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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不销雪,终年无尽风。引秋生手里,藏月入怀中。
这是香山居士对于扇子的感怀。折扇,一直以来就是中国人身边的寻常事物,无论是达官显贵、文人墨客还是百姓人家。在扇面上展示自己的书画才情与审美趣味是文化人的追求,但在扇面上作画是十分考验书画家的水墨技法与布局能力的,不少学习水墨多年的画家遇到在扇面上作画依旧不敢怠慢,扇面尺幅较小,盈尺作品,却要将春水江天、千沟万壑或者文人的心胸、意趣所外化的儒雅与品味藏在其中,这里面可有的是精彩。国家博物馆今年的“小品大艺-明清扇面艺术展”就搜集了明清两朝不少书画名家的折扇扇面,炎炎夏日,通过这些盈尺的小品,游历在这些前人笔下的山水、花草与诗句之间,收获的不只是一颗清凉的心。
百派争鸣 名家之作献真景
展览中,有不少大师名作,陈洪绶的《携杖观画图》扇面十分引人注目,扇面上是他的“自画像”,展现了陈洪绶在苏州狮子林作画时的场景,人像高古,背景简约。“江南才子”文征明更是书画兼修,展览中有他一幅《古木寒江图》的扇面,绘画上技法精熟,不负山水大师之名。他在书法上风格秀雅,笔法潇洒,尤擅楷书和行书,在展的《行书七律诗扇》就是他书法成就的印证。另外,清代书法大家董其昌也有一幅《行草七言律诗扇》在展,写的是《麦饼宴诗》,展览中还有“四王吴恽”的作品,可谓名家云集。
国博收藏的扇面中,明清两代的名家佳作不胜枚举。可以看出其中画派十分纷繁,不同门派都有自己的艺术特色。恽向的《秋江远眺图》极为重视画面的意境、气韵以及笔墨技法,画面既有南派山水的苍润秀丽,亦有北派山水的壮阔雄浑。此扇面绘一江两岸之景,近处烟树错落杂陈,远处空山寂寥,江流平阔无尽。高岑的《仿米家云山墨戏图》扇面模仿两宋笔意,这位“金陵八家”的代表人物在扇面当中充分传达出对“米氏云山风貌”的向往,但是却有些“墨有余而笔不足”。除了“仿宋”,华喦取法元人的山水墨迹也在展览中有所呈现,他的《翠山古寺图》扇面取平远构图,绘松林幽寺,溪岸远山。笔墨苍劲秀丽,清隽雅逸,这位“扬州画派”的代表者还擅长人物画,风格受到唐伯虎的影响。“苏松派”的代表人物宋旭的扇面也见诸展览,他的山水往往层峦叠嶂,高华苍蔚,《帆影秋晚图》扇面绘出山峦、坡脚、杂树、高轩,湖水宽阔、渔帆点点。润笔写形,浓墨点染。除此之外,“松江画派”宋懋晋的《茅屋村树图》扇面、“黄山画派”梅清的《科场贺捷诗画扇》也在展出中得以呈现。山村雪景、溪山遇雨、烟江草树、一苇万顷,这些自然景致经过画家的创作,形成了内心与世外桃源的对白,让山水的辽远豁达体现出画家的理想和精神。
文人名吏 桃源尽处放诗情
花卉田园也能显现出文人的淡泊明志与对乡野自然的亲切。蒋廷锡、查升的《梅柏同参诗画扇》是书画合璧,蒋氏的梅花丰姿俊秀,傲视严寒,查氏的小楷端庄秀美,一诗一画,相得益彰。高凤翰的《折枝芍药图》中的没骨法绘出的折枝芍药设色艳丽、灵动飞扬,尽闹春之妙。高凤翰号尚左生,这是由于他的右臂后来罹患风痹,于是开始用左手作画,所以他的画不拘于技法,以气韵取胜,山水如此,花卉亦然。不仅仅是花卉,不少扇面上的花卉选材还和民俗联系,生活气息十足,这种意趣在文人画中也常常得以体现,边寿民的《菊蟹秋熟图》就是这样的取材,画家本人就是画芦雁、蔬果的高手,这个扇面更是以时令为题,绘出静物,菊花和酒瓮都用笔粗犷,而大闸蟹以水墨写意表现出来,浓淡得宜,活灵活现。三者在画面中互动,把淡雅的生活情趣呈现出来。这样的画面给人的感觉淡雅和谐,有“归田园”的意味。
在科举取士的时代,不少官僚仕宦都是文人出身,一手好字,满腹好诗。大名鼎鼎的两广总督林则徐的书法和诗文可谓俱佳,他的《临米芾行书帖扇》就临摹了米芾的《长至帖》和《韩马帖》,行草兼施,融苏轼之丰腴与米芾之跌宕于一体。扇面上的“林则徐”印十分醒目。展览中还有一幅篆书的扇面出自“戊戌六君子”之一的杨锐之手,他参与光绪新政,慷慨赴死的节烈深入人心,而他在书法上也颇有建树,喜篆书,他的楷书、隶书、行书、草书皆参法篆书。展览中的扇子节录《汉书·儒林传》,篆书线条凝重刚健,透过字可看到其品德上的刚直不阿。
袖中雅物 明清折扇执牛耳
扇子由来已久,最早的扇子除了有祛暑、遮阳的功能,另外,也有不少与扇风纳凉无关的用处。比如说作为权力和威仪象征的礼仪用扇子,这种扇子的写法也很特殊,上面一个“羽”下面一个“妾”,形象地表达出扇子的功能。再比如,“便面”,就是在社交活动中用扇子挡住自己的面目。但是,扇子真正与书画艺术挂钩,相传还是王羲之的老媪扇,他将水墨艺术在扇面上展现,引领了此后数百年的画扇风潮,此后的隋唐、两宋,在扇面上作画的技艺日益精纯,宋徽宗时期,“徽宗每有画扇,则六宫诸邸竞皆临仿一样,或至数百本。”文人画与扇面迎来第一个高峰,但是在明代之前,这些扇面上的创作一直是在被称作“纨扇”的团扇上,明代之后,折扇由日本经高丽传入中国,绘制扇面在艺术和意境上都得到了一次爆发,明清文人的意趣也就在这扇面上逐渐彰显,折扇的扇面创作渐执牛耳,形成了如今在鉴赏和收藏上都占领军地位的“袖中雅物”。
由于在折扇上命笔困难,所以扇面作画的润格也通常不以尺幅计算,同样尺幅的作品,扇面价格往往高于普通册页。如今的拍卖市场上,扇面极受欢迎,近代名家的作品往往能高达二三十万至一二百万。清代的文人或名流扇面已是不可多得,明朝的扇面更是存世稀少。 (本版撰文 回振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