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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美术网讯 以下是英国卫报一篇关于艺术家友谊的书“艺术竞争”的介绍文章,它揭示了亲密艺术家之间友谊与竞争的复杂关系。
1974年培根与弗洛伊德
是什么使得毕加索和马蒂斯的成为好友,而马奈却淡化与德加的友谊... 塞巴斯蒂安·史密(Sebastian Smee)对很多艺术家的友谊做了针对性的研究。
无伦是多么鼓舞人心的忠告、批评和温暖的友谊,艺术家说到底是孤独的。尤其是那些本身也是艺术家的朋友,他们甚至也不清楚他们之间也是竞争对手。这并不是说根植于艺术家的进取心引发的竞争冲动是有害的,这可能是驱使他们前进的动力。皮克将这本新书描述为“渴望原创、独一不二的。”但是在艺术家的野心和责任之间产生矛盾时,我们也应该承担起这份责任。
弗洛伊德在1952年创作的培根像(现已遗失)
“艺术竞争”这本书选择了四对艺术家。他们是好朋友,并且在艺术上也是相互影响着对方。卢西安·弗洛伊德和弗朗西斯·培根、马奈和德加、毕加索和马蒂斯,杰克逊·波洛克和威廉·德·库宁仿佛都被带到拳击场上,每一位艺术家都在另一位死后审视着对方在这场竞逐中所取得的成就。艺术是不可预测和不可解释的商品。目前还不清楚这本书能给我们一个什么结论。实际上塞巴斯蒂安·史密所做的就是重新整理熟悉的材料——个人传记、艺术史,小道消息——通过这些多棱镜一般的不同视角来展示这些亲密朋友的关系。可能最有趣的艺术家朋友是培根和弗洛伊德。因为他们的矛盾情绪如此的尴尬和深远。他们最早的艺术友谊的“战场”是弗洛伊德在1952精心绘制的“培根像”。作品画在了铜板上,在画面上艺术家培根本人的形象与周围的事物紧紧挤在一起。画面令人着迷,令人难忘,完全是很现代的感觉。某种程度上这幅刻画培根脸部的画,画出了培根变幻莫测的性格特征。罗伯特·休斯有一句名言,“一枚手榴弹在爆炸前一毫秒前会保持最大的沉默力量。”但令人难过的是,这幅画自从1988年德国博物馆的墙上被偷走后就再也没有被找到。
在这一点上,吸引一位艺术家对另一位艺术家的友谊并非仅仅是专业上的欣赏,而是人格魅力,敢于坚持自我的性格特质。弗洛伊德曾经说过对培根的印象,“他的作品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他的个性却影响了我。” 弗洛伊德倾慕培根这位老男人杰出的公众社交魅力,同时他也欣赏他冷酷对待自己工作态度。(培根会经常破坏他认为不满意的作品)20世纪早期的巴黎,马奈热情的信念激发了德加类似的充满勇气的愿景。在毕加索和马蒂斯友谊的初期,毕加索这样一位移民,被马蒂斯的沉静自若,安逸清闲的态度所震撼。德库宁(De Kooning)称他的朋友波洛克(Pollock)为“绘画牛仔”,他被这位年轻人的怪异、自由感和“绝望的喜悦”迷住了。
气质和技巧一样,都是模仿的对象。史密斯将这种友谊巧妙地比作两匹马的竞赛。当其中一人有了绝妙的点子或颠覆性的想法时,你会感到另一个人会思忖:他是怎么做到的?这并不是要咬牙切齿的表达羡慕嫉妒恨——这是一种真正的想向对方吸收能量,并消化适应的例子。为此,弗洛伊德放弃了多年来的习惯风格,全身心探索绘画的潜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成熟的绘画风格使得他跻身国际大师的行列。
马蒂斯与毕加索的作品
当书中描述艺术家友谊关系出现裂痕时,读者阅读的兴趣就会快速提升。马蒂斯认为毕加索“几乎是一个年轻的兄弟”,他鼓励他,把他介绍给家人和朋友。当马蒂斯工作室要给他一件礼物的时候,毕加索选择了马蒂斯为女儿玛格丽特创作的肖像画。这对于毕加索来说有些不同寻常,因为他对于自己父亲的身份有些纠结:他那时刚刚将13岁的养女送回孤儿院。毕加索将这件作品收藏了一生,除了有一天他因为对马蒂斯的愤恨,而将一支着火的玩具箭射向了这幅画。
德加绘制的马奈夫妇的肖像画(1868-69)
正如我们所知道的,(著名艺术家的)盛名会造成(其他艺术家的)焦虑感。当一个人的快乐失落于另一个人的魅力之下时,只有反抗的冲动才能维护他的尊严——按史密的话说:“把它推回去”。这也引发了很多奇怪的行为。这里有名故事是德加在1868-69年为马奈和他妻子苏珊娜所创作的画。作为反映婚姻的一张肖像画,它却不是马奈喜欢的画面 - 画中妻子被她的钢琴所吸引,而她的丈夫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或许他正在梦想着另一个女人。当德加后来拜访了他的搭档马奈的工作室时,他注意到他给这对夫妇绘制的画遭到了怎样的伤害:画布中苏珊娜的脸上被一把刀粗暴的划破。罪魁祸首是马奈,但原因不明。马奈和德加还是朋友,但显然他们的友谊破裂了。德加,曾经是马奈的门徒,他攻击了这位大师捍卫了自己的尊严。“一幅画有时真的需要更多欺骗、恶意和罪恶,就像发生犯罪一样,他应该懂的。”
杰克逊·波洛克(Jackson Pollock)在他生命的最后几个月,他与一位名叫露丝·克利格曼(Ruth Kligman)的年轻女性一起坠入爱河。她是撞车事故中唯一的幸存者,而波洛克和另一个朋友则没能幸免。德库宁是波洛克生前的朋友和对手,他自己和克里格曼又展开了一段持续7年的关系。后来克里格曼写了一本回忆录记叙她和波洛克的关系。两位艺术家的联系一直存在:1963年,德·库宁(De Kooning)搬到墓地对面的一所房子里,而波洛克就埋葬在那里。这足可以称为一部希区柯克式的传奇电影故事。
史密没有任何新材料,但他娴熟,充满热情地组织材料。他的文章大部分内容平和、洁净和美好,但也有轻微的错误。史密对艺术家友谊的研究,提供了一些有益的启示。它们至少警示出每一段艺术家的友谊都存在着紧张感:越是渴望亲近的关系越需要保持距离。(刘鹏飞 孟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