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仲:功深艺术笔通神 儒雅风流若古人
麻凡 雪夜归帆 中国画
麻凡 清溪流过碧山头 中国画
王学仲
上世纪80年代初,丁吉甫兄曾向我介绍一个年轻人来津造访,其人其艺给我留下了印象。一转眼10多年过去了,年轻人艺业日进,成绩斐然,他就是麻凡。
麻凡初师南京艺术学院教授丁吉甫老友,随其左右多年,学习书法和篆刻;从亚明学山水;入南京师范大学美术系跟谭勇教授学画花鸟。亦曾得到当代书画名流王个簃、诸乐三、朱屺瞻、钱君匋诸先生点拨、亲授,而收广益多师之惠。
麻凡对诗词、金石、鉴赏、古文字等均有较深的研究,在名家云集、人才辈出的当今画坛上,麻凡能展露头角,那无疑是靠他作品的实力取得的。这部专集,体现了他在书画篆刻方面的成就,每一页都浸透着他滴洒的汗水、凝聚着心血与智慧、记录下奋进的足迹。
麻凡的书画篆刻,走的是一条“法古变今”的路,师古人之心而不机械地师古人之迹。在我国书画史上,他心仪怀素、颜真卿、米芾的行草;小篆取法于李斯、邓石如、吴让之;篆刻以汉印为入门之向导;山水、花鸟则崇尚徐渭、石涛、八大之画风。
在奠定了向民族传统艺术学习的基础后,他又下了行万里路的功夫,足迹遍及祖国的名山大川,碑林长廊、园圃幽林。“以造化为师、从生机为运”成了他投身自然怀抱的指南。
他的作品不拘一格、别开生面,是他鲜明的个性和奔放的情感展现。情感的笔触构成了他自己的艺术特质:清秀中寓以刚健,妩媚中行之遒劲,雄而不浮,狂而不野,纤而不弱,巧而不滑,灵活中具朴厚,严密中有轻松,锋藏而见笔迹,锋露但无火气,笔中蓄以墨趣,墨中蕴以笔情,洋洋洒洒,直抒胸臆。在他的作品中迸发出来的那种自信、自如和自在的情绪,那只受内心驱使、只服从于自己心灵的气概,足可窥见其气质和胆力。在有限的画面上调动了尽可能丰富的笔墨形态,如虚实、浓淡、干湿、聚散、疾徐、隐现、曲直、奇正、大小、点线、体面等等,自然而然地自腕底奔出,连绵不尽。当笔墨落纸之后,整个章法结构就不可避免地受到笔墨运动趋向的左右,关键是看作者的胸次和驾驭笔墨的能力。当造险则造险,造了险还要破险;在用笔用墨过程中,还不可避免地会出现误笔,有误笔就须化腐朽为神奇。石涛说过:“至人无法,非无法也,无法而法,乃为至法。”一画落纸,众画随之。笔画与笔画之间的起承转合相机生发之趣,都随一画而出,众画随着笔势而产生,因此相互之间就不会不受到笔端机趣的影响,不能不临见妙裁,因势利导,一气呵成。看上去通幅和谐统一、出神入化。在他的作品中所呈现的气息与迹象,绝无薄弱流滑、甜软无力之嫌。因为他的作品是注重风骨和情感移入的,是其刚正的气质与高扬的情致在作品中得到表现并给观者以感染,贯注了他主观的精神力量。所以那些泼辣雄浑的用笔,深邃高华的意蕴、奔放而恣肆的激情变为落纸的形象,起到“畅观者之怀”的艺术效果。
这种效果的产生,是他强烈的艺术个性的功用。“我之为我,自有我在。古之须眉不能生在我之面目,古之肺腑不能安入我之腹肠。我自发我之肺腑,揭我之须眉。纵有时触着某家,是某家就我也,非我故为某家也,天然授之也,我与古何师不化之有?”对于进入艺术堂奥的人来说,只有当其具有了古今中外广博的文化素养之后,才会在更高的层次上感受到民族文化的丰沃,厚积薄发,才会使自己的艺术焕发出异彩来。这一点至关重要,也是其创造力和想像力、生活经验和文化经验的特殊的体现和功用,因此才能不断诱导出灵感的火花,放射出熠熠之光。只有在传统艺术的借鉴中得到化合,而克服机械模拟、生搬硬套之痕迹,天马行空般驰骋在自己的艺术沙场上,也只有这样才能堪称真正的艺术家。麻凡正是这样的艺术家。著名百岁书画家苏局仙先生有诗赞曰:“功深艺术笔通神,儒雅风流若古人。遥望金陵千里远,云山不隔一天春。”著名画家亚明教授对他的作品的评价也作过“功力深、作品精、意境新”至为中肯之评价。
麻凡把自己的全部身心交给艺术事业,因此获得了艺术上的丰收。近年来,麻凡先后在内地、中国香港及日本多次举办个展,并应邀赴日本讲学,国内外80余家博物馆、美术馆、高等学府收藏了他的作品,欧洲、亚洲、美洲等地区的收藏家也收藏了他的作品,祖国的名山大川、碑林中亦镌刻着他的书法作品,在国际性、全国性展览中他又多次入选并获奖,报纸杂志、电台、电视台对他进行多次介绍和报道,书画名家大辞典上载录他的名字,瑞士苏黎世大学汉学家卡尔·森金有感于麻凡的成就和影响推出了德文版专著《麻凡——中国当代怪杰书画艺术家》一书,使其艺术得以更广泛的传播。
王学仲于津门龟园
(王学仲,中国书法家协会顾问、天津大学教授、王学仲艺术研究所所长)