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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嘉德大观—中国书画珍品之夜·古代
11月20日(星期二)
晚上 9:30
嘉德艺术中心拍卖厅 A厅
Lot 418 张即之 (1186-1263)
比留空山帖 镜心 水墨纸本 31.5×58.5 cm
鉴藏印:
宋荦:宋荦
项士杰:项士杰印、长万氏、长万珍赏
张文魁:张氏涵庐珍藏
张五常:五常鉴赏
释文:即之比留空山中。临风玉树,与米家书画船俱来,山川之神为之荣观。区区欣荷,概可想也。还舍衮衮又沐□记,慰感慰感。梁武帝评书云:王子敬书如河朔少年,皆充悦,举体沓拖,而不可耐。黄长睿题河南王氏所藏《子敬帖》韵语,其间两句云:“虽云沓拖如少年,岂至拘挛同饿隶。”盖用梁帝评语也。见法帖智果书辈讳帖。失记字画不敢指以为曾为王也。刘抒山自称许,对客作书,忘其所出。它日专意录呈熙宁奏对录,已凑得七十余卷,尚欠后段也。遣赐笼饼盐柿。感刻。柿最佳,得之它处者皆不逮也。桃花流水四撰辄附还示,轻渎。皇恐无地。即之代劄申禀。
说明 :
(一)1.张即之(1186-1263),字温夫,号樗寮,安徽和州人。参知政事张孝伯之子,爱国词人张孝祥之侄。以父恩授承务郎,累官司农寺丞,尝知嘉兴,后特授直秘阁告老。
即之以能书闻天下,有 “宋书殿军”之称,又与陆游、朱熹、范成大三人合称“南宋四大家”。其学书能泛澜于唐宋诸家之间,更能自出新意,以刻厉苍劲之笔,写出倔强峭拔、芒角槎枒的性格来,无形中力挽颓废、中兴宋代楷书。其翰墨为世所宝,当时雄踞北方的金人虽在远方,又与南宋政权对立,却不惜巨资购藏其片缣只字。
2.《比留空山帖》是直接带交受信人的,书札并未写有上款,也没书写作书的日期。但从书写内容及其书法风格看,应是张即之晚年告官归里后所书。书札开头直书“比留空山中”,正是他归里幽居的自白。
一般宋人的书札,大多写得比较简单,此信则写得很长,内容极为丰富,仔细阅读,我们对张即之会有更多意外的了解。“临风玉树,与米家书画船俱来,山川之神为之荣观。区区欣荷,概可想也。”临风玉树,当然是指来访者,也就是受信人的风神韵度。他不只来探望好友,更带来了可观的收藏品与张即之一起欣赏,来者与张即之度过了快乐的时光。返家了,又差人送来了笼饼、盐柿等礼物与朋友的问候。可能朋友见访时带的书画藏品中有王献之的作品吧?(也可能是朋友来信中问及王书)张即之列举了梁武帝及黄长睿对王字的两种不同意见。信中张即之还考证了《见德(法?)帖》是智果所书。而《辈?讳帖》则因无款而不敢确认是谁的作品。这些都证明张即之不仅是出色的书家,还是个艺法史研究者及鉴赏家。这是历代史传所失记的。接着,张即之还顺带告诉朋友,他抄录的《熙宁奏对录》已抄有七十余卷,日后还会继续将它完成。安静地在山中做着学问,这是张即之晚年生活的一乐,也是他“语乾道、淳熙事先后不异史官”的原因。再后,张即之在信末提及“桃花流水四撰”将附在回信中带给这位朋友。所谓“桃花流水四撰”,或许就是他的著作《桃源志》的一部分,也可能是他所作的关于桃花源的四首诗吧?总之这封信,应酬的套语少,而谈学问的多,“名士”之风在与朋友的信札往还中可见一斑。
此札内容丰富,信息量大,因此其用纸亦大大超过了宋人书札的习惯尺幅。(习见宋札一般在一尺左右)这是此札的又一可贵之处。
(二)1. 纽约《上海张氏涵庐旧藏——宋元翰牍明清书画精品》专场拍卖会,1996年9月18日,第15号拍品。
2. 1996年8月28日,《上海张氏涵庐旧藏——宋元翰牍明清书画精品》拍卖专场在纽约引人注目,全球收藏中国古书画的机构和人士纷纷云集至此,如北京故宫博物院、北京文物公司等国家文博单位也派代表到现场。这场载入拍卖史史册的传奇专场,共计59件拍品,其中16件宋朝名家尺牍,包括唐宋八大家曾巩的《局事帖》,石介的《与长官执事札》,以及左肤的《高义帖》,都是宋朝墨迹孤本。这些稀世珍品,有的归国,如石介《内谒帖》、富弼《儿子帖》、何栗《屏居帖》、吕嘉向《足疾帖》、左肤《高羲帖》已入藏首都博物馆;朱熹《符舜功帖》和《宋拓二王帖》已入藏上海博物馆。有的流散到世界各地,钱端礼《吴江帖》入藏美国波士顿艺术馆。有的几经周折,终于回归大陆,相继面世。中国嘉德有幸经手有曾巩《局事帖》(2016春lot1424,2.07亿成交)、曾纡《过访帖》(2016秋lot1279,4025万成交)。
曾巩《局事帖》
2016年嘉德春拍 lot1424
2.07亿成交
曾纡《过访帖》
2016年嘉德秋拍 lot1279
4025万成交
涵庐主人张文魁(1904-1967),字师良,斋名涵庐,松江川沙王港人(今上海浦东)。初为上海恒义升百货店学徒,后并入三友实业社、国华投资公司等,以经营百货致富,为海上商业巨子,同时兼任中华全国工业协会理事等职。1948年赴港,旋往巴西定居。经营之余,酷嗜书画,与沪上书画家,收藏家过从甚密。偶尔参加张珩(葱玉)韫辉斋雅集,品评甲第,还陆续购得张氏韫辉斋藏宋元书画、尺牍不少。张大千售于美国大都会博物馆宋米芾《吴江舟中诗帖》即是从张文魁家得到再转手的。
(三)张五常(b.1935),著名经济学家,新制度经济学代表人物之一,毕业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经济学系。 著作《佃农理论》获得芝加哥大学政治经济学奖。是现代合约经济学的开山之作。亦为重要收藏家,所藏书画甚富。
张即之及其《比留空山帖》
文 | 尹光华
张即之,南宋时杰出书法家,字温夫,号樗寮,安徽和州人。父孝伯,宋孝宗隆兴元年进士,官至参知政事,曾劝韩侂胄弛伪学党禁,一时遭贬斥者得渐还故职。伯父张孝祥,字安国,号于湖居士,高宗绍兴时进士,善诗文,填词为当代作手,历知平江、静江、荆南等地,所至有政声,尝上疏请昭雪岳飞,遂为秦桧所忌。与孝伯皆当时名宦。即之以父荫授承务郎,累官司农寺丞,尝知嘉兴,后特授直秘阁告老。
张即之书法,据文徵明考证为得自伯父张孝祥的影响,孝祥书宗颜鲁公,曾得到宋高宗的称赏。其实即之的父亲张孝伯亦善书,今台北故宫博物院尚藏有他的墨迹《致叔丈知县札》,与其兄孝祥书风如出一辙。可见张即之学书之初实乃得之于家传,但他并不恪守颜氏门墙,而能泛澜于欧阳询、褚遂良、柳公权、米芾等唐宋诸家之间,更能自出新意,以刻厉苍劲之笔,写出倔强峭拔、芒角槎枒的性格来,成就已远在他伯父之上,成为书名满天下的一代大家。当时雄踞北方的金国,每有南宋使者至,一时权贵豪族,争相出巨资求购即之的书法,可见对其书艺的欣赏,并不因政权的对立有所阻隔。
《比留空山帖》局部
张即之不仅是出色的书法家,更是个“博学有义行”的文士,元人袁桷《师友渊源录》称其:修洁喜校书,经史皆手定善本,语乾道淳熙事先后不异史官。他传世的手抄佛经所选的底本都是经过他校读的佳椠,所谓“皆手定善本”,正是他读书做学问的态度。他还曾抄录《熙宁奏对录》,在他作《比留空山帖》时已抄有七十余卷,亦是他做学问的又一实证。他还撰有《桃源志》传世,是否还有别的著作则至今已难以考索了。他亦善诗,《石渠宝笈》旧藏《宋贤遗翰册》中有其诗帖二页,书自作七律四首,中有句云:“谁道居官寥落甚,许多风月满诗囊。”“薄书应接一身兼,减却新诗上笔头。”可见他作诗之勤。元末明初人陈新在题《苏东坡古柏图张即之书画松诗合卷》时称:“樗寮乃盖世名士”(《石渠宝笈初编》),文徵明说他“书蔽其(文)名”,看来都是言出有据的。
张即之的书法作品传世以写经为多,《石渠宝笈》就著录有他所书的《维摩经》、《清静经》、《度人经》等多件,今在大陆各博物馆则尚有他手抄的《佛遗教经》、《华严经》等不下七卷。而据清人王文治记载,他个人就曾见张氏手抄的“金刚经真迹二本、石刻一本。法华经曾见真迹数卷,木刻全部。华严、海藏又复累书不一。”所以他带着尊敬的态度说张即之“以文字布施”,“以翰墨为佛事”。并认为历代书家以抄经供佛者“唐人中钟绍京极多,宋元以来则赵鸥波(孟頫)、张樗寮二公为最。”(《快雨堂题跋》)带着尊敬的态度将三公并列。很明显地把张即之与唐宋经生区别开来。经生是一种职业,抄经是为了谋生。而张即之抄经全然是因为信仰。他六十八岁时以小楷抄写的一部《金刚经》,就是为其亡母祈求冥福所作。有些经卷,则是抄写了赠于僧友持以晨夕吟诵的,对僧庙来说,显然这是一种更高规格的布施。这些用无数日夜,无限心血,以工楷抄写的经卷,无疑都在默默告诉着我们,作为书家、士人的张即之的又一重身份——他还是个潜心内典的虔诚的方外居士。
张即之的书法在他生活的南宋时代名享一时,宋人郑清之这样称赞他:“所观历阳(和县)张氏甫染翰,风致之妙,如坐云霄而睹星辰之璨然者,快心惊魄,有不容自已于歆慕也。”(《石渠宝笈》初编)至于金人之争相购藏他作品的记载已屡见史传,可见粗犷的北方民族对他雄豪劲利的艺术风格特别有亲切的认同感。而南方的寺庙坊间也多有他的榜书匾额。他的手抄佛经,更被南宋各地的高僧名刹示若拱璧而代代相传。可到了元代,他的书艺却遭到了某些人的激烈批评,书家虞集曾这样说道:“……米氏父子书最盛,举世学其奇怪,不惟江南为然。金朝有用其法者,亦以善书得名。而流弊南方特甚,遂有于湖(张孝祥)之险,至于即之则恶谬极矣!”(《道园学古录》)话讲得刻薄,并根究于米氏父子,还波及一大批人。明代吴宽亦踵其说:“樗寮在宋书名特盛,然好用秃笔作大字,遂为后来丑怪恶札之祖。”(见上海博物馆藏张即之《行书待漏院记》跋)张即之“在宋书名特盛”,当然是实情。虞、吴诸人以朴茂典雅为书道正宗,以卫道者的立场来观照米芾、张即之等个性张扬的革新者的书法作品,自然难免偏颇。
吴宽的朋友明代杰出书法家李东阳对吴宽的说法大为不满,他在吴宽的跋后针锋相对地提出了批评:“即之书别是一格。……匏菴(吴宽)乃操尺寸以绳之,不亦过乎!”所谓“别是一格”,既肯定了张即之书道的创新精神与自我作古的面目,又从侧面抨击了吴宽陈旧的目光与观念。明代另一位批评家虞淳熙亦十分赏识张即之书法及其艺术精神,他在张即之抄写的《小楷清静经》后如此称赞他:“温夫肘间有神……肌理荣枯,八角垂芒,光射萧台玉局,犹铮铮也。”(见《石渠宝笈》初编)对张即之芒角峥嵘,雄强豪纵的书法赞赏备至,认为几乎可与苏东坡等书坛巨擘争席了。吴宽的学生文徵明在张即之《报本庵记》的长跋中对张氏的修为学养作了详细考证,并对之不吝赞词:“今观此书,骨力健劲,精采焕发……诚不易得也。”他还把张即之的《行书皇恐帖》刻入《停云馆法帖》,间接否定了吴宽对张即之的批评。
明末清初时,书坛风气丕变,张瑞图、黄道周、倪元璐、王铎、傅山等革新派健将鼎立艺坛,雄健磅礴的书风一扫柔媚守旧的习气。傅山的“宁拙毋巧,宁丑勿媚,宁支离勿轻滑,宁真率毋安排”的艺术主张令人耳目一新,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亦与张即之艺术实践遥相呼应。张即之力量张扬、锋芒毕露、苍辣老健的艺术趣味越来越被清代尤其是近代人所接受。明末吴其贞一再称赞他“书法苍健”、“书法遒劲,妙得自然。”(吴其贞《书画记》卷六)“笔法苍老如断钉折铁,当时评者嫌有雕琢气,今人效之不能到也。”(吴其贞《书画记》卷一)文人陈鎏也如此记录他看到张氏作品:“昔吴关外门有驻节字大可二尺许,古雅遒劲,极得大书之体。”(《式古堂书画汇考》)清中期文人钱陈群在欣赏过张即之《行楷度人经》后更佩服地说:“严整秀劲,无暇可击。” (故宫博物院藏)从“丑怪恶札之祖”到“即之书别是一格”,“温夫肘间有神”,“骨力劲健,精彩焕发”,“如断钉折铁”,“古雅遒劲”,“妙得自然”,“无暇可击”,议论的转变,说明了时代的进步,人们认识的提高。因之,一代古书画鉴定巨擘徐邦达在论及张即之时曾这样下断语:“论功力不在一时吴琚等人之下”(徐邦达《古书画伪讹考辨》),给予张即之甚为准确的历史定位。
《比留空山帖》局部:开头直书“比留空山中”,正是张即之归里幽居的自白。
十年前,我在友人张五常教授家欣赏他的珍藏,这件张即之的《比留空山帖》令人过目难忘。由于封皮缺失,此札又是直接带交受信人的,书札并未写有上款,也没书写作书的日期。但从书写内容及其书法风格看,应是张即之晚年告官归里后所书。张即之晚年告归,朝廷特授与直秘阁致仕,作为一个出生世家的士人,张即之对这样的归宿十分满意,他当时有一封写给朋友的信将这种蒙恩荣归的心情写的十分真切生动:“即之引年得谢,不负初心,私窃自幸,寓直中秘,此朝家优老之恩,以华晚节。即之何者,一旦得之,恍不知其所自。连日惊悸未宁也。”(《式古堂书画汇考》)从此张即之荣归故里,安静地生活在偏僻的和州山乡,以作书、治学,抄经度过悠长的余生。他在张五常教授藏的这通书札开头就直书“比留空山中”,正是他归里幽居的自白。
《比留空山帖》局部
和州多山,有鸡笼山、鹰阿山、如方山、鸡心山、乌石山等等,张即之回乡后隐居于何处一时颇难考证。但《全宋词》张孝祥小传称他为历阳(和州)乌江人。今和县(古和州)之东北苏皖界上有乌江镇,这或许正是张即之的家乡。
《比留空山帖》局部
一般宋人的书札,大多写得比较简单,此信则写得很长,内容极为丰富,仔细阅读,我们对张即之会有更多意外的了解。“临风玉树,与米家书画船俱来,山川之神为之荣观。区区欣荷,概可想也。”临风玉树,当然是指来访者,也就是受信人的风神韵度。他不只来探望好友,更带来了可观的收藏品与张即之一起欣赏,来者与张即之度过了快乐的时光。返家了,又差人送来了笼饼、盐柿等礼物与朋友的问候。可能朋友见访时带的书画藏品中有王献之的作品吧?(也可能是朋友来信中问及王书)张即之列举了梁武帝及黄长睿对王字的两种不同意见。信中张即之还考证了《见德(法?)帖》是智果所书。而《辈?讳帖》则因无款而不敢确认是谁的作品。这些都证明张即之不仅是出色的书家,还是个艺法史研究者及鉴赏家。这是历代史传所失记的。接着,张即之还顺带告诉朋友,他抄录的《熙宁奏对录》已抄有七十余卷,日后还会继续将它完成。安静地在山中做着学问,这是张即之晚年生活的一乐,也是他“语乾道、淳熙事先后不异史官”的原因。再后,张即之在信末提及“桃花流水四撰”将附在回信中带给这位朋友。所谓“桃花流水四撰”,我想或许就是他的著作《桃源志》的一部分,也可能是他所作的关于桃花源的四首诗吧?总之这封信,应酬的套语少,而谈学问的多,“名士”之风在与朋友的信札往还中可见一斑。
《比留空山帖》局部:张即之不仅是出色的书家,还是个艺法史研究者及鉴赏家。此书札中他考证了《见德(法?)帖》是智果所书,而《辈?讳帖》则因无款而不敢确认是谁的作品。
本札用行楷书写,面对知己,所以挥洒自如,既不象他抄经那样一丝不苟地严谨,也不象他作大字那样剑拔弩张,咄咄逼人。舒缓徐疾,粗细相间,节奏感非常强。其用墨丰处,颇得圆厚沉着之趣;用笔细时,则轻灵如舞花飞燕。“清健苍秀”,“妙得自然”,个人风格十分强烈。
此札内容丰富,信息量大,因此其用纸亦大大超过了宋人书札的习惯尺幅。(习见宋札一般在一尺左右)这是此札的又一可贵之处。
鉴藏印
此札旧为清初大收藏家宋荦所藏,有右方“宋”“荦”朱文联珠印可证。宋氏位高名著,一生有书画之癖,收藏极为丰富,多宋元精品,今传世者就有唐韩滉《五牛图》、五代顾闳中《韩熙载夜宴图》、宋徽宗《四禽图》、《五色鹦鹉图》、惠崇《溪山春晓图》、李唐《江山小景图》、米友仁《潇湘奇观图》、扬无咎《四梅图》、夏圭《溪山清远图》、马麟《层叠冰绡图》元赵孟頫《摹卢楞伽罗汉图》、《二羊图》、《鹊华秋色图》、倪云林《幽涧寒松图》。书法则有唐张旭《古诗四帖》、徐浩《朱巨川告身》、杜牧《张好好诗》、苏轼《治平帖》、黄庭坚《庞居士诗》、文天祥《木鸡集序》等等,这些传世名迹很多在其身前身后散出,大多进入清宫,著录于《石渠宝笈》,现收藏于大陆及台湾等重要博物馆中。值得一提的是,宋荦收藏的宋人书画集册亦不少,光书法就有《宋人笺牍册》、《两宋名贤手简集册》、《宋儒遗墨册》、《宋元宝翰册》(参见《宋荦和他的朋友们》)等等,张即之《比留空山帖》究竟从上述哪册中散出,目前亦已难考。庆幸的是,解放前夕,它被海上名藏家张文魁收得,后携之出洋。文魁卒后,他后人将其收藏在美国拍卖,其中有苏轼、曾巩、朱敦儒、曾纡、倪瓒等人的书札手墨,引起大陆与西方博物馆及诸多收藏家的普遍关注。成为拍卖史上的一次饕餮盛会。张即之《比留空山帖》正是该专场中之一件。今其再现北京,当是爱好者与收藏家又一难得的大好机会。
《上海张氏涵庐旧藏——宋元翰牍明清书画精品》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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