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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第六届莫斯科双年展举办地,全俄展览中心太空馆 图片:Courtesy 6 Moscow Biennale of Contemporary Art
第六届莫斯科当代艺术双年展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双年展;乍眼看来,主展区几乎看不到任何艺术品。但是,这是双年展自2003年设立在俄罗斯首都以来举办过的最有意义的一届展览。
“我们决定抛弃所有让当代艺术展览变得如此昂贵的因素。展览不是为了让大牌画廊运来大型的艺术品,也不是计算保险费用、考虑用什么样的飞机把作品运回去。”本次双年展策展人巴特·德·贝尔(Bart de Baere,安特卫普MUHKA总监) 告诉artnet新闻——他与德芙内·阿亚斯(Defne Ayas,鹿特丹Witte de With总监) 、尼古拉斯·夏夫豪森(Nicolaus Schafhausen,维也纳Kunsthalle Wien总监)联合策划了本届双年展。
从一开始,展览就没有足够多的预算来支持昂贵的作品参展。因为俄罗斯卢布的贬值,双年展的预算从最早的250万美元(约合1589万人民币)变成了80万美元(约合508万人民币)。“双年展的财务状况几乎是个笑话。” 德·贝尔对artnet新闻说:“展览的预算是在沙迦双年展——最穷的酋长国——的20%,只有圣保罗双年展的5%,而这些双年展则是莫斯科应该学习的对象。我们三人可以从职业的身份说这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但是,现在是个重要的时刻,莫斯科是个重要的地方,我们也不想放弃。我们要在有限的条件下尽可能的多做一些事情。”
利昂·卡赫纳 图片:Ivan Erofeev Courtesy 6 Moscow Biennale of Contemporary Art
策展人们决定,讲经历集中在艺术家们身上,而不是展览当中那些位艺术市场服务的额外部分。“我们唯一的核心是,我们要和大家进行互动。”德·贝尔说,这不是一个关于过程的展览,而是关于艺术的发生地。
双年展的展期只有短短的十天,在此期间,有70位艺术家、经济学家、社会学家以及各界学者将汇集莫斯科,组成“智囊团”,就“如何团结?在欧亚大陆核心地带的城市中心行动"(How to Gather? Acting in a Center in a City in the Heart of the Island of Eurasia)的议题进行讨论。
这些事件都会在全俄展览中心(VDNKh)进行,这是一个在1935年完工的大型公园,里面有着代表着前苏联不同成员国的展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看起来有点像威尼斯的贾尔蒂尼(Giardini),只不过从规模上它更能显示出当年苏联的巨大野心。在展览中心当中还有一个主题公园。
双年展的主展厅是为了纪念当年的航空事件而建造的,入处有一个列宁的雕像,两侧的行道灯像麦穗一样一齐指向这位前领导人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VDNKh象征了一种指向未来的社会形态——这是在这个时代我们所缺少的。”德·贝尔说:“我们被单一的当下视野所局限。关于如何聚集的问题并不是一个天真的乌托邦:不管差异如何,不管过去如何可怕,我们应该如何团结在一起?甚至是作为敌人,以一种互相尊敬、保持差异的方式团结在一起。”他对artnet新闻说。
吕克·图伊曼斯《崇拜者》(The Worshipper,2015) 图片:Courtesy 6 Moscow Biennale of Contemporary Art
每天下午2点的时候,参观者们可以去展馆和利昂•卡赫纳(Leon Kahane)一起上芭蕾舞课。展厅里所发生的事情是关于高等文化与民间艺术的现实戏剧,而芭蕾舞则是俄罗斯最为知名的艺术形式,观众很容易产生共鸣。桃丝·马赫切娃(Taus Makhacheva)的行为艺术表演所探讨的主题是关于文化与娱乐的交汇,她每天会在古典油画前进行平衡体操的表演(这也许是在Instagram上出现率最高的作品)。
展览当中一样有之前就已经创作完成的作品展示:伊萨·根泽肯(Isa Genzken)、阿尔玛古· 门丽巴耶娃(Almagul Menlibayeva) 、安妮·梅·范·科霍文(Anne-Mie van Kerhoven)以及弗莱卡·哈力提(Flaka Haliti)思维艺术家的摄影作品就悬挂在进行行为艺术表演的中央圆厅当中。吕克•图伊曼斯(Luc Tuymans)还在现场创作了巨型绘画作品。这位比利时艺术家在双年展开幕前一周到达,创作了这幅《崇拜者》(The Worshipper)——这件作品尺幅过于巨大,无法通过展厅的任何出入口,所以展览之后只能销毁。
另外,观众们还可以看见一系列在现场创作的艺术家。法布里斯·伊贝尔(Fabrice Hyber)会在一个木质建筑当中使用石油为参观者绘制肖像。邱志杰在创作大型壁画的时候用到了升降台,这是一副欧亚大陆的地图,上面标注出了文化、经济以及政治的分界线。 Honoré δ'O创作的则是取材于十戒的雕塑作品。我在安息日(Shabbat)的时候路过,他正好在休息,抽空参观了一个行为艺术表演。
Qiu Zhijie 图片:Nataliya Kogan Courtesy 6 Moscow Biennale of Contemporary Art
“如何团结"的问题关键在于找到共同的语言并进行沟通。一些作品就是直接表现语言与误解的问题的,尼古拉斯·夏夫豪森每天会与中国小说家棉棉一起在现场举办对谈会。每天的对谈都会用英文进行,针对爱、生活方式等一系列问题展开,对谈会是不经计划的误解表演,而口音则是导致误解的重要原因之一。(“What I love about you…”夏夫豪森说。“You laugh about me!?”棉棉吃惊的打断了他的发言。)(love(爱)与laugh(笑话)的英文发音很接近,译者注)
除了这些略带娱乐意味的对谈之外,还有一系列的主题讲座,上周二,社会学家萨斯奇雅·沙森(Saskia Sassen)为这一系列的讲座拉开帷幕。我参加了马里亚纳·马祖卡托(Mariana Mazzucato)关于她新书《企业政府》(The Entrepreneurial State: debunking public vs. private sector myths)的讲座,这是一部对常见的政府监管与自由市场关系发出质疑的著作。马祖卡托列举了一些事例,证明一些印发革新的高风险投资是如何从政府组织身上得到启发的。现在到了重新思考21世纪政治经济的时刻。另一位会引发关注的发言人将会是前希腊财政部长雅尼斯•瓦鲁法克斯(Yanis Varoufakis)。
桃丝•马赫切娃 图片:courtesy of 6 Moscow Biennale of Contemporary Art
展厅的背面,工作人员正在使用电脑和编辑设备紧张的工作。这是萨丹·阿费夫(Saâdane Afif)作品《扮演对立面》(Play Opposite )的工作团队,这个作品是根据阿尔弗雷德·雅里(Alfred Jarry)的话剧《乌布王》( Ubu Roi )改编的,不过配上了全新的俄语翻译。每天的表演都会有专门的团队进行拍摄、编辑、评论。这些内容不是用于网上直播,核心的内容是关于体验,但是,在10月3日至11月1日期间,大家可以在双年展的网站上看到新加坡导演何子彦(HO TZU NYEN)拍摄的纪录片、一本电子书以及纪录片展映。
玻璃窗后,一群艺术修复师们正在维修一件损坏的浮雕。这件斯大林时期的作品是为了纪念伟大的俄罗斯人民所创作的——雕塑当中的人物都面向天空,瞭望宇宙。这些修复师们并不是双年展的一部分,但是策展人们决定让他们在双年展期间继续工作。它传达出来的信息非常明确:不认识到历史的复杂性,着眼未来根本无从谈起。
尼古拉斯•夏夫豪森与棉棉 图片:Vladimir Chernyakhovsky
虽然主体展览到10月1日就结束了,但是在莫斯科还有很多同期进行的展览被包括到双年展的活动当中。最重要的展览之一就是安尼什·卡普尔在莫斯科的首个个个展,地点是犹太博物馆(Jewish Museum and Tolerance Center);路易丝·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 )在车库当代美术馆(Garage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的展览则对这位艺术家做出了精彩的回顾。夏夫豪森策划的另一个展览《娜杰日达—希望的准则》(Nadezhda—The Hope Principle)正在莫斯科奥地利文化中心(Austrian Cultural Forum),不久之后就将前往维也纳巡展。摄影师们受邀千万俄罗斯的工业区进行拍摄,通过他们的作品来讨论未来、历史以及面对当下现实的话题。
第六届莫斯科双年展 于2015年9月22-10月1日期间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