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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美术网讯 比亚兹莱26岁离世。毫无疑问,他是一位罕有的天才,19岁时就被英国最伟大的画家之一爱德华·伯恩-琼斯爵士夸赞为“毫无疑问是个有天赋的人”;被法国画家夏凡纳称为“一位绘出惊人杰作的英国青年”。
比亚兹莱年纪轻轻就被邀请为《亚瑟王之死》画插图,他运用黑白画的手法:黑与白、线与面、简与繁,清晰地表达出文字作品的意境,达到他所理想的效果,由此,他作为一个画家得到了社会舆论和文坛艺界同仁们的高度关注和诚心实意的接纳,此时,他还不到20岁。
之后,比亚兹莱为王尔德的《莎乐美》画插图,声名鹊起,插图甚至超出了剧本本身在人们之间的传播和影响。如西蒙斯所言:“他从《莎乐美》最杰出的插图,和其后各种作品中,达到纯粹美之境界,且将无懈可击的幻影变成他自己的东西。那本属魔性的美,却未在美中产生矛盾。虽然常带有罪恶的意识,但那罪恶形象首先经由美而变形,再暴露出来。”
22岁,他主持《黄面志》杂志的装帧设计与插图,作为这本杂志的灵魂人物,比亚兹莱使杂志的风格深深打上了他的烙印。现在大家提起《黄面志》,就会想到比亚兹莱。《黄面志》杂志出版到第四期时,与《黄面志》和比亚兹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王尔德因为“有伤风化”罪被捕,比亚兹莱也因而丢掉了自己在《黄面志》的位置,可是,才华是无可取代的,之后的《黄面志》,已不复比亚兹莱做美术编辑时的风采。
之后,他又投身于《萨沃伊》杂志创办与制作,他希望这本杂志能超过《黄面志》。
然而天才往往没有好运,一八九八年三月十六日清晨,年仅二十六岁的奥勃里·比亚兹莱,因病久治无效,在法国南部一家小旅馆里离开了人世,离开了他钟情的文学艺术事业和亲朋故友。
如此短暂,如此璀璨。十九世纪末英国文坛艺界被称为“比亚兹菜时代”,没有欣赏过他的作品的人也许会觉得难以理解。
可是,比亚兹菜造成的社会影响之深远,不惟当年,便在今日,仍使得许多画家间接或直接接受着他的绘画线条和装饰趣味的影响。
艺术评论家瓦尔克说:“比亚兹菜的艺术不仅在他那个时代新的,就是在现在也是新的,而且我们觉得格外亲切。后继者或模仿者从未掌握他的艺术之精华:那冷峻、清新、辛辣的线条,构图的完美协调,优美细部的惊人简练,黑白色块的大胆使用和他对明暗调和的天生感应力。这些罕见而重要的品质会集于一个画家之身是极少有的。”
又说:“他的作品恐怕归于高超艺术边缘上的那些稀有的作品之列,这些作品比如:瓦格纳歌剧的序曲,约翰的素描头像,威廉?莫里斯或达?芬奇绘画,肖邦的某些钢琴曲,凯朗的诗,以及华图的‘野外胜景’。”
英国的美术评论家克涅斯·库拉克,认为比亚兹莱是二十世纪美术源流之一。
因为他,装饰画和插画正式进入艺术领域,他的作品,一方面对保守的维多利亚社会的伪善进行挑战,另一方面明目张胆地彰显一种唯美主义的颓废。
在我国,鲁迅先生是他的头号粉丝。
一九二九年,鲁迅先生在介绍比亚兹莱的黑白装饰画到中国来时,曾用“恶魔的美”形容他的作品中包藏着的颓废和苦闷的心情。鲁迅先生自费出版了《比亚兹莱画选》,书前撰文写道:“(奥勃里?比亚兹莱)生命虽然如此短促,却没有一个艺术家,作为黑白画的艺术家,获得比他更为普遍的名誉;也没有一个艺术家影响现代艺术如他这样的广阔。”他还说:“有时他的作品达到纯粹的美,但这是恶魔的美,而常有罪恶底自觉,罪恶首受美而变形又复被美所暴露。”
梁实秋先生也曾撰文写道:“把玩比氏图画可以使人片刻的神经麻木,想入非非,可使澄潭止水,顿起波纹,可使心情余烬尽,死灰复燃。一般人斥为堕落,而堕落与艺术固原枝也。”
民国诗人、出版家、翻译家邵洵美为比亚兹莱惊叹:“啊,这一个美丽的灵魂!”
另一位我国现代作家叶灵凤先生更是坦陈:“我一向很喜欢英国十九世纪末的插图画家比亚兹莱的书籍装饰画和插画。”“他的黑白画,给予现代艺术影响之深,真使人吃惊。只要留心观察一下,就可以发现,现代画家差不多每一个人都曾经直接或间接接受过他的线条和装饰趣味的影响,就是毕加索也不曾例外。”
比亚兹莱的作品使你在其艺术中感受到一种独特而又绮丽的美之享受,从他最简化的艺术语言和带有“世纪末”情绪绘画中窥视他的人格和画风。他在短暂的一生中做了许多事情,影响了许多人,一边与肺结核病魔做斗争。没有听说他有过深刻的爱情甚至友情,除了与王尔德相爱相杀,闹到不小心住在同一家旅馆都不打招呼,他仿佛无暇与人们产生太多牵扯。
他生命短暂,作品影响却长远。比亚兹莱在世之时,未必想到会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吧。
烂作品各有各的烂,优秀的作品却是相通的,优秀而伟大的作品,会产生超出所在领域的影响力,他是画家,却影响了一代代作家、音乐家们;优秀而伟大的作品,还会产生超出时代的影响力,比亚兹莱一波又一波的“粉丝”渐渐成熟、老去,他本人却永远年轻,永远2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