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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美术网讯 十九世纪初,葛饰北斋以富士山为题材,创作了一系列木刻版画,这其中包括非常着名的《神奈川冲浪里》。他可能梦想过,有朝一日,这些作品会产生世界性的影响。但是,他绝不会想到,这些作品首先传到了欧洲,并对欧洲现代主义艺术的发展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
日本的浮世绘艺术家与欧洲的印象派和后印象派艺术家,在时间上相隔数十年,在地理位置上相隔数千公里,却因为共同的艺术理想联系到了一起——他们都有着描绘真实生活的欲望。不管这生活是浪漫的、无聊的,还是肮脏的,他们都致力于表现这种真实。那么,二者的联系是如何发生的呢?
从客观条件上来说,十九世纪初的日本是一个施行了200年闭关锁国政策的国家,只有一个名为“出岛”的小岛对欧洲商人开放——这些“欧洲商人”也仅限于为数不多的荷兰人。不过,从1853年起,也就是葛饰北斋去世后的第四个年头,日本重新对外开放,其艺术品和工艺品也开始在世界上广泛传播——而欧洲就是传播的主要地区。从主观条件上来说,一方面,日本的浮世绘艺术家是以绘画谋生的,而版画的无限复制属性也使得作品的广泛流通成为可能,同时其价格也并不昂贵。另一方面,当时的法国艺术家正在寻找突破传统的方法,浮世绘艺术中明亮的颜色、平面的透视以及具有裁剪效果的构图,正是法国艺术家们寻找的可以突破传统的激进因素。
于是,浮世绘的表现手段很快就被印象派和后印象派艺术家们“为我所用”了。
爱德华·马奈
马奈尽管不是印象派的正式成员(从未参加过印象派的正式展览),但通常被认为是印象主义之父。他是第一个受浮世绘影响的现代画家。在接触到浮世绘的作品后,马奈开始放弃传统的透视法,用平面色彩代替精细的光影效果——这种平面效果甚至比古典技法更显真实。从此之后,马奈便一发不可收拾,开始将“浮世”巴黎的各种场景搬到画面上:酒吧、咖啡馆、都市街道……这和日本艺术家表现的浮世生活如出一辙。
文森特·梵高
梵高虽然不是第一个受到日本艺术影响的画家,但他对日本艺术的痴迷可属第一。为此,他作为艺术品交易商的弟弟提奥收集了上百幅浮世绘版画——这些作品现在陈列在阿姆斯特丹的梵高博物馆里。从上面这张有日本版画背景的自画像中,可以看出梵高对此类作品的喜爱之情。
梵高对浮世绘艺术风格的吸收是从临摹开始的。这些临摹作品包括歌川广重的《雨中的桥》——从其后来的作品《奥维尔的雨》(Rain,Auvers)中可以明显地看出他对此种画法的吸收。后来,随着对浮世绘作品研究的深入,他开始将日本版画的平面性和自己旋涡状的笔触以及黑色的轮廓线结合起来——《摇篮曲》(LaBerceuse)就是这种融合的代表。同时,我们也可以在其作品《奥维尔的雨》中看到他对浮世绘画法的运用。
在生命的最后时光,梵高在给提奥的信中说道:“可以说,我的每幅作品都受到了日本画的影响。日本艺术在其国土上衰落,却在法国印象派艺术家的笔下扎根了。”
梵高的好友高更也同样受到了日本浮世绘的影响。在《布道后的幻象》中,艺术家用带子一样的颜色和平面的头饰,描绘了正在搏斗的雅各和天使。而他们的姿势,则是受了《北斋漫画》的启发。
埃德加·德加
德加以其对舞者和移动形体的反复描摹而闻名,他的形体准确,严谨,似乎和平面性没有什么关联。但实际上,德加和他的朋友詹姆斯·蒂索(JamesTissot)是法国最早收藏日本画的藏家。正如埃文斯·费勒·艾维斯(ColtaFellerIves)所说:“德加并没有隐藏他对日本版画的喜爱……在其1918年被拍卖的藏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一百张日本木刻版画,这里面包括喜多川歌麿、葛饰北斋、安藤广重、鸟居清长、歌川丰春和其他浮世绘大师的作品……他和浮世绘大师们的世界观极度相似,那就是:发现日常中的不同之处、平凡中的伟大之处、短暂中的永恒之处。”
日本艺术对德加的影响主要在构图。在他的作品中,人物常常是处在画面的一边,中间是空荡荡的,只用环境的色块填满。在《排练》这幅作品中,边缘人物的形象被“无情地”剪切了,我们只能看到右边女孩的一半倩影,而左边的视线也被旋转楼梯限制住了——这是浮世绘常用的构图方法。
亨利·德·图卢兹-劳特雷克
德加从日本艺术中获得了灵感,而劳特雷克从德加的艺术中获得了灵感。劳特雷克描绘的场所也是“现代的”:音乐厅、酒吧和妓院——这些都是堕落和浮华肆意滋生的场所,常弥漫着恐怖的气氛。然而,日本艺术对劳特雷克最大的影响是他为红磨坊做的广告海报。其中,人物的形象最为大胆,他们简化成有颜色的剪影,并用黑色的轮廓线强调。在这里,传统的光影效果荡然无存。
需要注意的一点是,日本艺术对西方的影响不是局部性的,除却法国的艺术家,其他西方艺术家也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影响。这种影响不光体现在绘画上,比如,在吉维尼小镇的莫奈庄园里,我们可以看到日本园林的影子——荷塘上的桥就是受日本美学的影响所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