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守望者——《哈勒姆景观》赏析

　　■张杨

　　出生于荷兰北部的首府城市哈勒姆的雅各布生长在一个绘画世家。父亲伊以萨克·凡·罗伊斯达尔(Isaack Van Ruisdael）是一位制作画框的匠人，在业余时间也热爱着画画。叔父萨洛蒙·凡·罗伊斯达尔（Salomom Van Ruisdael）则是一位知名的风景画家。尤其擅长绘制城市景观和河流风景。雅各布很早就展现出了他的艺术天赋，在他十六七岁时便完成了第一张油画作品。受到叔父的影响，雅各布最初的作品笔法强劲连绵并且细致入微，尤其是在表现树叶上，变化多端的线条艺术，造就出了逼真的效果。1648年，20岁的雅各布加入哈勒姆的圣路加公会，从此开始了他的绘画人生。

　　雅各布对于风景的诠释是令人回味无穷的，从他的画中可以看出，它对大自然有着浓烈的感情。1653年以后，标明日期的作品变少了。显然这并不有利于建立画家风格时间表，但是一个重要的改变却让我们无法忽略。

　　生活在阿姆斯特丹的雅各布慢慢改变着他的绘画思路，过去的那种“拉进、细节、拥挤”的绘画思路将要被一个更加宏伟而广博的创作思路所取代了。在17世纪50年代，雅各布充分发展了这种创作思想。在他的描绘下，天空变得更加辽阔，3/4的天空构图，画面当中的人物，基本显得微不足道。在同一片天空下，他将各种属于荷兰风光的元素依次组合在了一起，形成画家这个时期最重要的系列作品。大块的颜色和强烈的背景效果，使画面的结构变得更加完美。画家的艺术思想仿佛去了更深广的天际，然而这一切全都控制在人们的视野范围里，宏伟却仍然精细。

雅各布·凡·罗伊斯达尔 哈勒姆景观 42×65cm 油画 1670-1675年 柏林绘画陈列馆藏

　　雅各布的代表作《哈勒姆景观》便拥有着这样一片天空。这幅画大约画于1670年，画面中哈勒姆城区之外，是1650年至1670年填海工程的一部分，在经历了大海的洗涤之后垦荒形成的平原，被人们比喻为诺亚大洪水后，上帝对土地的恢复。画面当中几乎3/4都为晴朗的天空，这也是雅各布作品当中纪念碑式的一种壮观。

　　天空中那翻涌的云层，仿佛让所有的观众，都置身于云下。高光与阴影的交叠，精准而漂亮地模拟出了云层的体量，当我们靠近一些，可以看见画家仅仅只是以一种轻快的笔触，便呈现出这轻飘飘的云朵，清晰可见的笔触痕迹，让天空变得生动了起来。而画中的人们便显得十分渺小，他们辛勤劳作着，将漂白的布在阳光中晾晒，几何形状的白布延伸至硬朗而又笔直的地平线上形成了完美的透视，和远处的风车、繁华的哈勒姆城镇、郁郁葱葱的近郊一样，同属于这美丽的哈勒姆天空之下。建于10世纪的哈勒姆，是荷兰首都以西15公里的城市。和其他城市一样，这里布满了山形屋顶砖瓦房及运河，印证着17世纪荷兰黄金时期的辉煌。可以说，这是一个有着典型荷兰式美景的城市，到处都充满着荷兰风情。

　　雅各布一生精心绘制的风景都来自荷兰风光：乡村田野，城市港口，漫山遍野的植物丘陵，穿越麦田的小路，还有那巨大的风车……在他的画中人们可以清晰又准确地辨认出这些景观。在盘根错节的森林树木中，流露出的是一种浪漫的气息。在乡村田野的指引下，是安宁的荷兰风光。而这些都将牵引着观众们的思绪，让人们重拾有关这些记忆的独立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