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告
- 展览
- 讲座
- 笔会
- 拍卖
- 活动
等待40年后,台湾艺术家陈传兴的百余幅影像终于揭开其面纱。近日,“未有烛而后至——陈传兴个人精神史第一部”展览在中央美院美术馆开幕。这批拍摄于上世纪70年代的照片一度曾在底片世界中隐匿,如今的现身则让其再度经得起时间的拷问。芦洲、台北车站、淡水、艋舺等地的故人往事或许早已随风飘散,此次再度呈现不仅仅是一个人的精神史,也包含了日常生活中所具有的文化含量。该展将展至4月23日。
陈传兴 法国高等社会科学学院语言学博士,行人文化实验室创办人,台湾清华大学副教授,2012年获颁法国艺术与文学勋位(军官勋章)。拍摄纪录片包括有《移民》、《阿坤》、《郑在东》、《姚一苇口述史》,除了担任文学电影纪录片《在岛屿写作》第一系列总监制,并亲自执导《如雾起时——郑愁予》、《化城再来人——周梦蝶》。
■ 展览解读
40年前的照片“有生命、会呼吸”
“今天开幕的这个日子是王馆(中央美院美术馆馆长王璜生)选择的,而40年前我的首个展览也是在3月27日开幕,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缘分,”陈传兴为此次在中央美院开幕的展览做了如此的开端。而对陈传兴来说,这样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等待了40年。
40年来,陈传兴或许更为人所知的是学者、导演这样的头衔。他是台湾行人文化实验室(出版社)创办人,是将法国文学、哲学和精神分析、电影理论引入华语世界的主要推手,同时陈传兴也是《在岛屿写作》系列纪录片总监制,并作为导演拍摄了《如雾起时——郑愁予》、《化城再来人——周梦蝶》其中两部。然而在他远赴法国留学之前,摄影则是当年这位少年观看世界的一种方式,而且他已出手不凡。
在台湾摄影家阮义忠的回忆中,40年前陈传兴的首个展览“芦洲浮生图”开展,尽管从未听说过陈传兴的名字,但展览名字吸引了阮义忠,“在当时台湾的文化气氛下,人人都朝西化、前卫靠拢,芦洲是大台北地区的落后所在,就是爱拍乡土题材的人也不去采风;从这点可知,此人对影像表现有自己的看法。”
然而40年来陈传兴在少年时代所拍的台湾人文景观却成为潜入底片的时光,不再亮相。等待40年后这批影像终于从“黑暗”中走出,陈传兴引用《礼记·少仪》中的“其未有烛,而后至者,则以在者告”将此次展览命名为“未有烛而后至”。这在策展人翁桢琪看来,时隔40年的两个展览中传统文脉延续其中。而摄影评论家顾铮则告诉记者,“这批照片时隔40年后又拿出来,它们是有生命、会呼吸的。而陈传兴这位摄影家的艺术创作方法也给我们提供了另一种工作方法,他的创作也是在与时间进行协商。”
序曲
“芦洲浮生图”
展厅被刻意布置成摄影暗房,40年前的个展系列“芦洲浮生图”也成了此次展览的序曲。1975年,陈传兴以芦洲这个小镇的生活作为拍摄内容,呈现了当时这个小镇的变化。芦洲背倚观音山,往昔丰饶农田果园因地形改变,海潮倒灌,盐化废耕变成贫瘠荒野。随之人口流失,小镇衰退没落。观音山山冈遍布坟场野地,丧葬事务代替了农作成为主要营生工作。而在记录这段日常场景时,陈传兴已经体现出了他的艺术实验性。那些影像是在写实照片上加蒙太奇拼贴,让日常生活场景有了一种超现实的意境。阮义忠指出,在那个年代,最具实验性的表现也只不过是利用一些镜头效果来夸张、扭曲物象,借以凸显受存在主义影响的荒谬与虚无感。陈传兴的手法看似平实,却是在日常生活的细节中凸显无处不在的诡异,让人去猜那一则则的谜语。不过这次展出的这部分照片仅是当年残存的少数,陈传兴说1975年首展后因出国,展出的大多数作品和负片都弃置在家里,目前仅存少数。
主题
关于死亡和哀悼
该展策展人翁桢琪告诉记者,此次展览的主要内容也可以说是关于死亡和哀悼。这一点或许可以从展厅正中开辟出一个特殊的展示区域得到印证。这部分是关于“悼亡”的叙述,四壁挂着陈传兴的《招魂四联作》这一系列,四张影像作品在黑白灰的色调中,呈现丧事仪礼中的生死对话。陈传兴说自己在拍摄某位亲友长辈丧礼时,可能有意无意地想借此去重新清理先前才经历过的丧父之痛。而“悼亡”这个主题在陈传兴作品中也是有着多种含义的。传承千年的周礼与当时当代西化的台湾,形成了一种非常特殊的哀歌。
群像
既写实又个人化
在上世纪70年代陈传兴则用镜头定格了艋舺、芦洲、台北车站、淡水等往昔生活。它们既写实又表现出极度个人化的内心思维。照片中有着各类旅客的群像,也有着即将进入城市周边加工业聚落的乡村青年写照,更有着对戏班和流浪艺人等的关照。陈传兴以一位少年的眼光,捕捉着车站公布栏、上下过道与通过闸口的众生相,他们的表情、服装、体态与阶级等。中央美院美术馆馆长王璜生告诉记者,这些看似日常的呈现其实包含了很深的哲思,有着对生命的思考。
“悼亡”这个主题在陈传兴作品中也是有着多种含义的。传承千年的周礼与当时当代西化的台湾,形成了一种非常特殊的哀歌。(记者 李健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