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拍卖：二级市场之外的声音

王梵僧作品 《无题》 2013年

刘诗园作品 《我们从不寂寞从不无聊》 2014年

卢征远作品 《慢性》 2013年

　　新媒介艺术已经不是一个新鲜的现象，各种标榜个性差异与态度多元的装置、影像等多媒介作品已经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各个画廊的展览中，在市场中也有一定的关注和反响。而作为紧追市场热点主流的拍卖行来说，新媒介作品亮相的频率也在增加，是否到了正式出场的时候？上周末，华辰拍卖在798艺术中心举办了“新视界——多媒介融合集群展”，展览负责人、华辰拍卖现当代艺术部主管肖斌将此次展览看做是向藏家提供一次面对面当代艺术的可能性，丰富的现场感受也使此次展览有别于通常意义的拍卖预展。

　　摆脱传统预展的拍卖形象

　　北京商报：华辰拍卖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并接纳这类多媒介新艺术上拍的，往届反响与成交情况如何？此次群展是否可看做是今年秋拍相对应专场的预展？

　　华辰拍卖：华辰“新视界”板块是从2012年春拍开始推出的。在今年5月的春拍上，我们把一些录像、装置、观念摄影等多媒介的艺术作品放入“新视界”中，努力向二级市场中的藏家呈现当代艺术家最新的实验和探索成果。“新视界——多媒介融合集群展”并不是一次拍卖预展，由于之前拍卖预展现场展示效果的局限，所以我们选择一个非拍卖时间在798最具代表性的建筑空间来呈现一个独立的展览，只是为藏家提供一个面对面了解当代艺术的可能性。

　　北京商报：在呈现当下新媒介艺术代表作品的同时，展览文案中似乎也对目前当代艺术中的一些问题做出了针对性的揭露，如对传统艺术的抄袭与挪用和当代性的模糊与缺失。中国当代艺术在经历多年的发展演变，其概念的定义是否也在随着时代变化？

　　华辰拍卖：我们一直以一个市场人的角度认真对待艺术家极具创新价值的作品，并努力让这些优秀的作品找到合理的价格定位。关于当下杂乱的价值判断系统，我们希望通过认真的梳理为藏家提供更多有价值的线索。在此次展览过程中我们安排了几场关于当代艺术价值探讨的聊天会，在聊天中会出现一些很有意思的交叉话题，在与收藏家、画廊从业者、美术馆收藏系统人员还有拍卖从业人员的交流中，更多被讨论到的是关于当代艺术的学术认同：关于艺术品的好坏，学术的建立，当代艺术是否需要有对当下生活的真实反映；传统之于当下的传承是否该成为当代艺术思考的问题等等。

　　当下市场以极大的热情在期待学术界发出更多有建树的批评，拍卖公司在做学术梳理时也在不断地探寻市场与学术的交叉验证。我们也在随着时代和艺术创作的新动向来反思我们的工作。

　　将关注引向一级市场

　　北京商报：此次展览在呈现和策展理念上都有别于一般意义上的拍卖预展，强调展览学术性的同时，更带有针对当下的犀利态度，拍卖公司挑头来做这种学术性的梳理并策划展览并不多见，这是否说明拍卖公司在行业生态内的角色正趋于多元，出于二级市场资源优势和影响力的聚集，拍卖公司应当更多发出一些市场之外的声音？

　　华辰拍卖：由于国内艺术市场特殊的结构方式，现在拍卖的确占据着市场较多的资源。有很多藏家习惯了只在一年两次的拍卖季来购买和观看艺术品，这与一级市场在国内短暂的历史和之前混乱的画廊生态有关。随着这几年更多国际画廊的进驻带动了一级市场良性的建设，一些收藏机构也在慢慢发生变化。只有一级市场的健全方能让更多优秀成熟的艺术作品有序地进入二级市场。像“新视界”这样的展览其实是在与画廊相互成全，合理地运用自身优势资源来关注最新的艺术创作，从另一个侧面培养藏家对一级市场的关注，把对新艺术的发现和判断的目光更多地投向画廊。

　　拍卖是一次次的价值和价格验证的过程，但凡能产生高价格的作品一定是在某一领域的学术建设中有突出表现的艺术家，这种表现的验证需要强大的学术储备和学术梳理，所以华辰拍卖始终秉持学术引领市场的定位，无论是在“新视界”板块还是其他拍品的梳理中我们都在探索一条更加合理有效的学术路线引领市场。

　　新艺术板块不能急于求回报

　　北京商报：相比市场上已经获得稳固地位的可靠艺术家拍品，在这类新媒介艺术家作品上下力气做文章回报肯定弱一些，华辰在这方面是否已做好了长远准备和规划？

　　华辰拍卖：目前还很少考虑当下的回报，其他市场成熟的作品可能一件拍品所产生的利润就超过这个专场所有的回报。回报不是初衷，我们无法指望艺术生态会在某一天忽然变得多元健康。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拍卖公司还能多做一些事，这并不是抢占一级市场，而是更好地服务藏家和整个艺术生态。在推动市场关注新媒介艺术家作品方面华辰现当代艺术部有一个长期的计划，我们会持续不断在拍卖和空间展览中向更多的藏家和爱好者提供我们更多的服务。

　　北京商报：这类新媒介作品也曾零散在各个拍场出现过，而华辰此次把它作为专场单独拎出来，是如何考虑的，是否意味着新媒介艺术当下各种条件已经成熟，契机已出现？

　　华辰拍卖：媒介的限制之于当代艺术已经不是一个问题，较之前的油画或雕塑的既定概念在当代艺术的表达语境中已经突破材料和媒介的限定，所以再强调媒介有点怪。放置在一起是为了更好地向藏家诠释当代艺术的多面向表达，是否成熟现在还不是下结论的时候，可能大家都开始认真做这件事时自然就好了。

　　把握市场的时间差

　　北京商报：华辰每年举办的影像专场在国内颇具声誉，从早年创立到现在已经成为国内影像艺术重要的交流平台，当时创办影像专场是否可看做是一种另辟蹊径的选择呢？而现在这个群展又像是一次新的聚焦，华辰似乎总在酝酿孵化新的专场内容，捕捉空缺？

　　华辰拍卖：华辰拍卖是一个有开创精神的企业，从影像专场的开设和持续的发展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也是这种精神带动了多媒介艺术在拍卖中的出现，还会有之后持续的出现和发展。在展览和拍卖中我们会持续关注多媒介艺术家的创作动向，同时也希望更多的媒体和市场同行一起努力来促成这个新的趋势。

　　北京商报：市场里的多数参与者可能都是随波逐流的跟随者，市场似乎永远与真正的艺术创作有一定滞后的时间差，这种情况在一级市场的画廊交易与博览会中似乎还好，但在拍卖中则体现得非常明显。在面对市场喜好趣味的变化与艺术家创作的超前性情况下，拍卖公司应当如何在这种时间差之中来把握节奏？

　　华辰拍卖：艺术创作尤其是当代艺术理应是前卫与先锋的，这种创新精神本质上与市场的先后没有直接关系。艺术家本不该考虑市场问题，他们应该更多地信任专业经纪人和专业机构。但是好的艺术家和作品能否被合理定位很关键，市场趣味的判断和分析也要融入很多的感官判断，判断来自很多方面，必要的信息积累学术梳理和视觉经验的积累都很重要。

　　市场的价值和价格验证的确有其先后顺序，在画廊和博览会中展现最新的艺术创作很合理。拍卖公司的介入表面看使得市场逻辑混乱，但是之于当下艺术生态的特殊性，拍卖公司深度参与到市场的各个环节能更好地带动藏家对当代艺术的关注。希望我们的点滴努力能与其他优秀的机构一起共同促成极具创新意识的当代艺术市场新格局。（记者 周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