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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美术网讯 面向全球艺术市场,保利香港2019年春季拍卖将首度推出‘西方当代艺术专题’,呈现多位国际著名艺术先锋的代表作。乔治·康多一系列油画创作,让观者得以了解艺术家的完整创作历程、罗伯特·印第安纳‘HOPE’的普世符号、约瑟夫·亚伯斯‘向方形致敬’系列的经典代表作、‘欧普艺术之父’维克多·瓦沙雷利少有具象表现的色彩与空间探索、至山姆·弗朗西斯创作历程长达30年对画面反覆斟酌的成果。我们尝试在国际艺术视野中,引领亚洲藏家与时俱进,一窥百花齐放多姿多采的文化面向。
乔治·康多
GEORGE CONDO
我一直都坚信融汇各种风格的重要,即便从最初的创作,我已经开始代换任何及所有艺术史参考文献中采用的语汇,最后形塑成一个我的独有图像。人们可以寻着各种路线图前进,但最终落点在一个完全未知的地方。
乔治·康多出生于1957年的美国,他在大学主修音乐理论和艺术史,出于对庞克摇滚的热爱,他在1979年的一次乐团活动上认识了对音乐有着同样喜好的尚·米榭·巴斯奇亚,这也促使他搬去纽约,从而展开对艺术的追寻之旅。东村是纽约反文化的中心,也是纽约艺术和康多艺术生涯的发源地,康多曾在1980年初期于安迪·沃荷的工作室短暂打工,当时他虽然才20岁出头,却已在东村数家画廊举办过展览。之后他频繁的来往于欧洲和美国之间,与多家国际画廊合作,逐渐崭露头角。
康多在1980年代与巴斯奇亚及凯斯·哈林共同代表了纽约艺术的新兴力量,他的作品在首次展览便销售一空,甚至连沃荷都在不知道康多曾是他员工的情况下收藏了几件。他的绘画时而糅合欧洲传统技巧和波普艺术理念的绘画风格,就如同他所说的:‘我喜欢西洋古典油画,所以我就是要画它们。’康多延续了肖像绘画自林布兰、毕卡索、培根等人传承下来的精神,以真实维度的视觉经验去诠释一个虚幻的观念,容纳诙谐、嘲讽、致敬等元素的方式,他称之为‘人工写实’。保利香港是次有幸征得三件康多的油画创作,其中两件创作于80年代的早期作品,让我们得以一窥艺术家的完整创作历程,其中2007年作的《梦境》更是艺术家极其丰富、集数十年艺术生涯于一身的大成之作。
毕卡索对于康多的影响深远且有非凡意义,康多自认为他的风格可称作‘心理立体主义’,比如说:‘毕卡索在一个平面上同时诠释了四个不同视角的小提琴,而我作的不过是显现它们的心理状态。’2007年作的《梦境》中描绘层层堆叠的多重人像,怪诞的脸孔塑造、扭曲的肢体形象,仿佛让观者直入画中人物心灵,与同共游虚幻梦境。‘梦’的视觉本质通常具有高度的幻想性,往往将不同对象和地点融合在一起,反映出人的记忆和生活体验,人们透过梦境可以通往潜意识与各式幻想。康多在形象的不稳定性表述上下了许多功夫,从画面主角变形夸张的图像和荒诞的组构可以看得出他受象征主义和表现主义的影响。人物暴露的唇齿、眼窝和躯体仿佛将现实剖开般地给出暗示,深层心理中的焦虑状态缓缓地溢出画面。康多注重人物心灵上极致的情感表现,他将所有潜在的心理状态同时在一张脸庞上释放,裸露的形象使得反差和张力显得更加强烈,营造出扣人心弦的官能画面。
康多制造画面上冲突的方式不单是心理式的,也得益于他对乐理的研究。他说:‘我喜欢研究巴哈线性结构及对位结构的编曲,然后将那些旋律与不和谐的音韵转录成图像和绘画。’这也说明了他在对比色的运用和构图线条上的差异性。《梦境》以大红色为背景,饱和的色彩为画面带来一种动态、不安定的隐喻,人物着色从中心女性正常的肤色开始,从面容绿色的变异开始往外扩散,连同下方带紫色、蓝色的脸孔和左方具有强烈个性的鲜黄色人体一起相互争奇斗艳,试图激发观者的心理共鸣,后方人物交叉的手臂以简约线条描边勾勒,更加深了艺术家来回游走于现实与心灵疆界的艺术风格。有趣的是,《梦境》在人物肢体形象、色阶的调和、甚至于画中人数都与毕卡索的《亚维农的少女》相仿,画面中一人半遮脸庞、立体主义表现的野性脸孔以及手臂交错于脑后的肢体语言也如出一辙。《梦境》则仿佛回应主题,以更加激烈的情绪与相异动态表述潜意识中的欲望和压力。《亚维农的少女》可说是毕卡索确立崭新绘画语言的一座里程碑,透过向这转折时期的关键代表作致敬,康多同样整理了数十年以来艺术的个人经验总结。无论是构图的丰富性或者结构、色彩的完整性,《梦境》可说是康多在艺术历程与多元探索上又一次强而有力的印证。
1989年作《异形头像》参照了分析性立体派对于空间的解析,被分割而重新组合的背景以平涂色块形成分离,如同拼图的谜题式排列突出了主角的神秘感,其细长的肢体和充满张力的四根手指仿佛诉说着自身非自然的身份。它的头颅结构扭曲,以二度空间的多视角交错,两只眼睛被分至马蹄形头颅的两侧尾端,一红、一绿呈现出各自别异的心灵状态。身上着用的黄绿横间条纹T恤在形象上揶揄了毕卡索的穿着风格,同样的条纹衣物也时常出现在毕卡索的画中。就像他所说的:‘我想在观者面前打破一种“镜像”,让观众能一次全面地看见肖像人物在不同的、非连贯的时刻里,性格里的各种心理状态。’《异形头像》是康多对于传统肖像画的一次全新阐释,他借鉴了立体派的形象表现并在其中注入了心理状态的个人诠释,将内在层面的复杂性提升至全新的高度。
康多的绘画是由线条、色彩、形体交织所形成其独有的时间性,而非单纯组织现有的空间维度。他藉由一个极其人为的方式描绘自然存在的型态,广泛而深远地带给观者复杂的心理寓意。在全球化影响和世代交替的因素下,视觉文化的普及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康多的绘画语言确实走在时代的最尖端,使他成为现今最炙手可热的当代艺术家之一,如果说我们对其怪诞的视觉语言产生异样的共鸣,那是否代表我们生活周遭的各类文化,本质跟康多笔下的世界同样如此疯狂和荒谬?或许在艺术家天才心性下摧毁图像结构后再重组的性质,才是他期许社会迈向进步的根本理论。
约瑟夫。亚伯斯
JOSEF ALBERS
颜色是艺术创作中最重要的媒介,而我们从来不真正看见我们所见。在变换的光源之下,甚至在不同的心情之下去接近色彩,产生的观感也是每分钟在变换。而在最后,对色彩的探究便是对我们自我的诘问。
二十世纪初期,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重视传统美学的古典主义建筑和设计,在四处革命的社会背景之下变得不合时宜,现代工业设计领域迎来一次全新的革命运动,也就是包豪斯。包豪斯最初是当时德国建筑师沃尔特·格罗佩斯成立的一所设计学院。而后包豪斯更是发展成为现代艺术及设计中最重要流派之一,以形随功能和少即是多的设计创作原则与二十世纪现代艺术重要流派极简主义及奥普艺术的诞生及发展息息相关。
约瑟夫·亚伯斯 1920年进入包豪斯设计学院学习玻璃绘画,而后由于其出色表现,受聘为包豪斯学校的教师。1950年起担任耶鲁大学设计系主任。除了是影响了几代艺术家的伟大教育家,亚伯斯更是二十世纪冷抽象体系之下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由于其对极简主义的推进,及作为美国奥普艺术最著名的先驱艺术家,亚伯斯作品为泰特美术馆、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古根汉姆美术馆等世界顶尖美术馆所收藏,早在1955年便受邀参加第一届卡塞尔文献展,更是于1971年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便为其举办了个人特展,可见亚伯斯于西方艺术史地位之显赫。
1950年代末期,亚伯斯开始创作‘向方形致敬’系列,这也是艺术家一生中的代表之作。此次上拍作品《向方形致敬》正是艺术家在1962年创作的‘向方形致敬’系列之一。‘向方形致敬’系列均以大小的正方形色块进行叠加或排列,通过对冷暖色彩色调的精密分析及运用,将颜色以或冲突或相互映衬的方式呈现于画面中,以追求色彩纯粹的表现力。在众多的几何图形线条中,亚伯斯对正方形有近乎偏执般的独特偏爱。
除了对正方形的极致探究及运用,《向方形致敬》同时可见艺术家对色彩应用的深入挖掘,探讨观者与色彩之间的关系。亚伯斯认为因明度,色调和色相的不同,大自然中的颜色是无穷尽的,更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只能由观者自行体会。‘为了有效的使用颜色,必需了解颜色是有欺骗性’在其环境色不同时,色彩所传达出张力与情感可以完全不同。画面外围是冷色调的墨绿色,中间是偏橘的深黄色,再中间则是较浅的黄色。在冷色调的墨绿色对比之下,橘黄显得更为沉稳收敛,而中心的黄色方块则更为出跳,冷暖色调的对比映衬,使得画面有种前后推移的空间移动感。画面中正方形边缘线条之间的比例也是经过艺术家精心思考排布后得出的。可以三个正方形看到上边宽下边窄,两边距离均等,形成重心下压的视觉效果。且三个正方形边缘之间的距离由外向内增大,暗示了面积上的变化而产生收放的视觉感受,同时以每个正方形间细微差异的笔触构成变化,透露出艺术家对于每处细节的精心构思。
亚伯斯对色彩的应用及理论探索影响了而后几代的艺术家及艺术流派发展,作品《向方形致敬》全面地呈现了色彩与直线间的精确呼应关系,是艺术家兼具有系统性、秩序性、实验性的融会贯通之作,是藏家们能一窥西方现代大师顶级作品的契机,实属难得。
罗伯特·印第安纳
ROBERT INDIANA
我想让世界充满希望。
20世纪50年代晚期,罗伯特·印第安纳选择移居纽约这个汇聚艺界精英、促进多元化思想迸发的世界级艺术枢纽,正如很多同时期的艺术家一样,他受到了时下消费主义和流行文化的强烈影响,并决定以此为灵感源泉进行艺术创作。在一些最初的符号性叠涂创作后,印第安纳以被大众强调与追捧的美国式符号文化为根基,选取了世界公认最饱含情感的、经他多年反复斟酌理解的单词: LOVE(爱),并结合19世纪美国干草公司印刷模板的字体呈现形式,创作出了此后在他的艺术生涯中最重要,也是至今都为全世界所知与追捧的‘LOVE’系列作品,借此奠定了他在美国普普艺术家中不可撼动的地位以及对后辈的影响力。
‘我想让世界充满希望’
2008年,已达80岁高龄的印第安纳,早已移居小岛过着清静远离世俗纷争的隐居生活。这位与其他普普艺术家相较颇为与世无争的老人,以与《LOVE》十分相似的排列组合创作了《HOPE》,‘HOPE’的直译为‘希望’,艺术家以看似最简单,但也是最具个人代表性的方式表达了自己对的当下社会发展的美好愿景。HOPE这个简短的词组在印第安纳的诠释下所蕴含的强大力量早已超越了其简单抽象的外观,它仿佛一剂可以治愈一切的灵药,成为当时美国甚至全世界的民众希望的寄托标签,正如印第安纳所阐述:‘我想要帮助下一代定义未来的方向, 《HOPE(希望)》的出现正合时宜’。
文字符号的艺术性隐喻
《HOPE》围绕印第安纳‘文字视觉化’的创作理念,将‘H’、‘O’、‘P’、‘E’四个字母上下排列,这个四方形的对称整体消解了单词仅作为讯息传递符号原有意义,被赋予新的生命与含义。雕塑中被斜置的右上方字母‘O’,仿佛承载着‘HOPE (希望)’这个单词本身的含义,在原本平静稳定的框架下用活泼戏谑的姿态遥指远方,那是遥不可及的未来与近在咫尺的希望。雕塑外观红色的色调灵感取自于Phillip 66汽油公司的消防车(他的父亲曾于美国经济大萧条时期被调入这家公司),是印第安纳对父亲缅怀与追忆的最佳印证,而立体字母内侧简洁纯粹的白,与红色形成视觉上冷暖的冲撞与情绪上热烈与平静的融合,‘HOPE’四个字母在这样的映衬下更富灵性,仿佛在向观者传递一种讯息—文字所蕴含的能量不可小觑。印第安纳的雕塑完成了将原本只表现于二维空间的理念引入三维立体的蜕变,从视觉上以更富感染力的形态唤起人们内心对美好的祈愿。现如今,这个标志性的艺术符号已作为地标遍布全世界,成为跨越无论种族、年龄、性别的普世符号。
印第安纳曾说:‘在某种程度上,我关注的是作品本身。。。所使用单词的原本含义即为这件作品最好的诠释与定义。。。’,《HOPE》抽象的结构下所蕴含的诗意与叙事性像一首抒情的唱曲,不断提醒着人们:永远不要失去希望。
维克多·瓦沙雷利
VICTOR VASARELY
形状是色彩表现的基础,而色彩同时也成就了形态的建构。
1965年,美国纽约现代美术馆举办名为‘眼睛的反应’展览引起了学界及公众的关注,展出作品均通过几何图形的变化及色彩运用而带给观者视觉刺激,欧普艺术的概念正源自于此。维克多·瓦沙雷利在1950年代发表了系列文章,论述如何在艺术创作中运用光学现象而造成特殊的视觉感受,并已创作实践而影响深远,被誉为欧普艺术之父。欧普艺术以抽象主义为基底,不注重表达感情和情绪,其发展更可追溯到二十世纪初期由义大利兴起的未来主义,以及德国的包豪斯,是现代艺术史上极为重要的艺术运动之一。
维克多·瓦沙雷利1930年来到法国巴黎定居,就此展开个人的艺术探索及理念建构。当时欧洲的抽象艺术有两大方向:一是俗称的‘冷抽象’,一般运用几何形式建构画面;另一相对应的则为‘抒情抽象’,着重运用色彩、笔触等表达主观情感。瓦沙雷利在冷抽象的系统之下,透过色彩及几何图形的传达‘空间’与‘动感’。早期多以黑白二色进行创作,早在三四十年代,其代表作《斑马》便为确立欧普艺术流派的第一幅作品。而后,瓦沙雷利开始在其创作之中加入彩色,以进一步探索色彩、形体与空间的立体感及运动感之关系。
创作于其巅峰时期的《小丑》为瓦沙雷利色彩及形态运用技法集大成之作,画面背景及主体的勾勒完全使用几何图形:大小不一,色彩各异,亦或仿佛经过扭曲的方形。这些色块在棕黄色背景下由四周到中心、由深褐色至红、橘与黄色逐渐变化,明度与彩度的对比之应用在这里达到了极致,红色色块与边缘的灰色调方块对比使画面出现向中心运动之效果,且造成一种三维突出的视觉感受。主角的轮廓通过方块之间冷暖色调的冲突勾勒而出,均通过艺术家精心计算,在视觉上建构小丑身躯的立体感以及四肢摇摆舞动的姿势,画面虽依据理性排列,却以色彩和几何图形洋溢着活泼灵动的韵律感。瓦沙雷利在作品《小丑》中,精妙地使用图形及色彩及其间所形构的关系,将现实世界的题材透过自己的感知再现于画布上,正如他所说:‘所有都在这里了,空间性、持续性、微粒及波动、关系和场域。我的艺术再次将自然转换,而这一次是纯粹物理性的,使得观者对世界有物理上的完整感知’。瓦沙雷利带领观者以他的方式重新理解世界。
1932-1942年作
佳士得伦敦2017年3月7日
成交价:485,000 英镑
山姆·弗朗西斯
SAM FRANCIS
山姆·弗朗西斯在其五十余年的艺术生涯中游历驻足东西方各国,他将自己的所见所感化为融合西方表现特质与东方气韵的独特艺术语言,通过带有强烈抒情色彩的抽象表现形式呈现给大众,也因此早年即获得了世界顶尖艺术机构例如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等的青睐,是北美当代最伟大的抽象表现艺术家之一。
《无题(SFP61-1049)》创作于1961至1992年,长达30年之久的创作历程是艺术家对于画面构成反覆斟酌的结果,珍贵性可见一斑。它与弗朗西斯向来大胆张扬的用色的以及蕴含饱满情绪奔放潇洒的泼墨效果有着完全不同的风格:横置的白色长方形空间的左上角,似东方传统卷轴墨绘的淡蓝色晕染墨点以潇洒随意的姿态向画布其余方向缓缓发散开来,为画面整体营造出一种中国水墨画独有的情绪铺陈;在这样的基调之上,具有西方个性的小块斑斓色点以更高的密度和情绪张力飞舞发散,他们从源头处的亮黄逐渐过渡到橘,继而变为深蓝,最终在靠近画布另一端逐渐变为黑色。这些或大或小,或发散或凝聚的光点,在画布上形成了一种富有动感的绝妙平衡,是波洛克泼墨画的一种富有禅意的简化与聚合。方寸之间,两种性格色点的重合为纯白的二维空间构建起丰富的层次感,而颜色的‘存在’与画布上大面积的刻意‘留白’形成了意识与情感上的呼应。弗朗西斯从70年代起便开始创作一种仅在画框边缘进行人为创造,中心刻意留空的‘边框画’,这是艺术家通过冥想式的运用笔刷和色彩,创造出的一种具有‘偶发性’特质的抽象山水图景。艺术史学家兼现代艺术博物馆的前馆长彼得·赛尔兹曾描述:‘。。。那种白是一种光源,时刻以宁静和沉思填充着画面中心。。。’;而这种表象上的‘虚空’,是艺术家基于对佛教禅宗的笃信为观者打造的一片驻足凝思的场域,正如弗朗西斯本人所说:‘这些画作中间的空间是为你而留的。’
弗朗西斯从未停止通过富有力量感的色彩记录光影,他在有限空间内以一种东方禅思的视角,通过在‘有’与‘无’之间构筑的平衡启发多元文化融合的世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