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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摄影的理论研究是一件危险也是快乐的事。其实何止摄影的理论,其它方面的理论研究都是如此。当然我们可以把所谓的理论再分解成高、低层次不同的理论,即实用操作层面的理论与概括抽象层面的理论等,但我们或许仍然不排除即使在“低”层次的理论研究中也实现了向“高”层次的理论飞跃的可能性。而且或许就是这么一种有时可能是不切实际的对于“理论飞跃”的暗中期待,才使得这么多人陷入理论研究的“陷阱”而不拔。
但是,不管怎么说,潜心于理论研究、热衷于理论研究,总归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吴玩清先生长期业余从事摄影理论研究,同时也从事摄影实践,这次要将研究成果结集成书,嘱我为序,作为一个因为某种原因也一直在书写摄影的人,从相互砥砺的角度看,也是殊为荣幸之事。
摄影是一个基本上起源泉于西方科技成果与观看理论的观看方式,有关它的理论,当然以在西方的理论研究为隆盛与持之有恒而蔚为大观。加之中学与西学之性质与质地不同,以中国人的眼光来论述摄影的理论上的优秀之作确实不多。但这不能成为人们就此放手的理由,而更应该成为有兴趣的人们踊跃加入的理由。许多学科的辉煌,就是因为大队人马在此领域的持续耕耘,才最终使得其成为了一个越来越兴盛的领域。唯其有兴趣之人越多,才越有可能出现令人值得期待的优秀成果。所以说,从这个角度看,作为摄影理论研究者的中国人吴玩清先生,有志于摄影理论研究,实在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因为他的工作,会从其中国人的立场、眼光、实践与学养出发,来展开对于摄影实践的理论考察,其结果,不管是否理想(这里至少包括了他的自我期许与他人的同行评估),都是重要的。因为这也是一种无私的理论铺垫,只交给后来者评鉴,自己则是不计成本的投入。试问,现在有几个人还能够以如此纯粹的心态在从事明显不见回报的研究?
吴玩清先生是一个业余摄影理论爱好者,因为他的专职工作至今仍然是在中学教学。但他同时也是一个勤于拍摄的摄影爱好者。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在摄影理论方面的感悟与收获,是与他的勤奋的摄影实践分不开的。本书中收入的各篇文章,都是基于他长期的摄影实践中的深思与感悟,因此能够言人所无,言己所有。这是他的理论探索的最可贵之处。他提出了“一念摄影”的说法,认为“一念”“是带有情感的念头,它是在情感方向上的‘格物致知’”(吴玩清语)。我认为这相当准确地把握到了以拍摄实践为基础的摄影理论探索的根本。对于像他这样的已经有着丰富的实践的人来说,没有生理上的对于视觉元素的包含了直觉的综合性把握,就不会有精彩优异的作品。如果没有那些在视觉上启动思维的精彩画面,理论上的感悟与深化就成为无本之木。当然,我们不排除有这样的人,他会从纯理论概念出发来推导、推展理论。不过,对于我来说,我可能更能够接受以具体图像与实践为基础的理论思考。同样的,广大摄影工作者与爱好者也会更信服于“理论联系实际”的摄影理论或“实践与理论并重”所得的摄影理论。吴玩清先生的摄影理论成果,就是基于自身的拍摄实践、大量阅读包括人文社会学科各方成就和他个人深入的理论思考的产物。
在这里有必要借此机会对于当前中国摄影理论发表一些言论。我们现在确实面临着一个理论有点“热”的局面。借助于互联网的发展,任何人想要发表自己的看法,甚至直接就把自己的看法当成“理论”发表,都成为了可能。据说某些协会可以提交一定的钱就成为网络办展摄影家,因此“国”字级的摄影家已经一夜之间遍地开花。许多人相信,他就是能以这种方式成家,成为他认为最容易成的那个家,那个家叫“摄影家”。紧接着,就连理论家都要遍地开花了。许多人以各种方式,进入摄影圈,先捞个理论家的名号,再到另外的地方以理论家的名头去整其它花样与好处。这个局面是好是坏,端赖每个人自己内心的道德律令起作用与否了。但情况越是这样乱哄哄,真正有理论热情与自觉(不小心用了个“自觉”,但在此文语境中,这个自觉非常重要,不得不用),并且不以“理论”为某种目的的“敲门砖”的人,或许就更应该自我约束,谨慎行事。网络上的客气与客套,往往只会营造出虚假的理论成功的幻觉。当然也有急于求成的人主动利用网络,通过网络先把“名”成了再说。但是,沉潜下来,潜心思考,应该是一种从事理论探索的人的基本姿势吧?
吴玩清先生的工作也引发一系列思考。比如,理论(不仅仅只是摄影理论)是不是要有系统性?学院体制里的标准化的要求,是不是就是一种普适性的理论研究的原则?桑塔格的、巴特的“摄影论”(这是一个更具日语色彩的词汇,因为在日语里,“摄影论”就有比“摄影理论”更自由开阔的意思。如果是日语的“摄影理论”,往往代表学院体制下的成果,更有学究气,但有时就更有可能变得面目可憎),都有体系可言吗?未必。或者说,其体系并不以体系的吓人面目出现。所以说,我们可以尽可能地以更自由、更缤纷的方式来探讨摄影,并且从中获得因为有节制的肆意探讨而得到的理论乐趣。吴玩清先生的工作也让我感受到了这么一种自在的乐趣。其实,从事理论研究,更应该重视的不就是那种探讨过程中的乐趣吗?最后真正形诸文字的理论,能不能再有理论过程中的乐趣,或许未必,更可能的是,这种过程性的乐趣在形成文字的过程中被各种原因(如理论的严谨什么的)所折损了。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仍然需要像吴玩清先生这样的纯粹出自于对于知的根本兴趣与乐趣的人以及工作,来激励我们的知性的开动与知识生产的热情。
以上管见,正好借此小序的机会提出与有“理论兴趣”的各位切磋。谢谢吴玩清先生提供这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