”,旨在通过这个没有宾语的句子,传达出毛旭辉的对生命纯真的热爱。这种热爱,不是具体固定在某一个小的范畴或者层面上,也不是平铺直叙的言语铺排,而是艺术家由内而外的持续抒发,是让自己回归到对生命的热爱和体悟。
西双版纳·水瓜栗 Xishuangbanna–Shuigua Chestnut Tree 32x41cm 纸本水彩 Watercolor on Paper 2014.02
在展览现场,通过观看作品以及毛旭辉自己的阐述,让大家更深的了解到,这些年他通过自己对生活经历的咀嚼而生出的内心的感悟以及艺术心境的变化。处在当下的艺术环境里,当代艺术如雨后春笋般层出不穷,毛旭辉作为八五新潮的领军人物之一,画作里,对此却少有的保持着自己的理性认识,他说自己并不适合归类于当代艺术家里,因为他的创作还是偏现代,还是面对自然、师法自然的。他谈道:艺术家并不只是热爱艺术才叫艺术家,艺术家还应该用更冷静、更纯真、质朴的心态去面对所见到,所经历的一切。真正的艺术家只有直面生活,并以此为艺术的养料,才能逐渐在寻求艺术的道路上,在历史的洪流里找到自己。
西天 West Field 160x200cm布面丙烯 Acrylic on Canvas 2016 - 2017.03
毛旭辉丰富的内心世界,皆被他用生活当中朴素平常的物象,比如在他作品里常出现的椅子、圭山、花朵等物象,以小映大,把自己想说而未说的内心世界,通过画笔一一呈现,以此来表达自己最真实的艺术人生。
就像策展人周婉京所说:毛旭辉的画直接与他的心相关,他体悟到自然对渺小的我们的映照,便将生命的无奈与悲怆转换成一种平静的低吟,他用沙哑的嗓音诉说“我只是热爱……”,这个只有主语和谓语的句式似乎能够包容世间的万物,热爱家园,热爱艺术,热爱生命……热爱这只是热爱的热爱。
港岛印象 Impression of the Hong Kong Island 47.5x78cm 纸本水墨 Ink on Paper 2014.06.16
在展览当天,索卡画廊也同时对艺术家毛旭辉进行了个人访谈。
采访人:周婉京(以下简称周),受访人:毛旭辉(以下简称毛)。
周:众所周知您是八五美术新潮西南代表人物之一,对绘画您有自己的认知体系。通过这此展览,我们能看到您在作品里对时间有着自己的思考,请问您是怎么通过创作留住时间的?
毛:艺术、生命,这些命题都比较抽象,但我觉得不管是宏大架构,还是历史角度的叙事,艺术最终还是要落实到个人的,艺术是方方面面,是很具体的方面。时间也是一样。
圭山·被牵牛花包围的靠背椅Guishan–Backrest Chair Surrounded by Morning Glories
50x100cm布面油画 Oil on Canvas 2017.10.04-06
周:您这些年以圭山作为母体,陆陆续续的创作了很多作品,请问您对圭山这个存在,有什么特殊情感吗?
毛:小的时候,在云南有很多前辈在画圭山,我经常能有机会看他们画画,这对我有很大影响。那时候提倡采风写生,沟通艺术和生活的关系,后来读了大学,学校的风气也比较好,1979年的时候我读大二,大家经常相邀一起去写生。那时圭山这个地方还很贫困,79年还吃不上大米,但是贫困和自然相交,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宗教感,很朴素。之后,有机会和朋友还去了很多次。那里的老乡很善良,待人也很热情。人都是相互的,我们和他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后来在大学教书,提倡下乡写生,我就把学生也带到圭山去。圭山不是特别漂亮或者伟大,它很平常,但它普通里,给了画家很大的吸引力,给了画家创造很大的表现空间。
天空留下了翅膀的痕迹 ·致泰·戈尔 I Leave the Trace of Wings in the Air–To Tagore
140x220cm 布面油画 Oil on Canvas 2014 - 2017.08
周:圭山这几年变化也很大,现代化进程加快了,和之前有很大不同。在新和旧的交替中,您把它和您的创作是如何融合的?
毛:小的时候家里去云南支边,自己的命运被改变了,自己的成长和进步,一直在昆明。我记得,那会有很多人会在城市的角落里,进行油画写生,画昆明的风景和街道。这给了我最初的艺术启蒙和影响。改革开放以后,我参与到八五新潮当中,想走一条自己的道路,在八十年代做了很多展览。86年参与了西南艺术研究群体,那个时期的创作,主要在研究人性的表达,画面越来越抽象,远离了具象。后来过了些年,大概2012年我开始画昆明组画,努力搜寻记忆中印象最深的物象,想认真的描绘自己生存了几十年的城市,留下一些东西,留下生活的足迹。
周:在您的画中,红嘴鸥、椅子、剪刀、花朵等熟悉的意象被反复描绘,这对您是怎样的修炼?您的创作态度是什么样的?
毛:人一生总会有一种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感觉,总想要对纠结的东西问题,反复的去表达。人生在各个阶段总会用不同的方式回到这个主题。艺术家也是普通人,也要承受社会的各种问题。但不同的是,艺术家会用绘画把它整理出来。我觉得我的绘画都是在回答,在追寻生活中遭遇的东西,这很宝贵。人生是一次性的,每次经历都很重要,并非只有经典才值得描绘。在经典里,我们是找不到生活的,我们要面对真实的生活。这些是绘画取之不尽的素材,是庞大的资料库。
圭山·传授图 Guishan-Teaching Image 220x300cm 布面丙烯 Acrylic on Canvas 2015 - 2017
周:我记得在之前您的文献资料展中,很多资料留存的都很完整,您平时处理东西会有明确的自己的态度和方法吗?
毛:其实就是热爱,并没有什么方法。我的生活经历很丰富,年轻的时候换过多种工作岗位,但人生是没有一种工作叫艺术创作的。我很珍惜自己在生活里走的每一步,这是一种档案式的记录。但相对来说我还是更看重画画这件事情,关于它的很小的事我都会把资料留存好。这些都是证明我在认真对待我看中的艺术的证据。这是真实的,而不是社会给我做的履历表。
周:您作为艺术家,教育家,关于艺术传承的问题您怎么看?这是您热爱艺术的一部分吗?
毛:这是很日常的生活。从教学来讲,我一开始教书是勉为其难的,备课对一个艺术家来说很不容易。涉及到绘画也是这样。画画是很实践性的,讲,没什么意义。我带着学生在圭山的树下画画,突然觉得这方式很古老。北京等大城市在高速运转而我和学生还在古老的地方画画,这都是很真实的感受。但我觉得绘画只能这样走,它必须面对很真实的东西。传授这个事,就是人都要表达一种很向往的东西,自己也是想缅怀这种古老传授的方式吧。比如有几张作品画的圭山,语言就是参展古老山水画的语言技法,主要就是想尝试。
梦中的花园 Garden in Dream 195x210cm布面油彩/丙烯 Acrylic and Oil on Canvas 2010-2017.09
周:这次纸本的作品,有明显探索的意味,您怎么看处理方法的问题?
毛:画画时我想的很少,工具要求也不高。我聚德自己是偏离学院派的一位画家,我关心的主要还是表达。对学生的要求,也是在于表达的需要和冲动。当代的艺术创作很宽泛,创作的自由度和材料的选择,空间都很大。但材料不是用来讲究的,重要的还是怎么作用,技法方面我也没有太注重。
周:以前您画的椅子都是一个,现在是两个,画面的背景也丰富了很多。这和您八五新潮时期个人情感迸发很不同,您是怎么看的?
毛:我比较喜欢用形象来表达,我们学的是造型艺术,形象的功能和思维比较强调。我觉得艺术应该是形象的创造者。反观艺术史,能留下的,都是形象上比较鲜明。这也要求我在创作时,更多去反思自己在创造什么。比较椅子,剪刀等关于权利的形象,我画的圭山也是这样的,我首先关注这个形状给我的心理感受是什么,我能够传递出什么信息。但我想,人在人生遭遇中经验是不一样的。所以,我关注的还是感受,还是形象的鲜明性。
梦中的花园 Garden in Dream (作品局部)
周:在您的创作中,抒情性的尺度上,您是怎么把握的?
毛:我只是觉得抒情很难准确表达,其实并没有什么尺度。八十年代,我不喜欢雷诺阿、马蒂斯,德国表现主义苦涩的绘画,我反而比较喜欢,还有毕加索等,他们摆脱了艺术的平庸性的表达。艺术也不仅是抒情,它还有让我们敬畏的情感表达,它的范围很大。比如上学时老师让我们看西北的绘画艺术、佛教雕塑,这里抒情就不是那么简单,它有很高的艺术高度。后来我还是走向了抒情性的道路,但很难把握,因为一不小心就会显得很俗。我感觉创作中自己也是冒了很大风险。在08年的时候,自己突然对马蒂斯比较理解了,有了很多共鸣,也给了我很多影响。我还是很感谢他。随着对生活的理解的变化,人也是会改变的,会重新看待艺术史和绘画。
周:您近些年作品中,紫色出现的频率很高,这会不会是和您记忆中有关的?您觉得颜色能代表一种情绪吗?
毛:确实是,这些年画画,自己一直在等待一种色调的出现。画紫色也是自己人生经历有关,有些事让人感觉很痛苦,当它平息以后,我再创作,紫色和我们以前的经历联系在一起,就突然在我的创作里突然就冒了出来。色彩的功能很强大。就像毕加索说的,线条是理性,色彩是感性。
圭山·夏日糯黑 Guishan–Nouhei Village in Summer 150x150cmx2
布面丙烯 Acrylic on Canvas 2016.06 - 2018.01
周:您曾经说去圭山不是每一次画的都很成功。这种情况出现时,您的创作心态是什么样的?
毛:在同一个地方画画,难度是很大的。有时候我去圭山,会在一个苹果园里画,或者核桃树下画,一待待很久。年复一年如此,圭山那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这就像莫兰迪的静物一样,它能提供给你的信息可能就那么多,就看你怎么去看待,有没有重新发现的冲动?日复一日,人都是在消耗自己,那画它的意义在哪里?自己面对这些问题,也会在想,我还能从这些事物里面,还能表达出什么新的感受。
周:我们看您的画。觉得每张都有很深的故事。您在创作时会预先设计好故事吗?
毛:应该没有吧……,画家不是编故事的人。前辈们常讲,要理解绘画是什么,造型艺术是什么,要找到和其他艺术的共同点,才能对艺术有更好的理解。像基督教艺术,法国的洞窟艺术,他们都不是简单的艺术,我们要了解他们的独立价值,要通过色彩,线条等造型语言的变化,来构成绘画的意义。八五以后,艺术家从“讲故事”的范围中跳脱出来,艺术的功能和表现方式以及观念发生了很大变化,这是艺术的进步,我觉得这样才会逐渐触摸到绘画更深的表达方式。
两把靠背椅和山茶花 Two Backrest Chairs with Camelia 120x160cm
布面丙烯 Acrylic on Canvas 2016.03 - 2017.09
周:在当代语境之下,社会生活发生很大变化,您觉得您是当代艺术家吗?
毛:这是一个好的现象。我也并没有刻意去做一个当代艺术家,把我定位在现代艺术家范畴里,我会比较高兴,我也是这么去做的。现代主义和个体的生命联系更紧密。像马蒂斯啊,毕加索啊,我对他们都很佩服,觉得他们在当代也都没有过时。大师们画的都很质朴,以前做学生时看到他们的原作,我的内心会平静下来,所有触发我的思考,我都拿笔记本仔细做记录,自己也学到很多,同时也是他们教会了我怎样去创作。我觉得艺术家不要把自己排斥在某一艺术潮流之外,直面时代,平视时代,才能找到自己。
观众提问:
1、现在社会中当代艺术占据着主要潮流走向,您觉现代主义的历史使命是走完了吗?
毛:没有,甚至连启蒙主义都没有达成,因为大众自己的自我塑造远远没有完成。原因是很复杂了。我们知道文艺复兴就是建立在对神性的怀疑上,没有这种价值观,人的精神的现代性就不可能成立。所以我觉得现代艺术还需要不断的推进。虽然现在社会表面上很西方化了,但其实精神上还是很土的。谁都可以说我们有一套自己的东西,但是你拿出来,跟别人没法交流,这就是有问题的。我觉得我们在文化领域的贡献是并不大的。
黃昏中的向日葵和靠背椅之一 Sunflowers and Chair in Dusk–No.1
50x100cm 布面油画 Oil on Canvas 2017.10.01 - 02
2、您怎么看到八五新潮?
毛:八五新潮很重要,发生在八十年代初期,由当时新的一批大学生引领起来的。当时的学生、年轻人都很年轻,很有活力,像北方有王广义他们,南方有叶永青、我、张晓刚等,当时大家年龄都是二十多岁,从年龄层来看,八五新潮就是年轻人的运动。你从这个角度看,就可以领略一二了。关于它,我就说这么多。
3、您刚刚说把自己定位在现代主义里,那您怎么界定当代和现代的范畴?
毛:我喜欢现代艺术。而且我看到,在当代艺术的环境里,很多人觉得只要发生了,就能冠以当代的帽子,对这种做法和方式,我不置可否,也并不太关心。在我看来把艺术归类,处理,这都是理论家才需要干的事。作为一个创作者,你不可能带着帽子去创作,说自己是当代的,或者现代、古典的,你无法给自己画的每一笔都来一个明确的定位,说这一笔都是当代的或者古典的。艺术,你不能说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展览现场:
展览现场
观众在观看作品
展览现场策展人周婉京在向观众讲解作品
观众在拍摄作品
展览开幕式现场
展览现场
展览现场
策展人周婉京在向艺术家毛旭辉进行访谈
访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