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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塑家翟庆喜的创作明确地呈现出两种面貌:一方面,是对具象雕塑语言的锤炼与推进;另一方面,是对后现代主义雕塑形式的探索与实验。
外界对翟庆喜最早的印象来自他的作品《炉子和它的煤饼》。这件作品由石膏制成的原大的蜂窝煤炉和一堆蜂窝煤饼构成,貌似随意地堆码在展厅的一角,白色的蜂窝煤给人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随后翟庆喜又做出了一系列具有后现代主义形式的作品,同样令人印象深刻。在《井字结构系列》、《铁筐系列》和后来的《生存与抗争》中,雕塑家用木、钢结构和牛皮制造了一种撕裂的效果,现在看也是具有极强震撼力的作品。值得注意的是,翟庆喜的这批雕塑并没有出现在风起云涌的“八五”期间,而是诞生于90年代初,时值新潮美术伴随着89年春的那声枪响已经落幕,艺术家们不得不将求索的目光转回到在自己的内心,大多数人将更为现实的目标作为从事艺术的动机。
翟庆喜的后现代主义雕塑作品值得重视。1998年的硕士研究生毕业创作《文明的食品》和2001年的《中国古董》系列是他在主持具象雕塑工作室之前的重要作品。《文明的食品》塑造的是盛在圆盘里的食物,如鱼、螃蟹和鸡蛋等,是对人与自然,人与环境乃至对人类文明的反思。《中国古董》是用沙子堆塑的日常物品。作者选取具有年代感和精神指向性的镰刀,像章和卡式磁带等物品,通过材质的转换,利用沙子的特性,带给观者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产生一种独特的精神力量,十分耐人寻味。在笔者看来,翟庆喜的后现代主义雕塑的探索是成功的,无论是材料的选取与运用,还是观念所蕴含的精神力量,都具有极强的震撼力。相比于85期间的一些后现代主义形式的作品,翟庆喜的探索更成熟更稳健,其根源在于,他的作品反映出强烈的植根于中国社会的精神。事实上,尽管这批作品诞生于十五到二十多年前,今天的观者仍然能够感受到作品与现实的联系。
翟庆喜的圆雕显示了他在具象雕塑形体语言上的推进。从1992年做的《女子头像》到完成于2011年的《美丽人生》,基本呈现了他探索具象雕塑形体语言的脉络,这个过程愈来愈主动,愈来愈随心所欲。翟庆喜具有很扎实的基本功,《女子头像》虽然不大,但是也能看到雕塑家在形体归纳和个性化处理上的独特天赋,这件作品,使人不由得想起程曼叔先生那几件经典的肖像作品。到了2007年的《雕塑家》和《女子与蛇》中,不论是大型还是局部细节的处理都显示出作者对粘土这种材料的娴熟。《美丽人生》做于2011年,在这件雕塑上,我们看到了一种非常“美”的雕塑语言,也许这就是作品名为“美丽”的原因。作品形体的虚实关系、整体与局部的处理都显示出翟庆喜雕塑语言的独特韵味。翟庆喜把这种充满灵性的形体处理发展到了随心所欲、信手拈来的境界。
翟庆喜的浮雕也呈现出独特的精神追求。我们看到在《哈宁肖像》和《青年》中,浮雕的造型严谨,压缩精当,形体处理十分微妙,显示出他高超的处理体积层次的能力。在他众多的浮雕作品中,《胖子头像》比较引人注目。作者运用经典浮雕的构图,塑造了一个极其普通的光头男的形象。这种将经典形式与寻常形象相结合成的图式很耐人回味。翟庆喜认为,作品是否具有当代精神,不取决于它的形态,具象雕塑的形式也可以成为当代精神的载体。基于这种理念,翟庆喜的一系列表现人物的浮雕也因为承载了难以言状的情绪与观念而显示出自身的价值。这系列名为《老朱的幸福生活》的作品表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庸常生活中的琐事,洗澡、大便或者挖鼻孔。……
我们看到,创新是翟庆喜作品一以贯之的追求。无论是圆雕、浮雕还是那些后现代主义作品,都显示出翟庆喜在艺术上的独特追求。而这种追求大多并非出于现实利益的考量,而是真诚地发自于他的内心。他继承学院雕塑传统的精华,又在不懈地寻求突破。这种语言形式和观念上的探索又显得从容不迫。正如作者自己所说:愿我的作品能像日记一样真实地记录我的一切。(作者 李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